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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涅:“哦?!?/br> 酸溜溜:“哼?。?!” 云涅低頭摸著師父給做的衣服,美滋滋,臉上都帶出了幾分滿足的笑意。 酸溜溜:“夠了,只是做個衣服,瞧把你美的,沒出息,沒見識!我今天就讓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愛!” 于是云涅成了一個體弱多病的小孩,因為整天吃藥,胃口不佳。 他慈愛的母親,便日復一日琢磨著怎么給他做飯,好叫孩子多吃點。 云涅:“用你的邏輯,酒店的大廚也會很用心地做飯?!?/br> 酸溜溜:“……” 醒來,云涅默默感嘆了會,mama真好。 于是他挽起袖子,給師父炒了一桌菜。 酸溜溜真笨,只知道孩子想要得到愛,卻忘了被哺育者也想要反哺愛意啊。 若夢里的孩子能健康長大,一定不會忍心讓娘親繼續cao勞。 他會盡自己可能,好好孝順,讓娘親享福,讓娘親松快。 云涅也是如此。 第24章 酸溜溜決定給云涅上點不一樣的。 這世上,固然有很多東西可以被取代,也有很多東西是無可替代的,尤其是飽含了愛意的部分。 于是云涅再度體驗了把小嬰兒的生活。 他躺在搖搖床上,慈愛的母親一邊輕晃小床,一邊哼著甜美溫柔的歌。 那是云涅從沒聽過的,極盡親昵與柔情的小曲。 曲調不算多么高雅,歌詞也不深遠,就是那樣斷斷續續哼唱著,又短又輕,輕輕地就飄進了心里頭。 更何況,他看到了唱歌的女人的眼神。 那眼神多么讓人沉醉,讓這首既不激烈也不震撼的小曲越發動人心神。 一時間云涅似乎感受到了,確切地不一樣的東西。 只不過……這段時間,他其實已經體會了很多次了。 酸溜溜總想激發他的嫉妒和執念,卻不知道,云涅已在桑越身上尋得了一切。 他經歷這些的時候,時常會為旁人的親子之情動然。 或者感動,或者向往,脫離之后,于云涅而言最重要的仍是桑越。 他只要桑越就夠了。 桑越足以彌補他生命中的全部空缺,即使桑越不愿意做所有事,云涅也十分感激,更何況他對他始終很好。 酸溜溜這樣做,不會讓云涅產生對親子關系的嫉妒與渴望,只是會提醒云涅,原來,親密的人之間還可以這樣互動。 這種親密是云涅想要的,想要在自己和桑越之間產生,想要自己和桑越更親密。 云涅想:雖然我沒有娘親,但我有師父,想讓師父唱歌哄我睡。 這想法毫無疑問被酸溜溜察覺到了,于是下一秒,云涅夢到了桑越。 只不過這次,桑越是別人的爹,而他只是一個不相干的人。 親眼看著自己的師父給別的小孩做飯、洗澡洗頭洗衣服,還陪玩,還哄睡是什么感覺? 酸溜溜成功了。 云涅終于知道嫉妒與憤怒是多么可怕的滋味了。 妒火中燒,如千百只螞蟻在骨頭里密密咬,是心肝脾肺一刻不得安寧,是渾身的血rou都叫囂著顫抖。 他不嫉妒別人擁有父母,再完美也好,都不是他的。 可是。 他會嫉妒別人也擁有桑越! 在此之前,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對桑越的占有欲有多強,也完全不知道,遇到這種情況的時候,自己會變成何等可怕的樣子。 但現在他知道了。 他控制不住自己,失去了高宗弟子應有的風范與禮儀,完全不顧道德也不講道理,強行把那個小孩從桑越身邊丟了出去! 滾,滾遠點! 一回頭,云涅看到了桑越厭惡與敵視的眼神。 他情不自禁退了一步,難得有些怯懦。 怎么辦?他做錯了嗎? 不。 只要沒了那個孩子,師父就還是自己的。 “師父?!痹颇髲姷財r在他面前,笨拙地討好,“我會很孝順,比所有人都聽話,不要別的小孩好不好?” 在幻夢的影響下下,桑越姣好美貌的容顏變得扭曲起來,他指著云涅的鼻子怒斥:“你不過是我撿回來的一條流浪狗,充其量占了個大弟子的名號,有什么資格與我兒比較?你這種外人多的是,我們才是一家人!” 外、外人…… 云涅攥著拳,咬牙:“我會比他更好?!?/br> 桑越卻一把將他推開,奔向了那個孩子。 用本該獨屬于云涅的關懷與溫柔,對那孩子噓寒問暖。 不是的,不應該的,師父回頭看看我,你不能不要我—— “小涅?” “師父!” 云涅眼神渙散地醒來,額上急出了一片冷汗,他情不自禁地發抖,感覺自己冷的厲害。 自他方才夢中驚悸時起,桑越便注意到了。 小徒弟手腳發抖,眼珠亂轉,口中時不時會發出些含混不清的聲音,仔細一聽,句句在喊師父。 其實最近一段時間,桑越知道,云涅偶爾會睡不好,似乎做了些不安生的夢。 但從未有哪次像今天這么嚴重。 桑越不得不把他喚醒,省得夢里越墜越深,傷心傷神。 醒后云涅仍在后怕中,遲遲沒有回過神,桑越半摟著他坐起來,取出一盞安神蜜水,用掌力溫熱了,一口口喂他喝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