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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料地,安樾淡淡說:“既然是相助我琉月人,自當感謝,他們人在何處?” 見安樾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心平氣和地似乎還愿意見他們,云枝和宮馳臉上都露出意外之色,宮馳目光立刻投向安樾身旁的蒼楠,對他擠了擠眼,都被安樾盡數看在眼里。 云枝喜道:“天衍宗是天奚峰的大弟子帶隊,他正有事想要拜見公子,那是可以請他進來嗎?” 安樾:“好?!?/br> 說完,眾人這才一起走進正殿。宮馳一聽要傳天奚峰弟子,慌忙閃到蒼楠一側,對他秘語傳聲道:“外人認不得你,天衍宗的弟子可不會認不得你,你這秘密我守不住可別怨我?!?/br> 蒼楠:“勿需驚慌,來了再說?!?/br> 卻不知如今安樾修為大乘有余,這些秘語仿佛在他耳邊喊的一樣。安樾挑挑眉,不動聲色。命云枝取來他的面具戴上。 簡竹大弟子名申杰,他原本是打算將弟子們送到便去找宗主,但宮馳道君的出現令他改變了主意,臨出門前,他師父就告訴他這次行動與琉月門有關,宗主行蹤神秘,宮馳道君是唯一知道他下落的,如今宗主沒有聯系上,宮馳道君就一定不能放過了。再者師父提到天衍宗欲與琉月門聯合,所以他便一直在外等候,希望能見掌門恒月君一面,探探他的口風。 申杰被引進正殿,施禮后長身而立,他亦聽說如今的恒月君就是當年的九嶷圣子,圣子在天衍宗時,他也僅只打過幾次照面,印象并不深刻,而眼前的恒月君氣度威嚴自不必言,而且坐在上位,自上而下給人一種威壓之感,那是一種低階修為面對高階修為者自然而然感覺到的一種不怒自威的壓迫,過去他只在面對嵐日仙尊時有感覺到,因此他頓覺傳言有誤,恒月君與九嶷圣子除了身形接近,哪里有一絲的相似之處,倒是立在恒月君身旁的那名白頭發侍從,他怎么看怎么覺得眼熟。除了容貌不一樣,發色、身量與嵐日仙尊幾乎一模一樣。而且同在殿中的宮馳道君擅長易容,這在天衍宗人人盡知。如此一聯系,不由得他不驚疑。 在回應了安樾的感謝話語后,申杰終于按捺不住問:“敢問恒月君身旁的這位仙君,高姓大名?” 話還沒說完,耳邊就傳來了蒼瀾仙尊聲音:“不要問,也莫要聲張。偽宗不日將有行動,速回天衍宗令簡宗主集結弟子,做好準備?!?/br> 申杰差一點就沒控制住自己吃驚的表情,心想難怪覺得威壓之感如此強勁,宗主竟然是在琉月門內喬裝布局,他連忙低下頭調整了一下表情,才再次抬頭道:“恕在下冒昧,我宗嵐日尊一向視琉月族人如兄弟,此番乃舉手之勞,不足掛齒,恒月君之話語,在下一定帶回給仙尊?!?nbsp;說完,偷偷瞥了蒼楠一眼,見后者對他眼神贊許,這才安下心,恭敬告退。 安樾莫名覺得公然旁聽這來來去去的秘語頗為喜感,見申杰告退,也不挽留,自讓云枝去取了禮物酬謝,云枝雖不明白這申杰說著說著又不說了搞得有點摸不著頭腦,但公子既然命令了,她自然是毫不猶豫去執行,申杰走時,使勁對宮馳使眼色,后者便也跟著出去了。 正殿中便只剩下了安樾和蒼楠,安樾將臉側過一邊,似乎自言自語,又似乎是對蒼楠說:“這天衍宗嵐日仙尊是我的前道侶,如今三番五次示好,你說他是不是還想著我呀?” 蒼楠一時語塞,若說想把,他現在頂著陰朔的名頭,又好不容易與樾兒有了如此親近的關系,要是表現的不在意其他男人肖想似乎說不過去;若說不想吧,那又實在違背他的本意。 “為何不言語,陰護衛,你難道愿意與那嵐日仙尊共享伴侶?” 安樾追問。 “陰朔不想與任何人分享樾兒,我只知道樾兒給了我機會,我便會全心愛護樾兒,心中只有樾兒?!?nbsp;最后蒼楠只好硬著頭皮答道。 “我有時想,或許嵐日仙尊一時糊涂,如今后悔了,才任我予取予求,若真叫我感動了,哪天與他破鏡重圓也不是不可能?!?nbsp;安樾不依不饒。 “當真?” 蒼楠一聽抬頭脫口而出,正對上安樾轉向他的臉,面具后的視線也似乎正望著他,一句話說完,蒼楠才意識到不妥,又道:“那對我,自然是十分意外的?!?/br> 安樾微微一笑,轉過頭去,不再糾纏。蒼楠一瞬間有安樾是看到了他臉上未加掩飾的表情才笑的錯覺,但馬上又自嘲已經在這個問題上多次錯覺了,想啥呢,倒是想辦法找到醫治樾兒眼睛的辦法才是重要的。 正想著間,云枝和宮馳返回,隨同進來的還有護衛隊的一干人。同時進來的還有東方易。 云枝回復說已送走申杰,同時護衛等人帶來了雪豹王那邊的消息,說亓甲已率領妖族人搗了數個大妖的巢xue,但是向生一行仍未找到下落,懷疑此事仍然與偽宗有關。目前妖族一行已經在來月城的路上,預備與公子見面后再一同謀畫商議。 安樾一聽,之前輕松的面容一掃而去,正要做出布置,等候在一旁的東方易急急忙忙跨前一步道:“掌門,明日便是琉月門立派暨新址落成大典,各門派首領均已攜門中弟子們和重禮入住月城,此乃大事,不可搞砸了,其他事情也只好往后推一推了。 ” 此次失蹤的孩童中,東方易的孫子也在其列,安樾感懷于他大公無私之節,特意請東方易落座,安撫道:“東方總管無憂,典禮不會耽誤,孩子們我們也一定全須全尾地找回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