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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聞此言,心神大駭的陽嘉強裝鎮定,“咳咳戲言罷了……本尊若是信了你呃——” 窒息的的感覺像潮水一樣漸漸涌了上來,一點點吞噬了他,也吞噬了他的理智。 這里是幻境這里是幻境,我不會真正死亡。 理智這樣述諸著。 可是萬一這是真實…… “我……我知道……界門……在……” 他拋出自己最大的籌碼,未來的死亡與當下的危機相比不值一提。 咽喉的壓制稍稍下去了些,陽嘉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面上是后怕之色,眼底卻飛快地閃過來一抹狠厲之色,一柄純黑的小劍沖出他的識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刺向玄秋門面! 距離太近,玄秋有些躲避不及,而就在此時,周圍如同裝飾一樣的幽冥鬼氣翻涌起來,在瞬息間凝結成數道屏障,清脆的碎裂聲次第響起,陽嘉蓄積的那一劍堪堪抵達了玄秋的額前,留下一道血痕,隨即崩碎了。 “殺了他罷?!?/br> 面對陽魚的解青冷冷道,像是在對玄秋說,又像是對另外的某人。 而事實確實也如同玄秋所言,并不需要兩個人都留下。 作為醫者,短短一年不到的時間,解青見過無數次的死亡,她可以或許可以冷眼旁觀他人的死亡,但觸及到自己真正的一部分,無可饒恕。 她話音才落,玄秋身旁的幽冥鬼氣亦席卷向了陽嘉。 居然敢傷主君,給爺死! 憤怒的圖靈完全忘記了節省靈力之類的話,動手cao控著幽冥鬼境的鬼氣灌入了陽嘉的體內。 “住手,記住你的職責?!毙锾嵝褕D靈,殺不殺是小事,若是讓這兩人跑了才麻煩。 “哈哈哈什么圣子!如此cao控鬼氣,本尊看你才是真正的魔頭!” 被鬼氣侵入的陽嘉面色慘白,體內原本的經脈既沒有靈氣護住,還被鬼氣沖擊,寸寸崩裂的痛苦讓他汗如雨下,流失的力量更讓他感到崩潰: “放……放過我……放過我……我什么都說……” “界門在……有三個……一個在祁云山脈……” 他說完一句便仰頭望向玄秋,似乎是在說救了他才會說接下來的地點。 另一頭的解青再次意有所指道,“剩下的兩個地方可以從這邊掏?!?/br> “不必,先留著罷,就當是后手了?!?/br> 俯視著地上之人的玄秋暗中對圖靈道:【把我送到解青那邊,陽嘉已經沒什么威脅了,你看著便是,別弄死了?!?/br> 就剛剛圖靈那一手,便幾乎抽空了他們備好的小型靈脈,接下來必須速戰速決了。 “嘖?!苯馇嘤行┫訔?,沒再說什么。 原本還有些不明所以的陽嘉,看見一身狼狽的玄秋出現在解青身旁,突然明白了什么,神色微變。 “師弟他——” “死了,”解青打斷他的話,接著道:“如果你不想死的話,就把知道的東西都吐出來?!?/br> 青年僧人和善地笑了笑,“她的意思是,現在給你一個選擇,再猶豫可就未必有選擇了?!?/br> 對上解青,陽魚還有五五開的優勢,可玄秋一來,優勢就瞬間倒想了解青了,更何況這還極有可能是他們的主場。 ——這一點可以從解青可以補充靈力,而自己卻無法從此絕境獲得靈力可以得知。 至于陽嘉生死,憑直覺他也可以肯定:絕對還活著。 互相扶持走過千年修行時光,他們之間早已比真正擁有血緣關系的兄弟還要親近。 所以別說是打不過,就算是為了陽嘉,他也得應下兩人。 狂風攜著粗糙的黃沙,撲到他的臉上,吹動他只剩一個衣角的下裳,依舊保持著警戒的陽魚絲毫不在意自己狼狽的姿態,高傲道: “本尊可以告訴你們,但是你們也得答應本尊兩個條件?!?/br> 還真是給他臉了,解青也不做聲,只揮起手腕上纏繞著的青翠的藤蔓「啪」得抽了過去,陽魚閃退幾步,惱怒道:“青靈仙子!你——” “你如果不清楚現在的境地,我可以告訴你?!?/br> 這一次,堅韌的藤蔓狠狠抽在了他因為失去靈力維持浮現層層老褶的臉上——在玄秋靈力凝成的金色刀刃威脅下,陽魚只能眼睜睜看著鞭子揮到自己臉上。 人為刀俎,我為魚rou,不外如是。 陽魚是能屈能伸的人,他咽下了屈辱,扔掉手中的本命靈旗。 “界門的三個地點?!?/br> “祁云山脈東北端的南丹江起源,西漠,靠近長洮山脈的南端綠洲,東海,海外新洛群島?!?/br> 狡兔三窟也就罷了,居然還有一個在海外! 在外面看戲的杜夜白有些驚訝,這些老家伙簡直比藏了千萬年的妖族還會玩「捉迷藏」。 前兩者,他們或許還能一一排查出來,可隱藏在海外的那一處,沒有切確的線索,就當真是大海撈針了; 祁云山脈的……東北處? 沒找到機會出去,同樣在解青隨身洞府里待了半個月的陸慕青摸著下巴。 如果沒記錯的話,吳孤嵐他們兩人提到:問心書院主持的宗門大比,好像也是這邊? 是巧合嗎? 【怎么會是巧合呢?】 忙著潛入戒嚴水月宗的惡魔突然插話了,以身犯險太傻,但半個月也足夠無孔不入的他插點人手進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