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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心臉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凈凈。 牧魚剛要問她怎么了,卻忽然看到她背后出現了一個小姑娘。 “meimei?!彼χ鴮μ菩恼f,“生日快樂?!?/br> 唐心突然打了個哆嗦,猛地站起來,椅子腿拖在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響。 “姐?!”她大聲喊道。 整間咖啡廳里的人都往這邊看來。 “唐小姐?”牧魚小聲道。 唐心回過神來,焦急地四處看著,好像在找什么人。 “抱歉,我,”她又找了會兒,不甘心,又問牧魚,“你剛才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 我聽到了! 我又聽到了! 她在這里! 牧魚低頭,看著站在她身邊的小姑娘。 小姑娘沖他笑了笑,繼續看著唐心,“meimei?!?/br> 唐心的瞳孔一陣收縮,放在桌子上的手都在抖。 她張了張嘴,眼眶慢慢紅了,里面蓄滿水光。 你在哪兒??? 讓我見見好不好? “對不起,我,我有點急事……” 她待不下去了,慌忙抓起皮包,低頭沖了出去。 而那個小姑娘,也在她推門出去的瞬間化作一陣輕煙。 牧魚追了兩步,又停下來看師無疑,“剛才你也看到了吧?” 分明就是個鬼魂。 師無疑微微頷首。 回家后,牧魚一邊用師無疑剝好的松子仁做琥珀松子,一邊想著唐心的事。 “那應該是她jiejie吧,”他用石臼將冰糖碾碎,對師無疑道,“去世的時候年紀不大呢?!?/br> 師無疑嗯了聲。 雖然一人一鬼年齡差距很大,成年的唐心五官已經完全長開,但依稀可以看出眉宇間的相似之處。 好像唐心能聽見jiejie說話,卻看不見。 那只吊墜極有可能是姐妹倆曾經共同擁有過的東西,或者是jiejie留下的遺物。 這么想的話,一切就解釋得通了。 牧魚把碾碎的冰糖倒進鍋子里,輕輕攪動,耐心等著冒泡。 唐心是在聽見那對母女的對話后才失態的,重點在…… “生日?!睅煙o疑道。 “對,”牧魚把松子倒進去,“有可能是姐妹倆過生日的時候發生了什么事?!?/br> 琥珀松子的做法跟糖葫蘆差不多,最大的難點就是熬糖的火候和裹糖的手法。 糖漿火候不對就有可能發苦、沙化,而裹糖技術不到家,最后就是黏糊糊一團,只能當板糖吃了。 牧魚手顛鍋,一手持勺,飛快地翻動著。 等火候差不多,就將沾滿糖漿的松子倒入鋪了油紙的鐵盤內。 薄薄撒一層糖粉,然后,瘋狂篩動! 牧魚將糖漿的分量拿捏得恰到好處,松子裹了糖漿后,鍋底幾乎沒剩下多余的膏體。 糖漿出鍋后會迅速凝固,而在這個過程中,粘膩的表面沾了糖粉,會很自然的分開。 而那些白色的糖粉也會被高溫熔化,被液體糖漿打濕,變得透明。 半小時后,晶瑩剔透的琥珀松子糖火熱出爐,滿屋都是甜美的香氣。 他擦了擦汗,拈起一顆丟入口中。 外脆里酥,淡淡的清甜伴著松子的清香,好吃! 兩人正吃著零嘴兒,就見牧魚的手機屏幕亮了下。 是唐心發來的消息。 “今天的事情不好意思,有時間再見面,我請客?!?/br> 牧魚想了下,決定將自己的所見所聞告訴她。 “我看見一個小姑娘笑著對你說生日快樂?!?/br> 正翻看童年照片的唐心腦袋嗡的一聲。 不是幻覺! 他也聽見了! 唐心顧不上許多,直接打了電話過來。 “你說你看見了?是個小姑娘?她多大,穿的什么衣服?” 牧魚回憶了下,“大概十歲左右吧,扎著馬尾辮,穿著一條海軍風的藍裙子,白色短袖上衣,好像是老式校服?!?/br> 康城以前的校服受日式校服水手風影響頗深,還挺好看的。 忘了從哪年開始,突然就變成了如今的黑褲子白T恤,料子又差又貴又難看。 唐心的眼淚刷地就下來了,“沒錯,就是她!” “冒昧的問一句,那是你的jiejie嗎?” 牧魚說。 唐心看著照片上手拉手大笑的兩個小姑娘,眼淚怎么都止不住。 “對?!?/br> 這些年來,她總覺得jiejie其實沒走,甚至偶爾還會聽到對方的聲音。 可無論怎么找,怎么喊怎么哭,jiejie都不理她。 她曾經告訴過爸媽,但他們都覺得唐心是太過自責,壓力太大才出現了幻覺。 “你不要多想,我們已經失去一個女兒,不能再失去另一個?!?/br> “是我害死她的,”唐心抱著膝蓋蜷縮在書桌前,不斷重復著,“是我害死她的……” 聽著電話那邊傳來的抽泣聲,牧魚安慰道:“雖然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么,但我覺得她并沒有怪你?!?/br> 能夠十幾年如一日陪伴在唐心身邊,還笑著跟她說生日快樂的鬼魂,怎么可能有恨意? 聽牧魚說完后,唐心哭得快要喘不過氣。 “你說遇到過靈異現象對不對?”她哭著喊,“你有辦法對不對?你一定有辦法對不對?拜托你幫幫我,我想見她……讓我見見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