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火之國
待到鼬回來時,鬼鮫點的食物已經上齊了。桌上,甜蝦壽司和蟹rou卷泛著誘人的光澤,海鮮獨有的香氣勾得人食指大動。 “你剛才去干嘛了?”鬼鮫狀似不經意地問。 “只是稍微有些在意的事?!摈贿吇卮鹨贿厡⒍敷艺?,如玉的面容引得剛才還對這兩人敬而遠之的店內眾人都不由側目。 鼬按照慣常的口味點了一碟叁色丸子??v然見慣了各色人物,老板娘也少不得多看了他幾眼。濃密的黑發柔順地垂下,漆黑的眼眸漾著墨玉般的光澤,眉宇間有濃得化不開的沉靜和淡漠,老板娘暗自嘆道,可惜就是神情太嚴肅,不然一定比現在還要好看十倍。 不一會兒叁色丸子就上桌了。鬼鮫看到這比其它食客多了兩倍的分量,有幾分促狹地笑起來,露出一排尖尖的鯊魚牙:“鼬先生真是受歡迎呢?!?/br> 如果這些女人知道這個英俊瘦削的男人曾經親手滅掉自己的家族,甚至連親生父母都不放過,還會這樣殷勤嗎?想到這里,鬼鮫的笑意愈深了,但笑著笑著也不由生出幾分無奈。如果有選擇的話,誰又愿意做這樣的事呢。他鬼鮫雖然惡名在外,但也不是天生就殘酷冷血的。 本就話不多的宇智波鼬因為這次的任務而更加沉默,自然不會搭理同伴的調侃,只是默默地吃著那碟叁色丸子。 口感太硬,而且抹茶粉加得太多,味道酸苦。他無言地放下竹簽。 不如木葉的。 …… …… 目送著朱南組走進茶店鋪的真瑚沒有他們的閑情逸致。像她這樣的小忍者,出任務的時候都是靠吃兵糧丸補充體力的,為了攢錢叛逃一直自己做飯吃,只有難得的休假才會去街上吃飯。 聞到美食的香氣,真瑚的肚子哀怨地叫喚起來,但她又不敢踏進有那兩人在的店鋪,害怕會被發現。她只得從懷中掏出一顆冷硬的兵糧丸,一邊艱難地咀嚼著,一邊在心里暗罵真是同人不同命。 看到那兩人終于用餐結束,離開了店鋪,真瑚立即低頭,小心地保持著一段距離后快步跟上。 她忍不住想宇智波鼬的事。出發前她對自己的任務伙伴稍微做了些調查,或多或少知道他家族的秘辛。宇智波鼬的事情不難查,當時消息一出就引起了好大的風波,之后木葉再怎么想堵上悠悠眾口也不可能了。即使知道了那些與他氣質不符的陳年往事,她也不由感嘆,他很好看,不用說五官的精致程度,單論氣質也是全天下獨一份的。這些年她見過很多忍者,無論外表再文雅,也難免有狠辣暴戾的一面,她也是如此。人一旦擁有能輕易左右別人生命的力量,都會這樣。 但宇智波鼬不一樣。他的眼睛里沒有欲望。 沉溺在自己想法中的真瑚沒有注意到腳下的石子,猝不及防一個踉蹌,好容易穩下身形后,就看到那雙沒有欲望的眼睛看向了她。 她的心狂跳如擂鼓。這是她一生中第一次和死亡離得這么近。她想到了第一次做B級任務時,在森林里看到一只被狐貍叼在嘴里的兔子,那只兔子紅色的眼睛里一片死寂。那時候的她怎么也不會想到她有一天也成了那只兔子。冷靜、冷靜,真瑚強迫自己的大腦運轉起來,宇智波鼬沒有理由覺得自己在跟蹤他,沼谷村人流密集,她出現在這里并不奇怪,她大可以說自己在執行什么別的任務,好巧啊鼬大人你怎么也在這里,鬼鮫先生你也在啊。 豆大豆大的汗珠從她額上滑落,她想如果此刻有人注意到她的話會看到她的臉色像死人一樣蒼白。 然而那眼神只是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就轉向別處了,像一只烏鴉掠過她身側又振翅離開,一切都只是她多心了。 朱南組腳步如往常。 松原真瑚死死捂著自己的胸口,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死里逃生的慶幸讓她的大腦幾乎要當機。她當然不會天真到以為宇智波鼬沒有看見她,也不會傻到認為鼬會覺得她的出現是巧合。 那他這是,放了她一馬嗎? …… …… 忍者的腳程的確很快,尤其是這兩人,比她預計的還要快得多,暮色將至之時,他們已經進了火之國邊境。 緊隨其后的真瑚靠在樹上輕輕喘氣。待在曉基地這段時間,趕路方面確實荒廢了,她沒想到朱南組會這么把任務當回事,這兩人幾乎是馬不停蹄地往木葉趕,她差點追不上。 宇智波鼬真是思鄉心切嗎?她一路上一邊咒罵一邊暗暗想,既然這么喜歡木葉當初為什么還要弒族叛逃,難道真有逼不得已的苦衷? 宇智波家族根基深厚,家大業大,他又是本家的大少爺,將來要繼承族長之位的長子,少年英才人中龍鳳,誰能奈何他宇智波鼬?總不可能是外敵吧。 不是外敵,那就只能是內政了。沒想到火之國這么吃人不吐骨頭啊。即使是在溫暖如春的火之國,真瑚還是覺得全身一寒。 她遠遠望著身著曉袍的兩人大搖大擺地走到了門口,一個守門的士兵過來盤查,片刻后就無意識地臥倒在了地上,像睡著了一樣。 是宇智波鼬用了幻術嗎?真瑚饒有興致地想。 如果是她守門的話,她絕對一個字都不會說的,只會裝沒看到。敢這樣張揚的人,肯定不是她一個守門的小嘍啰可以對付的。真瑚暗暗想,火之國真不愧是火之國,邊防森嚴程度遠非其他國家可比。 眼看著朱南組快要離開視線,真瑚飛身趕上,趁著士兵昏睡時混進了火之國境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