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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樾這一日的服飾由其莊重華麗,原本將衣冠送來的侍從是預備伺候掌門更衣的,蒼楠見兩人不是碰到安樾這里,就是碰到他那里,將數人都趕走,只自己替安樾穿戴。 安樾和氣地讓那幾人不必驚慌,命他們退下,伸開手臂由蒼楠擺弄,笑道:“哥哥真是什么醋都吃啊?!?/br> 原本腰封在安樾身前系著便可,但蒼楠偏偏繞到安樾身后,自后面圈住他,伸手到他前面故意稍稍用力系緊,連帶讓安樾身體一晃撞進他懷里,他在安樾耳邊輕語:“我的寶貝,不要讓別人碰你,好不好?” 安樾心頭一顫,咽下口水,卻半晌沒有回答。 蒼楠也似乎倔勁上來,就這樣抱著貼著他等他回應,呼吸在安樾的側頸邊。終于安樾輕聲說了一聲:“好?!?nbsp;他才仿佛哭鬧的孩子終于得到了糖果一般,滿意地放開了安樾。 較之第一次穿衣的手忙腳亂,現在蒼楠儼然已是一名伺候人的熟手,紛繁復雜的里外衣服配飾皆有條不紊地替安樾穿好整理好,最后他拿起那頂比日常頭冠大得多的制式繁復的禮冠,皺了皺眉道:“這么沉,誰做的?這戴著哪受得了?!?/br> 安樾笑道:“別墨跡了,快幫我戴上吧?!?/br> 終于穿戴完畢,蒼楠滿心歡喜地看著安樾道:“樾兒,你成為現在的樣子,我很驕傲?!?/br> “現在的樣子,莫非陰護衛還見過我過去的樣子?”安樾揚眉道。 蒼楠又發現自己失言,只好含糊過去,道:“樾兒放心,我不會讓任何人來攪亂你的就位典禮的?!?/br> …… 典儀開始,眾人移步登天臺,這是在落雁湖側,移山平谷修建起的一個寬闊平整的高臺,數百級臺階一直延展到湖岸。高臺上,前來觀禮的各派已經分成不同的方陣整齊排列,高臺前端,琉月門巨大的門徽矗立其上,兩邊旗幟招展,在風中獵獵作響。 云枝帶領護衛隊的一眾人等,包括琉月門眾多少年弟子,今日也是盛裝戎裘,分立臺前兩側,顯得神采奕奕,而眾多的月城百姓也紛紛搬來鼓鑼,在臺下齊奏,整個琉月門顯得聲勢浩大,氣貫長虹。 所有賓客翹首以盼時,終于,雪浪潔白碩大的身影在空中出現,靠近了登天臺,眾人這才發現恒月君專屬的坐騎上還另坐了一個人,直到兩人落地,雪浪飛遠之后,大家才看到另一人竟然是陰護衛。而且方才兩人在上面一前一后緊挨著,倒不像是主仆,更像是道侶。 而陰護衛也少見地沒有穿他那身白如披麻的衣服,而是一身暗紅勁裝,倒是與掌門恒月君的深紅禮袍相得益彰,兩人走在一起,無論從身形氣度上來看,都給人天生一對的感覺。 最令眾人驚嘆的是,恒月君則第一次在如此眾多來賓面前不戴面具,以本來面目示人,由此傳說中恒月君的絕色容顏,第一次為大家所見識,很難不引起一陣持續良久的轟動。不少來賓都覺得這一趟就算其他的什么都沒有得到,能夠看了這一眼也算值了。 由此對能與掌門一起同乘專屬坐騎的陰朔又嫉妒又羨慕。 安樾落座以后,典禮主持人東方易上前請示時辰已到,是否開始時,安樾抬手往下壓了壓,道:“稍等一下雪豹王?!?/br> 話音剛落,就先前方方陣人頭攢動,讓開了一條通道,一隊比普通人高大健碩的多的人馬大步走了過來。領頭的正是高大有型的亓甲,連日奔波,面容未及修整,他的唇上已長出短短胡須,但他相貌英挺,加上露在外面的肌rou勁凸的胳膊,整個人顯得男子氣荷爾蒙十足,引起了人群中眾多女修的花癡驚嘆。 這場中有三個出眾人物,恒月君美得不似凡人,加上高居掌門之位,令她們不敢有肖想之心;恒月君身旁的陰護衛雖然身形頎長挺拔,氣質傲然,但一張臉拉低了吸引力;只有雪豹王英俊健美,又年輕有為,當下一個個面露嬌羞,只希望雪豹王能看自己一眼。 但亓甲從一過來,視線便只在安樾身上,見他去了遮面的面具,臉上詫異之色一閃而過。他攜帶眾人上前施禮,安樾見他神色,便知尋找向生的進展不順,各派諸人面前不好細問,便道:“雪豹王辛苦,先落座,有事稍晚再相商?!?/br> 亓甲自然也明白,沒有多話,只是目光在安樾身側的蒼楠身上停留了一下,然后率領眾人走向一旁,在預留的空位上坐下,從屬等人分立身后。 東方易見眾派賓客皆已悉數到位,再次走到臺中,正要高聲宣布點典儀開始,登天臺上忽然響起了一個帶著回音的聲音,在臺上每個人耳邊回旋: “客人都沒到齊,琉月門就這么著急忙慌地要開張嗎?” 聲音清亮,極具穿透力,音量并不大,卻足已震得在場的人耳膜嗡顫,稍有經驗的修行之人就都知道,這正是已失傳許久的“獅子吼” 的功法,練到頂級聲音便可殺人!此刻發出這個聲音的人尚未出現,就能有這樣的效果,其修為少說已近大乘! 方才輕松歡愉的氣氛立刻被凝重所代替,臺上眾人齊齊往傳來聲音空中望去。安樾和蒼楠臉色微變,這聲音,正是虞子佩! 第97章 針鋒 空中一團黑影迅速靠近,不多時便靠近,眾目睽睽之下,七、八個身著深色道服的人御劍在登天臺邊穩穩落下,最后兩人抬著一個黑色的箱子。為首一人正是虞子佩,他穿著黑繡銀絲的束腰錦服,風吹下擺,衣服上絲線反射熠熠銀光,加上頭戴的銀冠,盡顯奢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