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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超越極限的趕路速度吹得風中凌亂的程成好不容易理好發型,剛一抬頭,就透過窗戶看見了那一男一女。 他瞳孔一縮—— “那不是……我爸嗎?” 第17章 僅從外貌上看,程英毅和程成半點都不像,說毫無關系也有人信。 程成更多的繼承了母親的濃眉大眼,長得很英氣,這樣的男孩子在學校里不一定是人氣最高的,但同樣受歡迎;而程英毅雖說五官糅合在一起很英俊,但單拎出來哪個都長得一般,再加上人到中年,氣質有所變化,總覺得有些陰險。 也難怪景暄壓根沒意識到這兩人有血緣關系。 “等等,”程成后知后覺地反映過來,“暄哥,你的意思是害我和我媽的人可能是我爸?不、不會吧?” “有什么不會的,自古夫妻反目、兄弟鬩墻,不都是人族干出來的事嗎?”景暄活得久了,倒是見怪不怪。 程成頓時一臉天崩地裂的表情。 他好像快哭了:“我、我還想過要是有一天爸爸和mama能和好,我們一家三口還能開開心心地生活在一起……怎么可能……不會的……” 景暄沒出聲。 這樣的人,三途川上看一看,幾乎每天都有——死了才發現原來所愛非人,在三途川前嚎啕大哭,哭完,該報仇報酬,該投胎投胎,世界還是那個世界,毫無變化。 他沒有安慰小鬼的興致,反正哭兩把總會想通的。他在觀察四周的陣法。 不知道為什么,無論是建南小區內的陣法,還是這一處辦公樓的陣法都顯得很簡陋,就好像把一個完整陣法中最核心的部分去掉了,僅剩下一些作用不大還各陣通用的部分,以至于叫人分辨不清那究竟是個什么陣。 舉個簡單的例子就是,把熱狗去掉香腸,rou松包刮掉rou松,剩下的兩塊面包擺在一起,乍一看長得一模一樣。 這究竟是因為一些上古的陣法至今在人族中間已經失傳了,還是因為別的原因呢…… 景暄在盤算著暴力破壞的可能性。 然而這時,屋內的女人突然站了起來,三步走到窗邊,猛地打開窗戶,厲聲喝道:“誰在那里!” 小憩中的程英毅被她過大的音量嚇得渾身一抖,差點從靠背椅上摔下來。 “怎么回事?”他手忙腳亂地爬起來,“外面有人?” 程英毅rou眼凡胎,再怎么揉眼睛看見的也只是一團空氣。 “不是人?!蹦桥税欀?,雙眼死死地盯著景暄他們所在的方向。 程成:“她看得見我們……?” 景暄搖搖頭:“她眼睛都沒對上,能看見什么?人族中有很多靈感強的人,可以模模糊糊地感覺到哪里有鬼,我們最好退遠——” 他話沒說完,程成竟然已經向那女人撲了過去。 景暄趕緊將他拉回來:“你干什么!” “是她,一定是她指使的,我爸不可能害我和我媽,不可能??!”程成說著說著,突然嚎啕大哭起來,“不可能的,爸爸是我和mama的大英雄,不可能的……哇……” 景暄:“……” 程成身上的怨氣扭曲地舞動著,有幾絲甚至纏上了景暄的手。 鬼族也好,亡魂也罷,如果說對這些魂體而言陰氣是食物的話,那怨氣就是鴆酒——飲鴆固然可以止渴,但鴆酒有毒,防不勝防。 然而,那些怨氣繞著景暄小臂轉了好幾圈,卻什么都沒發生。 “外面有陰氣,程總?!迸矶⒅諢o一物的半空中看,“你說會不會是你兒子找來了?” “真的?”程英毅雙目放光,猛然撲到窗邊,對著外面瞧,仿佛那樣就能從空氣中看出他兒子的輪廓似的,“這方法這么靈?可你不是說那女人已經離開陣法范圍了嗎?” “反正咱們的目的是程成,要真是他找來了,就不用回去看那女人到哪兒去了?!?/br> 女助理說話間,天空中忽然毫無征兆地打了個響雷,“轟隆隆”一聲,前不久還艷陽高照的天空幾乎是轉瞬間就暗了下來。 女助理露出一個興奮的神色:“程總,搞不好真是你兒子,被咱們的話刺激到了!情緒能影響天氣的可是厲鬼??!” “厲鬼?” 程英毅皺了下眉,不由得后退了一步,“厲鬼會不會……咱們制服不了?” 故事里的厲鬼大多兇狠,殺人于無形,程英毅虧心事做得多,這會兒少不得有點慫。 女助理不耐煩地朝天翻了個白眼,又勾出個微笑才回過頭去面對程英毅:“程總,厲鬼怨氣越重就越厲害,對你來說就越補??!你說你謀劃了那么久,不賺夠本怎么行?” 程英毅的臉上劃過一絲厲色:“理是這個理,但我怕……” “沒什么好怕的,這陣法可是我師父從古籍里翻出來的,之前還替你求了神諭,至今都在修養?!迸砻嫔挥?,“你不相信我師父,難道連神諭都不信?” 程英毅臉色微變,賠笑道:“我怎么可能不相信大師呢?要不是大師幫助,我現在還是個窮小子,也得不到……你這樣的美人,是不是?” “哼,你知道就好?!?/br> 女助理冷哼了一聲,故作高傲地扭頭看向窗外。但窗外的二鬼卻能清楚地看見,她在扭過頭后露出了一個輕蔑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