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落腳扎根
仰望著天空遼闊渺遠,家的方向又在哪?淡淡的哀愁與辛酸涌上心頭,栗唐紅了眼眶,回憶起在煎熬中度過商王朝的第一個年頭。作為21世紀的擁有青春年華的花季學生,在畢業旅行的途中栗唐竟不慎遭遇泥石流滑了下去,醒來時發現自己完好無損地躺在一片空地上,周圍是高大的灌木。這里的植物十分陌生,溫度竟也高得嚇人。 栗唐焦急地呼救,卻無人回應,倒是驚動了野生動物。后來是幾個穿著奇裝異服的農人發現了她,面面相覷嘰嘰咕咕說著聽不懂的話。栗唐渾身發冷:吾命休矣,真是穿越到了原始社會去了吧。 要說栗唐不幸又萬幸,不幸地來到了神秘而血腥的殷商時代,哪天被捉走去成為悲慘的奴隸而殉葬;萬幸的是她的穿越地點是距離大邑商百公里之外的有莘國,加之栗唐本身膚白貌美一襲質地上好的白裙,和辛苦勞作的農人、奴隸千差萬別,便被認為是哪個走失的貴族少女。這位“貴族少女”初來乍到,竟未有回家的意思,只是每天都在穿越的地點焦急地尋找回家的路…… 經過一個月的尋找,栗唐心灰意冷,決定扎根在這個民風較為淳樸的地方——竟然沒有人殉的傳統。栗唐似乎天生就有語言天賦,通過幾個月上古語言的學習,她已經能與鄰居老婦袔女進行基本的交流了。于是她得知,在這個庚丁當政的年代,祭祀一次需要成百上千的奴隸,而這奴隸也經常從莘國等四方小國征發,于是這個地方竟然幾乎無奴隸可祭祀用!真是奇怪哉。 既來之則安之。栗唐決心找點事情做,當她某天無意中展現了樂器的技能,愈發得到敬重,鄉里便推舉她成為了祭祀樂師。 那是有莘的祭祀日神的典禮。武士們照常光裸著健美的肌rou,跳著老婦說的“萬舞”?!叭f乎揚揚兮!”上百名武士跟隨鼓點,左手舞干,右手舞矛。無意中看到栗唐圍觀,似乎更加賣力了。 栗唐鬧了個大紅臉,頗為不好意思地溜走了。 “唐,你去土室作甚?”老婦的孫子穗看著栗唐欲去的茅屋道。 “無他,天有些曬,熱到頭暈,我去休息一下?!?/br> 穗看著栗唐紅撲撲的美麗的臉龐、迷離的雙眼及舔出水光的紅唇,不禁有些癡了。 少頃,他突然意識到什么,大喊道:“唐!去土室休息可以,但莫要動了樂師騏的琴……“ “哎!我曉得了,你且安心!“ 外面熱鬧的舞蹈與土室內的格外安靜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僅樂師騏一人安靜地擦拭古琴。 栗唐從來都是在祭祀的外圈遠遠地看上一眼,今日近距離認真地欣賞到了騏師的美貌。 與普通中原人的面貌不同,騏的容貌格外深邃,劍眉星目,似乎有如今西域的特征。據說騏有鬼方的血統。 栗唐對樂師大人行禮后,安靜地跪坐在一旁,端詳著土室陳列的樂器。似乎有自己擅長的竹笛的祖先,栗唐更加地好奇,躍躍欲試。 騏師有所察覺,淡淡地笑了笑:“唐有興趣否?可以一試?!?/br> 栗唐被這笑慌了眼,受寵若驚道:“略會些皮毛?!彪S后端正跪姿含笑道:“這都是祭祀用的樂器,我怎敢隨意置弄?” 騏又被這女孩裝作正經的樣子逗笑:“無妨。這是我閑時做的一樂笛,若不嫌棄便拿去奏吧?!?/br> 栗唐上前接過這一精致的笛子,質地似乎與眾不同,眉開眼笑道:“那我便不客氣啦!” 說罷放到嘴邊虛虛吹起,這聲音便幽幽地出來了。栗唐有一種處在原始森林的感覺,詭異森然。 此時騏師緩緩開口:“前日雒侯田蒐(同搜音),獵得叁鶴,其中一幼鶴便賜予了我。這骨笛便是取幼鶴腿骨鉆坑而成?!?/br> ................. 栗唐不忍回憶,看似正經樂師大人真會捉弄人。欣賞了自己驚恐的表情,騏頗為愉悅,對自己的吹奏也十分滿意,便向祭師推薦了自己也做樂師了。罷了罷了唉!先前捉弄自己的便一筆勾銷吧。 (鋪墊的有些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