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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魚雖不是專業的,但起碼自己親身驗證過能通陰陽。 哪怕真的解決不了,至少先確定了連日來sao擾侄女的家伙究竟是誰,有什么目的,也好對癥下藥。 牧魚想了會兒,“那先試試吧?!?/br> 野道士以前倒是玩笑似的說過一點,可東一榔頭西一棒子,也不知管不管用。 江瀾松了口氣,“多謝,需要做什么準備嗎?” “四支香,四碗供品,四沓紙錢,對了,香爐要用新的?!蹦留~道。 漢語中“四”音同“死”是有講究的,這個配置是專給游魂的。 他再把桃木劍捎上。 若對方求財呢,就燒給它; 若無理取鬧呢,就燒了它。 在任何時候,都要講究以理服人嘛。 江瀾點頭,“這個好辦?!?/br> 張敞剛沒了,這些東西家里都是齊備的。 簡單收拾下,一行人就出了門,結果師無疑也跟著飄了出來。 “你也要去嗎?”牧魚小聲問。 江瀾一扭頭就見他對著空氣說話,覺得這一幕很熟悉。 她的眼皮跳了跳,難不成,剛才屋里還有一只鬼?! 然后她就看見牧魚rou眼可見的高興起來,又跑回去拿了把黑傘,非常斗志昂揚地往前一揮,“走吧!” 我有大佬罩,可以橫著走了! 江瀾努力把視線從那把眼熟的大黑傘上收回,行了,確定了。 倒是胡青青有些意外:他還挺注意防曬,難怪那么白…… 江瀾家位于康城高新區,是一棟三層的獨立別墅,非常氣派。 只是最近男主人去世,小少爺被送回老家散心,家里只有江瀾和一個住家保姆,顯得有些空曠。 看見別墅的第一眼,牧魚很自然地羨慕了下,不過轉念一想,也不用急,等自己死了就能住了。 路上江瀾已經吩咐保姆把東西準備好了,牧魚確認一遍,又問了胡青青的房間。 那鬼晚上才出現,但也不排除白天就潛伏在宅子里。 江瀾帶著他們來到一個房間前,牧魚推門進去,愣了下,然后又退了出來。 “這房間的布置一直都這樣,還是她來了之后改的?” 江瀾說:“青青來之前根據她的喜好改的,有什么不妥嗎?” 胡青青也眨巴著一雙大眼瞅著他。 這不是挺流行的性冷淡簡約風么? 牧魚重新推開門,“雖然大家都說要打破封建迷信,但有的東西吧,還是信一信的好……” 里面的陳設不是黑就是白,屬實太陰間了。 這不是性冷淡,是命冷淡。 大家都知道喪事非黑即白,卻很少有人想過為什么要這么做,因為陰間就是這個顏色??! 他親眼見過的! 剛才推門的一瞬間,牧魚差點以為自己又靈魂出竅了,旁邊的師無疑也覺得環境挺親切。 胡青青皺眉,“可我不喜歡那些紅紅綠綠的?!?/br> 小時候爸媽總給她買大紅大綠的裙子,還帶蕾絲蝴蝶結,說什么女孩子就得這樣,她現在看見鮮艷的顏色就反胃。 嗯,是個有主見的叛逆少女沒錯了。 牧魚失笑,“喜歡黑白也不要緊,穿插著搭配就挺好,別這么極端就行?!?/br> 胡青青本就有過見鬼的歷史,日常起居處再弄成這個風格,簡直就是火上澆油。 江瀾摟著侄女的肩膀安慰了下,馬上吩咐阿姨去找新的床上用品。 不一會兒,連帶著窗簾都換成了香檳、霧霾藍、煙灰紫等莫蘭迪色系,看上去既雅致又清爽。 不花哨,但確實陽間。 就連胡青青也覺得挺好。 原來彩色也不都是那么刺眼嘛,從小被父母的可怕審美荼毒的少女默默想。 牧魚在房間里轉了一圈,沒發現什么異常,又扭頭問一旁的師無疑,“怎么樣?” 現在確實沒有臟東西。 但近期的確有鬼來過,殘留的陰氣還很新鮮。 師無疑眼皮都沒掀一下。 管他什么魑魅魍魎,殺了便是。 胡青青就問江瀾,“姑姑,他在跟誰說話?” 江瀾:“……助手吧?!?/br> 深藏不露的大師什么的,有三兩個助手很正常,小日本的陰陽師不還養式神呢么,江女士自我安慰道。 牧魚回憶著野道士說的驅魔步,用桃木劍把門窗桌椅都拍了一遍。 桃木屬陽向火,是陰物的天然克星,古人每逢春節就要更換大門口的桃符,就是為了防止邪祟入侵。 要不都說長得好看就是占便宜,別人舞桃木劍基本就是跳大神,牧魚這一通王八舞大錘似的動作下來,愣是被姑侄倆看出了莊重古樸的高人氣質。 胡青青活動下脖子,“好像真的舒服了?!?/br> 這幾天她一直沒睡好,體溫也低,尤其脖頸一帶,特別沉。 可現在,那種持續多日的陰冷感竟真的慢慢退散。 江瀾趕緊摸摸她的手,驚喜道:“是熱乎了?!?/br> 那邊牧魚折騰出一身汗,一抬頭,就見師無疑那帥比抱著胳膊嘴角上翹,眼底透著揶揄。 牧魚:“……” 他臉紅紅,小聲道:“第一次嘛,還不大熟練,以后會好的?!?/br> 他看野道士跳過兩回,當時覺得走位挺簡單,可真輪到自己跳了才知道內有乾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