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膩歪了一陣后,安樾問起墨離在天衍宗的過往,蒼楠說這是天衍宗密辛,年輕一輩中已無人知曉。他也只是從宮馳口中聽得只言片語,而當年墨離脫離天衍宗之時,宮馳尚不足二十。 “事情的具體經過,大概也只有師尊、宮馳他們能說得清?!?nbsp;蒼楠道:“總之,墨離悖逆宗門法規,人品有瑕不足以為人師長?!?/br> 聽到蒼楠的論斷,安樾心知這個話題不宜再繼續。便又摸著蒼楠的臉道:“哥哥,你給我準備了生日的禮物,回去之后,我也有一樣禮物送給你?!?/br> “哦,是什么?” 蒼楠饒有興趣。 “我也保密?!?nbsp;安樾狡黠地眨了眨眼。 “調皮?!?nbsp;蒼楠刮了刮他的鼻子,凝望他的眼:“老天將你送給我,便是最好的禮物?!?/br> “哥哥——” 安樾羞赧,蒼楠的情話真是越來越令人耳熱心跳。 “好了好了,無論樾兒送的什么,我都喜歡。 ” “哥哥,如果……如果樾兒有事相求,可能要損去你半身的修為,但之后慢慢可以彌補回來,你愿意為樾兒去做嗎?”安樾又試探著問。 蒼楠想起先前安樾也提過類似假設的問題,不禁笑道:“你怎么那么多的如果,是不是……有事瞞我?” “沒有,” 安樾趕緊答道:“就是……隨便想想?!?/br> 蒼楠揉了揉他的臉:“這么漂亮的腦袋瓜里,成天盡想些有的沒的?!?/br> 安樾因為差點失言不敢再問,心中頗有些沮喪時,卻聽到蒼楠幾乎含著著他的耳朵柔聲低語:“要命都給,遑論修為?!?/br> 安樾的耳根、臉頰徹底紅了。 * 終于修整恢復,安樾收拾好儲物袋,蒼楠將光華劍沒入靈池,攜手回到海灘預備離去。等候多時的雪浪興高采烈地迎上來。 蒼楠冷聲對它說:“此番回去,你便只天衍宗一處家,若還想著朝三暮四,就不要跟著我們?!?/br> 雪浪委屈至極, “咕咕”兩聲,湊到安樾的跟前使勁蹭他,大眼似乎都要溢出淚來。 安樾趕緊順毛撫慰,對蒼楠說: “哥哥,你跟一只鳥置什么氣,雪浪先前選了我們,自然便有了決斷?!?/br> 兩人乘上鳥背,飛離之前,安樾轉頭看了看沙灘,那里曾經的貝殼小人已經被海潮沖刷干凈。 “哥哥,此處我們還會再來嗎?” 他問。 蒼楠:“既然是那個怪人的地方,還來作甚?” “可是我想來誒?!?nbsp;安樾語氣中不乏留戀。 “為何?” “因為,這是我們情定終生,山盟海誓的地方……” 蒼楠聽了,一時怔住,隨即心中情潮涌動,將安樾按進自己的胸懷內:“……好,以后每年都來?!?/br> * 回到天衍宗,雖然只比原定的返回時間晚了一天,但蒼楠中間的一度失聯還是引起了宗門內的些許驚慌,此種情形以前從未發生過,天衍宗不能一日無主,幾位長老甚至還打算如若第二天還是沒法聯絡上,就要把還在恢復眼睛的玄清真人請出掌管宗務了。 期間有人提議是否要去匯報宗主,但此次宗主閉關之前,嚴令除了蒼楠和玄清,任何人不得靠近閉關之處,也無人敢去。 好在第二天天黑之前,蒼楠便帶著安樾返回,眾人見仙君安然無恙,都大大松了一口氣,看到仙君與安樾親密無間,舉手投足間幾乎視眾人如無物,又不禁背后私下議論,什么“人說紅顏禍水,這九嶷來的道侶魅惑妖冶,定是床上功夫了得比禍水更甚”、“仙君沉溺溫柔鄉,為了享樂竟然自斷宗門聯系” 等等揣測妄言,不一而足。 蒼楠將安樾送回天麓峰后,一刻也未停留,當即就前去天門峰瑞陽宮后山重光仙尊閉關之所拜見師尊并處理這兩日積壓的宗務。一直到亥時才命人傳話回來,說事務較多連夜處理,晚上不回天麓峰了,讓安樾不要等他,自行好好休息。 從在外面時刻都黏在一起到回來后的四壁冷清,安樾覺得一時間竟難以習慣,蒼楠作為代理宗主,出去了這幾天,回來需要緊急處理堆積的事情他自然也是理解的。只是習慣了鼻尖的馨香,臉頰的廝磨,溫暖的懷抱,安樾第一次獨自一人時,不由自主體會到了思念。 他合衣倒在床上,回想這幾日與蒼楠相處的點點滴滴,內心漸漸被溫柔暖意充溢,想到與蒼楠親密的那許多瞬間,甚至想象到將要發生的令人羞怯的事情,不禁更加面紅耳赤。 而最令他神清氣爽的,是他再也不需要在使命和傷害蒼楠之間彷徨,蒼楠為了他命都可以不要,多次許諾愿為他赴湯蹈火,而在崖洞中發生的一切,也讓他實實在在感受到了蒼楠如何將他放在心尖,待他如至寶。 等到蒼楠大乘境界突破,自己去求他恢復重啟洗靈陣,他斷然沒有不允之理。更何況,自己也愿意日夜補償,任他予取予求,助他盡快恢復。 而蒼楠正式成為天衍宗宗主后,有他從旁斡旋,必然能令九嶷天衍盡釋前嫌,成為真正的兄弟友邦。 這樣美好的愿景,應當是王叔也樂見其成的,原本兩地聯姻,明面上商定的也是九嶷助天衍宗修煉出大乘修士,天衍宗替九嶷重建洗靈陣,而王叔當初設計暗地奪取對方修為,是因為完全不相信天衍宗會舍己助人,對天衍宗抱有固有的陳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