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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帶了不少東西,只是沒放在那個古怪的行李箱里而已。 殷北扔了個面包給他當做早餐,敖金彧十分感動:“北北!” 殷北抖了抖眉毛:“不是都說了不要這么叫我了嗎?” “可我們已經認識第二天了??!”敖金彧微微睜大眼,“還不可以叫你小名嗎?” 殷北:“……” 你跟人混熟的速度是不是太快了一點。 他無言地轉過身,敖金彧卻沒急著出門。鬼鬼祟祟地跟了上來,趁機在他背上按了一下。 殷北動作一頓,裝作沒有察覺,目送自以為做得天衣無縫的小金龍得意洋洋出門上班。 他走出門,又探頭回來:“我今天上午出外勤,不出意外下午就回來了!我們一起吃飯吧!” 殷北勉為其難應了一聲,確認他走遠,這才伸手摸了摸自己背上——他剛剛好像被沾了什么東西。 他收回手,沉默看著某條龍粘在自己身上的鱗片,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他是什么意思。 監視? 好像也沒有這樣的功能。 總不能是圈地盤吧? 手里這枚鱗片金光閃閃,帶著些許功德氣息,一看就不是凡物。殷北面色古怪,搖了搖頭,到底還是把它帶在了身上。 他打了個哈欠,拉開廚房的門,門內卻并不通往廚房。漆黑一片的虛空中陰氣大盛,還能聽見潺潺水聲。 巨大的龜首從門內探出,甕聲甕氣地開口:“大人,回冥界嗎?” “嗯?!币蟊睉醒笱髴艘宦?。 眾所周知,去冥府有兩條路,一條是明路,走重重把守的鬼門關。另一條也是明路,走凡人沾之即死、魂魄永不入輪回的冥河。 能在這條冥河自由往來的,只有冥府十君之一的渡厄君,可惜他只載冥王,其他人一律不搭理,所以這可以說是殷北專屬的上班路線。 殷北屈著腿坐在龜殼上,懶洋洋打了個哈欠。 “大人,您明明不用睡覺,為什么總打哈欠?”渡厄君慢吞吞開口,“像是總睡不醒?!?/br> “因為麻煩?!币蟊睋沃掳?,“我打哈欠的意思,就是最近遇到了麻煩事?!?/br> “今天活多不多?” “近日不肯好好配合的生魂變多了,但大家都還能處理?!倍啥蚓従弰潉铀闹?,載著他在冥河前進,“另外,今天來了客人?!?/br> 殷北隨口問:“誰?” “東海龍王?!倍啥蚓掏袒卮?,“聽說東海的小太子在您那,她來打聽好幾回了,前幾日都沒遇見,還帶了幾壇子酒,好遠我都聞到酒香了……” 殷北悶聲笑了一聲:“我聽懂了,你是饞她的酒了?!?/br> 渡厄君不好意思地笑了兩聲:“這天底下就那幾種酒我能喝得醉,也只是偶爾貪杯?!?/br> 殷北哼笑一聲:“她這會兒來找我,恐怕是有正事要說,聊完了叫你來喝酒?!?/br> “好?!倍啥蚓龢泛呛堑卮饝?,慢吞吞把他送到冥河岸邊,又問了一句,“大人,東海的小太子,是條什么樣的龍?” “雖說您不信月老牽的姻緣線,但能跟您牽上紅線,應該總是有些特別之處的?!?/br> “嗯?!币蟊辟澩攸c了點頭,“特別傻?!?/br> 他徑直走向自己冥府的居所,留下一臉茫然的渡厄君。 ——東海龍王早已經一臉焦急地等在了那里。 殷北和這位東海龍王、敖金彧他親媽,在月老給他和敖金彧牽紅線之前就認識了。 東海龍王敖醒月,在龍族都算是特立獨行的一位,當年還沒繼承龍宮的時候,就是龍族里出了名的叛逆龍,而今成家立業繼承東海,又成了出了名的叛逆龍王。 敖金彧能想出逃婚這種餿主意,估計也算是耳濡目染。 當初知道自家兒子和殷北牽了紅線的時候,她也得意洋洋過以后要當殷北的“媽”,不過在被他按頭灌了幾口冥河水以后就再也沒敢提過了。 “哎呀,可算等到你了,冥王?!卑叫言卵b模作樣地朝他行了個禮,客氣得反常。 東海龍王一身廣袖長袍,衣擺綴滿珠玉金葉,顯得華麗又貴氣,也只有她這樣身量高挑,眉目凌厲英氣的長相才撐得起來。 殷北對龍族一向華麗過頭的打扮見怪不怪,她既然裝模作樣當和他不熟,他也十分配合地露出笑容:“稀客稀客,這位就是傳聞中的東海龍王吧?” “說‘王’不說‘吧’!”敖醒月裝正經人也裝不了多久,“嘖”了一聲一甩袖子,翹著腳坐下來,“算了,拐彎抹角我自己都難受?!?/br> “來來來,先喝一杯,這可是我從天庭薅來的醉仙釀……” -------------------- 作者有話要說: 敖金彧:我剛離開家,不知道北北餓不餓,渴不渴,有沒有被陰氣嚇到,想不想我。 殷北:在和你媽喝酒,勿cue 第7章 鱗片 殷北沒動:“渡厄君也想喝,一會兒叫他一起,先說正事?!?/br> “行?!卑叫言滤禳c了點頭,把酒壇一放,開門見山地問,“你見到我兒了吧?” “嗯?!币蟊痹谒媲白?,神色懶怠,“看在你的面子上,我還沒有撕票?!?/br> 敖醒月不屑地笑了一聲:“得了吧,裝什么兇神惡煞,只要不是他主動招惹了你,你才懶得出手?!?/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