又不能把任伯打暈帶回去。

    在任伯這里住了一晚，裴南辛才帶上王伐的打樣去城主府，轉述完王伐的話，才道：“對了，還有一件事需要關城主一起商議，還要勞煩程城主差人去把關城主請過來?！?/br>
    程昱鍇捏著小鍛鐵，沉聲問：“你又想干什么？”

    “商量一下通車前后的一點事宜而已，需要兩位城主都在場?！迸崮闲列χ?，“程城主不用多慮，是對我們都有益處的事情?！?/br>
    程昱鍇不多話了，讓人把他送出了城主府。雖然憋屈，但裴南辛確實沒有在這種事上騙過他們。

    他又讓門外的一個護衛進來：“馬上安排人去越關城把關夢叫來，跟她說裴南辛來了?！?/br>
    “是，城主！”那護衛應下后，猶豫著問，“城主，最近不太平靜，關夢再一來恐怕又要有事端，那位需要送走嗎？”

    “送走，等他們都走了再帶回來?！?/br>
    門口旁有一隊列隊的護衛，姿勢都不是很像樣，裴南辛多看了兩眼。

    前頭帶路的護衛見他停了，小心翼翼地問：“裴領主？”

    裴南辛收回目光，踏出門外：“你們剛收的新護衛？”

    “呃……這……”那護衛不想答，又不能不回話。

    裴南辛點頭：“那就是了。要是程昱鍇問起你就說是我猜出來的就行了，回去吧，不要送了?！?/br>
    他翻身上馬，很快就不見了人影。

    那護衛松了一口氣，忙把城主府的大門關上。

    裴南辛在任伯的院子里挖好一口井，關夢也到了。

    來傳信的人都沒有露面，在門外敲了兩下，裴南辛打開門，只在門上看到一張紙條。

    紙條上寫了會面時間以及地點。

    他揚了揚紙條：“明天上午?！?/br>
    程杭西道：“我陪你去?！?/br>
    任伯正在午睡，裴南辛放輕了聲音道：“要不你留在這里陪任伯？”

    程杭西搖頭：“不，關夢也在，我不放心?！?/br>
    裴南辛把他攏在懷里，摸摸他的腦袋。

    他們都清楚明天談完，后天就該走了，也不知道下次見任伯是什么時候。

    翌日早上。

    他們到城主府時，關夢和程昱鍇已經在等著了。

    房里只有他們四人，程杭西像以往一樣站在裴南辛后側一步。

    關夢照常和他們寒暄幾句，便問：“裴小兄弟是又有什么好事跟我們分享嗎？”

    “長話短說?！迸崮闲吝€想讓程杭西早點回去多陪陪任伯，也沒有拐彎抹角，直接道，“蒸汽火車通車以后，沿線的地方買賣肯定會發展起來?，F在是以物換物，但在頻繁交易下，這種買賣方式效率太低，兩位城主覺得呢？”

    雖然有些用詞他們聽不懂，但意思都能明白。

    關夢點頭：“是這個道理?！?/br>
    要是沒有雙方中意的東西，物件流通不起來，市場也沒有存在的必要。比如現在他們城里的攤販，幾乎是一潭死水。

    裴南辛又道：“以前用寶石交易，異變之后寶石流失，能找到的沒有多少，所以我想拿另一種一種流通貨幣代替以前的寶石?！?/br>
    他拿出兩張紙，遞給他們：“用有特殊印記的紙幣作為流通貨幣，代替寶石?！?/br>
    關夢和程昱都接過紙，一個立刻看了起來，另一個捏著紙沒有動作。

    “這個……”關夢先發現了異樣，“會發光？”

    “沒錯，這種原料只有我那里有，我提供這種會發光的顏料，兩位城主分別再出不容易被人仿制的工藝用在紙幣上，就不會有問題了?！?/br>
    “用紙代替寶石，”關夢似笑非笑，“裴小兄弟覺得大家能接受？”

    “紙幣能和我換糧食，為什么不接受？”裴南辛笑著道：“火車開通必然會帶動買賣，火車上就那么點空間，物換物肯定裝不下，我們只接受用紙幣。到時候兩位城主用紙幣和我換糧食，我也用紙幣和你們換東西，等量等價，會比現在要公平公正?！?/br>
    “寶石之所以珍貴，不就是因為它能買來東西？我只不過是把寶石的作用，利用更輕便易帶的紙幣來完成而已?！迸崮闲琳f累了，最后只道，“剛開始發行的時候可以做少一點，之后再循序漸進?！?/br>
    關夢瞄了表情難看的程昱鍇一眼，又道：“不用寶石，用黃金也可以，大家不是更容易接受？”

    裴南辛笑了一聲，才說：“以前金子珍貴，是因為少。如果隨手就能撿到，那和石頭有什么區別？這里的人隨便就能磕下一塊黃金，這樣流入市場的貨幣脫離我們的控制，以后市場也會脫離控制，兩位城主應該不會想看到這種場面?！?/br>
    關夢也跟著笑：“所以裴小兄弟只想用紙幣了？”

    “不是?！迸崮闲敛唤渝?，“要是兩位城主有更方便的東西，也可以提出來?！?/br>
    關夢搖搖頭：“我可沒有，用煤塊來代替，想來你們也不會同意的。程城主覺得呢？”

    一直沒吱聲的程昱鍇站起來，臉色陰沉：“裴南辛，你現在連我們幾座城的交易方式都要管了嗎？以后是不是連我們的城都要接手？”

    關夢眼里終于漫上一絲笑意，很快又壓了下去。

    程杭西立刻抽出短刀，一個錯步站在裴南辛面前，繃得像一把隨時能刺出去的箭矢。

    裴南辛八風不動，他拍拍程杭西的肩，手滑下來，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又捏捏他繃得緊實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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