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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婚典 原來那便是蒼楠的師尊,天衍宗宗主重光仙尊,顯然極具威望,所經之處,臺上凡宗門弟子紛紛行宗門禮,而外來派賓客則躬身問安。 安樾素聞天衍宗宗主過重光居宗主位已達百年,卻不想看起來如此年輕,修仙之人容顏常駐果然不假,瞥了一眼身旁的蒼楠,若非他因聯姻之故被卷入自己的計劃,應該能夠依循既定的修煉之路,保持現在的絕頂容顏吧。 想來這一天之內,是第二次為他感到惋惜了,可是有什么用呢,再好看的皮囊,保持得再久,也終有消散的一天,就好比方他自己,美麗外表也只是助力,專注于自己的使命就好,任何多余的綺念都應摒除。 重光仙尊一行自然也看到了逐漸移近的飛臺,沒有前往主臺,而是轉向安樾和蒼楠這邊走來。 飛臺最終停在正對主看臺數十丈的軸線之上,當蒼楠和安樾步下臺子時,仙尊和王叔也來到了面前。 兩人齊齊行拜禮。 “師尊?!?/br> “宗主?!?/br> 蒼楠又轉向百禮騫:“親使大人?!惫еt動作掩飾不住盛臨氣勢。百禮騫目光只在一對紅衣人身上,似也沒太注意。 重光仙尊目光炯炯地看向這位人間圣子,一瞬間,安樾有暖陽照過全身之感,四肢百骸仿佛被凈化了一遍,體感舒適而輕松。 雖然九嶷國人無緣修仙,但對修真界各門派和現世大能的通體情況,通過密院的情報,安樾也了解了七七八八:自九嶷仙尊以大乘境界因故殞身后,修真界數百年人才凋零,再無突破至大乘境界者。當世天衍宗的宗主早在六十年前就已經分神后期,但始終離大乘臨門一腳難以突破。但即便如此,他也已經是當今修真界的最強者。 安樾知道自己剛剛并非錯覺,盡管只是一瞬,該是面前這位尊者以神識對他“驗明正身”,早知強大的修行者能控人心神于無形,他身無長物,不遮不掩坦坦蕩蕩反而是最好的應對。 “不錯,果然是天選圣子?!?nbsp;重光仙尊看著安樾終于露出笑意說,又對身旁的百禮騫道:“先前失了待客禮數,親使大度不予計較,本座甚為感念,請九嶷國主放心,圣子既來,便等同于我宗門嫡傳弟子,定當好好對待?!?/br> “有宗主這番承諾,我國國主自然是放心的?!?nbsp;對這樣的場面話,百禮騫游刃有余,“我國與貴宗百年交好,此番更是錦上添花,未來必會勠力同心共謀興盛?!?/br> 兩人雖是正常語調應答,但法陣令現場包括看臺上的眾人將對話內容聽得清清楚楚,百禮騫的話音一出,看臺上便響起一陣低低的嘈雜聲音,其中不乏哂笑和嗤聲。 宗主的話誰都聽得出是照顧遠客的面子,就算是曾有淵源,畢竟一個修真頂尖宗門,一個下界凡人之國,如何能相提并論,說與天衍宗共謀興盛,確實有點大言不慚。 果然,就連場中的一行人中也發出了一聲譏諷:“九嶷國一個凡人之國,圣子一介凡夫俗子,有何資格比肩天衍宗?” 當著宗主的面這樣說,不是膽子肥就是靠山硬,但他的話顯然說出了場中許多人的心聲,一時間竟無人制止。 安樾隨眾人的目光望去,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年輕人,走在年長者身后,他容貌上佳,衣著紋飾應是天衍宗高階弟子,其腰間的佩劍單看劍鞘就非凡品,猜測在宗門內地位不低,只是此刻神態倨傲,看過來的目光滿是不屑。 “子佩,休得放肆!”他身旁的一個頗有仙風道骨的中年修士發聲呵斥,被喚作子佩的年輕人悻悻閉了嘴,不甘的目光投向安樾這邊,似是猶豫了一番后,竟然出列,幾步走到蒼楠和安樾的面前,眼睛只盯著蒼楠:“師兄,前日不是還親口說這婚事你斷不會應承么,怎么今日竟……” 說話間語音急切,甚是焦慮。 忽然被質問,蒼楠有些意外,但他此前態度盡人皆知,今日早些時候,更是躲到問機海半天才被找來,這樣一看,倒是真有點自食其言。 不過到底是嵐日仙君,此番神色并未改變,看了看虞子佩,他冷面道:“虞師弟,慎言?!?/br> “子佩,你糊涂! ”剛才的中年修士瞬間過來,將虞子佩胳膊一拉扯到身后,隨即向百禮騫施禮道:“犬子出言無狀,親使莫怪?!?/br> “玄清真人客氣了,虞公子少年心性,沖動一點情有可原?!?nbsp;當此婚典大禮,百禮騫不欲與晚輩計較,又有對方長輩賠禮,自然打著哈哈準備揭過。 聽到玄清真人,安樾搜索已知信息,很快便對上號。 天衍宗四峰一海,除了宗主重光仙尊,就以各峰長老為大,而四峰之首的天門峰長老虞玄清,又號玄清真人,是天衍宗的第二號人物,剛剛那個年輕人,應該就是他的獨子虞子佩。 兩次被父親喝止,又有宗主和各峰長老在場,虞子佩忿而未言,只是看向安樾的目光更加充滿敵意,安樾無意在天衍宗樹敵,只是看這位虞公子的架勢,聯系剛剛他對蒼楠的態度,恐怕里邊尚有自己所不知的事情。 客人雖然不計較,但主人不能不表態。重光仙尊眉頭微皺,轉向虞玄清:“子佩是怎么回事?” “宗主,子佩與蒼楠師侄是從小到大的情分 ,素來景仰嵐日仙君,今日見仙君大婚,恐日后再難得師兄教導,故而有此擔憂,還請宗主體察?!毙逭嫒斯Ь创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