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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憑他是柴jiejie的孫女,我哥肯定就向著她?!敝祜嬒溃骸半y為老四費了老大勁,今天兜那么大個圈子,你難道沒看出來?” 這安平倒是看出來了——說白了木葛生和柴束薪之所以會同意七家聚會,壓根就是借著酆都想要再算國運的借口,趁勢把盤庚甲骨提上臺面,以此敲定靈樞子的下一任人選。 “柴菩提大概率會同意蜃樓比試,畢竟這是藥氏集團唯一的機會?!敝祜嬒溃骸暗麄兛隙〞蕚浜谑?,到時就八仙過海各顯神通了,看誰陰得過誰?!?/br> “你確定?”朱飲宵說的太直白,安平難以置信道:“這可是諸子七家敲定的比試,就這么端不上臺面?” “宴宴那丫頭看著不正經,醫術卻是得了真傳,我哥當年親自給她開蒙?!敝祜嬒柭柤?,“別說藥氏集團,就算現在把所有的藥家人翻個遍,除了我哥,未必有人勝得過她。柴菩提生意做的好,想要憑醫術取勝,只能下黑手?!?/br> 那就不是他們該擔心的事了。安平絲毫不慌,有木葛生在,難以想象有誰涮得過他。 這么一看,柴宴宴繼承靈樞子,確實十拿九穩。 好吧,雖然木葛生老不正經,在這件事上確實煞費苦心。 “我還有件事不明白?!卑财降溃骸鞍胂蓛豪@這么大一圈,說到底就是為了靈樞子的下一任人選,難道不能直接指定么?”柴束薪是羅剎子,這點發言權總該有吧? “我哥說到底已經不是藥家人,強勢介入只會使局面更亂。如今藥家本就渙散,陡生變數甚至可能導致整個諸子七家崩盤?!敝祜嬒鼑@了口氣:“你知不知道我哥當年是為了幫老四才退出藥家的?” 這個安平知道,他在木葛生的記憶里見過這一幕——不過他也奇怪過,柴束薪當年退出藥家時明明瞞著木葛生,那木葛生又是怎么知道的?難道是柴束薪后來告訴他的? 他想了想柴束薪寡言的作風,覺得對方實在不像這樣的人。 “這件事其實就是藥氏集團捅給老四的,當年還是柴菩提父親當家,我哥大刀闊斧地整頓過一次,差點把藥氏集團給折騰沒。最后他們實在沒辦法了,打主意打到了老四身上?!?/br> 朱飲宵一臉不堪回首,“老四從來都是有話直說,我哥卻剛好相反,這才導致這陳年破事擱置了許多年。老四知道之后他倆吵架吵得,我還以為又回到了銀杏書齋當年,房頂都能給掀了?!?/br> 安平有點不敢相信,木葛生應該不是這么雞毛蒜皮的人,更難以想象柴束薪會和誰吵架——“那藥氏集團就這么得逞了?” “那倒沒有,不然你以為為什么現在當家的是柴菩提?!敝祜嬒Z說著帶戲謔,“老四直接把她爹下半輩子的壽命年限和生平大事全算完了,寫好了直接送到藥氏集團去,幾十年直接劇透,擱誰誰受得了,柴老爺子沒幾天就歸西了,烏畢有親自把人送上輪回路?!?/br> ……真夠損的。 “那之后我哥投鼠忌器,他這幾十年沒少發過瘋,黑歷史一堆接一堆,還慫,不敢讓老四知道。說白了諸子七家各自都握著各自的把柄,不過好歹維持了藥家和藥氏集團勢力均衡,就這么堪堪過了幾年?!?/br> 安平聽得咂舌,“貴圈真亂?!?/br> “別貴圈了,你現在也是圈里人?!敝祜嬒蛄恐?,忽然一笑,“爺們兒你雖然看著不怎么起眼,其實腦子挺好使,有點老四當年的樣子,但又不像他那么張揚,能少吃很多苦?!?/br> 說著朝他擠了擠眼,“我有點明白老四為什么選擇你了?!?/br> 安平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慢著,你什么意思?”難不成之前這人都以為他只是個美麗誤會? 朱飲宵笑得老神在在,“看透不說透?!?/br> 安平原本要和朱飲宵一同去鄴水朱華打秋風,卻在傍晚接到了母親的電話,“死小子跑哪兒野去了?大過年居然不在家?” 安平心說我的娘欸馬上都出正月了,還過年呢?您天天全球到處飛,這又過的是哪國時間? 安家夫婦一年到頭在外忙生意,一家人難得聚一次,父母回家安平還是很高興的。當即拋下一群狐朋狗友,興沖沖回了家。 剛進門就聞見滿屋子糊味兒,他媽端著一只焦黑的不銹鋼鍋走了出來,“老安啊,你去下餃子吧,我看今年我和廚房還是沒緣分?!?/br> “都說了讓你別瞎折騰?!卑哺阜畔逻b控器,“敗家娘們兒?!?/br> “要吵架還是怎么著?你今年公司業績有我多嗎?”安母美目圓睜,叉腰怒道:“我還沒嫌你是吃軟飯的,你倒先擺上譜了?” 安父立刻轉移戰火,“你兒子回來了?!?/br> 安平從小見慣了父母拌嘴,日常充當和事佬,站在門口叫了一聲:“媽,我回來了。我餓了,什么時候開飯?” “我兒子回來了,快過來讓媽看看!”安母喜上眉梢,立刻差使安父,“行了少說兩句,快去做飯!” 安父順利溜之大吉,暗搓搓地朝安平豎了個大拇指。 “來來來讓媽看看?!卑材赴寻财嚼缴砬?,戴上眼鏡仔仔細細打量了一番,“身體如何?學習沒退步吧?和同學相處怎么樣?給你們老師預備的年禮我都派小劉送過去了,有人敢欺負你給媽說,錢夠不夠花?” 安母是個風風火火的美人,干練又帶著點潑辣,小時候安平有一次去公司找母親,看見他媽穿著恨天高和黑色套裝在談判桌上大殺四方,當即就被嚇哭了——他覺得他媽特像吃小孩的巫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