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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一萬步,就算九嶷王不愿意,既然他們已經拋棄了自己,他安樾也不必再對九嶷王和百禮騫效忠,為九嶷人民和琉月族人計,迫不得已的情況下,他也可以借助蒼楠的力量免去九嶷王,另擇賢王護佑族人…… 漸漸厘清思路,安樾終于站起身,眼神變得堅定,神色也平靜下來,他整理了一下衣服,來到門口,對著外面說:“開門,我要見宗主?!?/br> * “這才對了嘛?!?nbsp;看到安樾主動來認錯,早就等得心焦的蒼楠立刻順水推舟,將人擁在懷中,好像曾經的珍寶失而復得,臉上雖然還掛著刻意的冷淡,眼中的欣悅卻難以掩飾,嘴角也不自覺勾起來。 “你知道你有多磨人?” 蒼楠將預備從他腿上滑下的安樾控在懷中,抵在他的額頭輕聲說:“寶貝,不要再違逆我,也不要再惹我生氣了好不好,你知道當我聽到你跑回九嶷王宮時,我有多惱火嗎……看到你不理我,我又有多難受……” “我知道你并沒有聲張,也沒有告訴百禮騫任何事情,你心里有我……只是,以后任何的動作,都要告訴我,你什么都不用管,什么都無需cao心,只要乖乖地做我的樾兒就好……” 安樾低低地回應:“好?!?/br> 沉浸在重新得到了人的喜悅中的蒼楠并沒有注意到安樾臉上僵硬的笑容并不達眼底,事情皆如他所愿也令他身心松弛,還在議事的主艙內,就按捺不住地圈住安樾求歡。 雨點般的親吻落在安樾身上,暴露在空氣中的皮膚讓他感到刺冷,他輕輕撫摸蒼楠的頭發,默默承受著蒼楠的索取,心中喟嘆,在蒼楠看來,這整個事情不過是愛侶之間的小插曲,但安樾身體上的刺激掩蓋不住內心隱憂,他隱隱感到有暴風雨即將襲來的那種孕育著危機的沉重。 * 這一次嵐日仙尊的出行雖然成效顯著,卻來去都十分低調,無論是安樾和蒼楠所在的主舟,還是押解著包括畢良正在內的數百人的副舟上,守衛和巡視的天奚峰弟子都靜默不語,第二日清晨時分,兩舟悄無聲息地駛入了天衍宗外宗門。 安樾從蒼楠處得知,簡竹長老已經帶著一半的天奚峰弟子留守在九嶷,那日在別院被抓的人仍然被關在院內地牢中等待進一步發落。少年都被轉移到一處更隱秘的住所療傷保護,具體何處蒼楠并沒有告訴他。 安樾沒有再多問,那些人最后是何遭遇他也無暇再顧及,只有一點蒼楠說的是對的,除了那些少年,里邊沒有一人是完全無辜的。而他眼前,則更有更加緊迫的事情。 甫一在天衍宗落地,嵐日仙尊就被等候在飛船塢的天門峰弟子迎住,說玄清真人有重大事情需向宗主當面稟報,加上這一趟回來后的許多后續事宜,蒼楠便直接去天門峰,他讓安樾先行回問機??纯磶熥?,離開宗門多日,不知重光仙尊情況如何。 安樾走進偏院的時候,正在小火爐前盯著煎藥的云枝見到他喜出望外,在衣服上蹭了蹭手就站起來,告訴他重光仙尊這幾天情況都很好,她每一頓藥都按照安樾的要求仔細看著,現在煎藥的水平越來越好了。而宮馳道君說要去天衍宗一處較遠的藥峰采幾味草藥添在重光仙尊的湯藥中,一大清早就出了門。 安樾往院中環視一圈,問:“仙尊呢,尚未起身?”他打算向重光仙尊問過安之后便去九嶷技師所在處實施他的計劃。 “早起來了,仙尊說今天早上有風,他要放風箏,我讓他等會兒,煎好了藥以后我就陪他去。這會兒應該在屋子里?!?/br> 風箏?安樾疑惑,抬腳走進屋子,過重光并沒有在里面。 看到從屋里再出來的安樾的神情,云枝明白了,她詫異地說:“剛剛還在拿著風箏玩呢,叫我往藥罐里少放水,說這樣煎得快些。怎么眨眼功夫,人就不見了?!?/br> 安樾忽然生出一絲不好的預感,他立刻往院門外走去,云枝匆匆熄了火,緊跟在安樾身后出來 ,一邊口中叭叭地說起重光仙尊這些時候的日常,并無什么特別之處。 “仙尊只是有幾次提出要去藏經閣,我跟他說得等到圣子回來,仙尊就沒有再堅持。有幾次他自己跑到外院玩,但我都跟著,就今天早上沒有看住?!?/br> “風箏是怎么回事?”安樾腳步未停問。 “是前日司吉送來的,說給仙尊玩?!?nbsp;云枝說。 安樾猛然頓住腳:“司吉?他特別說了給仙尊的?” 云枝:“嗯,我拿去給仙尊的時候,他可喜歡了,天天盼著刮風,就是前兩天都沒有風,放不起來,今天早上起風了他可開心了?!?/br> 安樾繼續往前走,心中卻生出疑慮,司吉雖然在外院幫忙,因他是宗門內人,關于重光仙尊心智退化的情況并未向他透露,照說他應該只知道仙尊在此修養,怎會做出送風箏的舉動? 安樾:“云枝,你可有將仙尊的情況對外說?” 云枝連連擺手:“圣子你交代過,仙尊的情況不能跟任何人講,我絕對沒有對外透露半個字?!?nbsp;頓了頓,她又補充:“對司吉也沒有說?!?/br> 說話間,已經來到外院,一路都沒有看到過重光的身影,安樾心中越發不安。 突然云枝快跑幾步到海子邊上,指著水面喊:“圣子你快來看,是風箏?!?/br> 安樾緊走上前看,果然一個鷂子風箏飄在水面上,連著風箏的線已經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