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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一片茂密生長自由向陽的樹林,愣是被兩人打得樹杈子亂飛,草皮子亂蹦,泥渣渣亂轟。 眼看對方一認真,自己就要撐不住了。 曲彧心中哀嚎,云涅,你到底跑哪去啦! 呼啦。 云涅來了。 一根樹杈子飛著飛著,飛向了女魔修,帶著一絲寒氣,刷刷,快的不亞于一把利劍。 女魔修大驚,連忙避開,而后神情嚴肅起來,終于覺出了不對勁。 那樹杈子和碎葉子,滿天亂飛。 飛著飛著,便是一把殺人的刀。 你無法確定哪一片輕柔飄落的樹葉會在下一秒割過來,也不知曉哪一粒石子亂蹦著便奔向了人的眼睛。 如果是曲彧,他想,自己現在已經輸給了云涅。 可境界的差距擺在這。 強橫的實力,足以掃平細枝末節的差異。 女魔修,愣是在這難以捉摸的攻擊下,避開了死路,并抓出了云涅。 但她也不是沒有付出代價。 她抓出云涅的那一刻,遇襲,用懷里的孩童做盾,結果小孩被打飛了。 可憐這孩子,已經死了,還要再多添幾道傷口。 女魔修一把撲向童尸,悲痛長嘯:“吾兒!” 云涅有些疲憊,拍拍頭上的泥土,拽著曲彧就要跑。 沒跑兩步,女魔修刷地就攔到了他們面前,咬牙切齒:“你們殺了吾兒,休想就此離開!” 身為女魔修眼中的殺子兇手,云涅被盯得死死的,根本藏不起來。 雙方又展開了激戰,邊打邊逃。 云涅:“是你殺的?!?/br> 女魔修:“呸,就是你?!?/br> 云涅:“為什么搶別人的孩子?” 女魔修:“我的孩子死了,想再找一個軀殼有錯嗎?只要能讓吾兒順利轉生,付出一些代價又如何?” 云涅皺眉:“死了,就死了,為什么不放手?!?/br> 女魔修鄙視道:“一看就知道你沒有孩子?!?/br> 曲彧:“拜托,我們自己還是個孩子好嗎!” 女魔修:“哦,那你們有爹娘嗎?有的話,總能理解我的想法吧?想想你們死了,你們爹娘該多傷心啊?!?/br> 曲彧:“……”無法反駁。 云涅:“我沒有,我只有師父?!?/br> 女魔修翻了個白眼,蔑視:“師父算個毛,人世間只有父母的愛,才是最偉大最無私最強烈的愛!” 云涅:生氣了。 于是打的更激烈了。 見激怒了對方,女魔修心情好了一點,一邊打一邊狂笑,還時不時嘲諷對方一把:“有娘的孩子像個寶,沒娘的孩子像棵草啊像棵草!” 云涅:“師父才對我最好?!?/br> 他堅定無比地認為,他就是師父的寶! 女魔修又說:“你嘴硬沒用,呵呵,父母之愛,由生至死,昊天罔極,人間至寶!不信你問別人,呵呵,有娘的人都懂,沒有什么能割舍母子之間的聯系,呵呵,呵呵呵呵呵?!?/br> 現場的別人只有一個。 強烈的諷刺沖擊波逼的云涅忍不住看向曲彧。 曲彧知道不該滅己方志氣長敵人威風,但,他也做不到在這個問題上撒謊啊。 曲彧支支吾吾地說:“是……最愛我的當然是我娘,她是世上對我最好的人?!?/br> 云涅點點頭,很淡定:“我已經有世上最好的人了,不需要惦記娘?!?/br> 見他仍然如此堅持,女魔修很惱火,你丫的是瞧不上老娘的論點咋滴? 殺了,統統殺了! 于是又打的稀里嘩啦草木亂飛,雙方一個賽一個慘。 女魔頭有點頭疼,她實力高啊,很能打,超厲害,可她也有個弱點。 窮。 修士一旦窮了,買不起法寶,有時候拼起來,就差在這點鈔能力上。 但凡對手赤手空拳,她一對二都能把他倆吊打的哭爹喊娘立刻跪下來說您就是真理。 可對面不僅有法寶,有的還個個都是精品。 曲彧就不多說了,天之驕子,從來沒體驗過“窮”這個字。 云涅以前是一無所有,但他現在有師父,出門前,師父剛收拾了一戒子的東西,里面就有幾樣法寶。 雖然有點舍不得,但生死關頭,云涅還是用了。 法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女魔修眼都紅了,恨不能全都搶過來。 可她沒打敗對方,就搶不過來,不僅搶不過來,還總是會被這倆修為比自己低的小孩用法寶傷到。 女魔修那叫一個氣,一氣之下更不留手。 魔修嘛,本就瘋狂,流血受傷算什么,大不了大家一起死咯! 于是她不再防守,任憑對方在自己身上留下道道傷痕,也要狂毆到對方恐懼害怕。 曲彧確實害怕了。 雖然有法寶護身,但首先,不是每個法寶都能無限制使用,其次,法寶的威力跟使用者本身的修為息息相關。 同一把大寶劍,換成他爹,一劍就能結果女魔修。 換成他自己……很費勁才砍傷了人家的手臂。 真氣快要耗盡,曲彧一招不慎,被女魔修拍了出去。 噗噗噗就是一大口血,慘的人瞬間由粉白皮變成了鉛白皮。 女魔修打曲彧的時候,云涅趁機攻擊。 用法寶拖住女魔修,云涅撈起曲彧飛快地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