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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來一碗酸甜可口的番茄疙瘩湯溜縫,別提多滿足。 尤其是茄子把兒,果蒂上面的rou質肥厚,口感勁道,吸飽湯汁后特別好啃,牧魚和謝必安展開了一場激烈的爭奪。 “原來是客,你好意思跟客人搶個茄子把兒?!”謝必安滿臉震驚。 牧魚表示自己特別好意思。 只要我沒有道德,就永遠不會被綁架。 “你個不請自來的,算哪門子客?而且有點做鬼的自覺行嗎?你根本就不用咀嚼,吃這個太浪費了!” 要他說,鬼還吃什么飯??? 日常清香三柱就該很滿足了! “只要我能充分享受就永遠不算浪費,鬼就沒有享受的權利了嗎?” “你都死了多少年了,還講個屁的享受??!” 師無疑:“……小魚真是越來越活潑了,來,吃排骨?!?/br> 范無咎:擼狗擼狗擼狗。 啊,擼狗使我快樂。 飯后,四個“人”一起盯著那條傻狗看。 牧魚:“我還是覺得它一定有心愿未了?!?/br> 謝必安:“人的事兒都忙完啦?還跑來盯一條狗?!?/br> 師無疑:“小魚說得對?!?/br> 范無咎:“得幫?!?/br> 經過民主投票,謝必安的意見被無視了。 那么問題來了: 誰懂狗語? 沉默是今晚的小飯館。 范無咎忽然伸手按在金毛頭上,輕輕往外一拉,瞬間涌出無數畫面。 那些畫面都是黑白的,牧魚也不確定是因為狗子天生色盲,還是死后都是這個色兒…… 畢竟他也沒死過,沒經驗。 無數畫面散發著幽幽熒光,連成一長串,像電影膠片一樣滾動播放,螺旋上繞。 范無咎平靜道: “人死后,其一生過往會像電影一樣回放,動物亦如此,世人稱之為走馬燈?!?/br> 前些年,日本有些影視作品也借用了這個概念,導致好多年輕人以為走馬燈這種定義是東瀛來風。 可實際上中國自秦漢時就有走馬燈了,當時稱為蟠螭燈,因為多用獸紋而得名。 牧魚哇了聲,眼中異彩連連,“好厲害!” 師無疑微怔。 他恍惚還記得去世時,好像也曾見過這樣的場景: 過往短短20余載的人生,就像走馬燈一樣,飛快地從眼前閃現,痛苦的快樂的溫暖的悲涼的……一幕幕從他體內抽走。 老實講,現在的場面著實有些詭異: 現場一共四人一狗,有氣兒的有且只有牧魚一個。 而且他也能隨時讓自己沒氣兒…… 超吊的好嗎?! 狗的壽命普遍很短,十二三歲就算長壽了,而這一條顯然死得更早。 這短暫的狗生內容非常單調: 前期追著一對年輕男女跑,然后忽然有一天,那對年輕人不見了,狗子就這么坐在路邊等啊等,等啊等…… 四人沉默了半晌,良久,牧魚才說:“應該要么是走失,要么是被遺棄了?!?/br> 而且后者的可能性應該比較大一些。 不過狗子的記憶里多次出現那對青年男女的樣貌,應該不難找。 牧魚說:“可以照著這個樣子找到主人確認一下……” 至于要確認什么,其實他心里也沒譜。 就是覺得……哪怕是一條狗,也該去討個公道。 它一直等你們到死哎! 但問題來了,怎么把走馬燈中的畫面轉移到現實中去,至少讓普通人能看見? 四人面面相覷。 畫下來? 然后…… “你畫的什么東西??!”牧魚崩潰道。 謝必安惱羞成怒,“有本事你來??!” 牧魚秒慫:“……” 對不起,我沒有本事。 他習慣性看向師無疑。 說起來,既然你寫了一筆好字,那么…… 師無疑不知什么時候拿了那份“廣場舞cao練手冊”看,好像上面能開出朵花來。 倒是一直沒吭聲的范無咎忽然丟過來一張紙,“這樣可以嗎?” 謝必安和牧魚突然不相互指責了。 師無疑要仿佛瞬間失去了對“廣場舞cao練手冊”的興趣。 三人湊著腦袋看過來,發出整齊的哇。 好像??! 真的好像! 雖然是毛筆畫,線條簡約,但是形神兼備啊同志們! 如果是之前見過的人,肯定能一眼認出是誰來。 然后下一個問題來了: 有了畫像,怎么找到這個人? 牧魚的第一反應是求助于夏長清,畢竟有困難找政府嘛。 只要往戶籍檔案中一搜,肯定能找出來。 但夏長清實在是個很有原則的警察,為了一條狗的鬼魂去搜別人的隱私……肯定不合規矩。 “要不我給那個救助站的姑娘打電話問問,”牧魚拿起手機翻通話錄,“既然是從救助站跟過來的,狗子生前應該就在那一帶徘徊吧?或許她們很認識這倆人呢?!?/br> 誰知范無咎和師無疑都搖頭。 師無疑道:“狗和馬一樣認路,如果真的是存心遺棄,肯定要找個很遠的地方?!?/br> 不然狗子自己就順著路找回去了。 也就是說,狗子的主人很可能不是這附近的人,即便問了,大概率也什么都問不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