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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重霄尊者現在才金丹實力,也不妨礙安平憶對其的景仰之情。 但……就是,哪里不太對? 面容年輕的巫祝注意到重霄尊者為難的神色,然后聽重霄尊者道: “我或許不是你認識的那位重霄尊者,因為我不記得一分一毫曾經的記憶,就連自己是乾天閣之人,都遺忘了……” “不不不,恕我冒昧,您就是您,就算忘記了曾經也不會改變?!?/br> 安平憶不知道重霄是如何留存至今的,但也猜得到抵抗近萬年的時光,定然是要付出一些代價的。 “重霄尊者不必多言,天道不會欺我,只是苦了您,堅守至今?!?/br> 然后嚴云之便眼睜睜看著對方的神色由純粹的景仰轉變為痛惜加欽佩。 嚴云之:行吧。 “可曾通知閣主?” 夏樺旋即答道道:“方才已告知閣主了,閣主說先等她喂完仙鶴就——” 話還沒說完,便有一清越的女聲傳來,“我來了,這位就是重霄師祖?” 駕白鶴而至的女子輕盈落地,在得到安平憶的肯定之后,朝嚴云之行了一禮,“乾天閣第一千七百九十屆繼任者閣主蕭葦,拜見師祖,恭迎重霄尊者回歸?!?/br> 閣主既已認可嚴云之的身份,一旁的吳孤嵐和夏樺當仁不讓,同樣恭恭敬敬拜了嚴云之一拜。 在嚴云之自己都還沒確定自己身份前,乾天閣一行人就確定了他的身份,直接給他安到了師祖的位置上。 嚴云之這張人物卡的性格倒是與陸慕青相近,都是平時性格溫和穩重之人,連元嬰修士叫他前輩他都能安然應下,他們叫他師祖的話好像也沒多大差。 安平憶想了想開口道吩咐兩個弟子:“孤嵐,你與夏樺先帶重霄尊者重溫一下乾天閣舊景吧?尊者意下如何?” 嚴云之頷首:“可?!?/br> 魔族之事目前有莫奕與解青看著,暫且不急,他也好奇這自成一個小世界的秘境,景光如何。 待他們離開,一身繁復精致的雪云綢曳地留仙裙的女子眉眼間浮現一絲憂愁,“便是重霄尊者回歸,一時也怕是阻止不了他們?!?/br> 魔族之事,安平憶早有占卜到,也第一時間與她商量了一番,可惜即使是他耗費心力多次卜筮,也卜不出更清晰的東西。 “無妨,畢竟此事不可能真的全靠重霄尊者一人擔起,至少也得等尊者修為再恢復幾重再談,但尊者的回歸就給了我等極大的鼓舞了?!?/br> 見到自幼時便崇拜的身影,安平憶心情一掃前些日子的憂心忡忡,語氣輕快繼續道: “況且,按卦象來看,魔族再臨至少還有三年之期,如果我等能在此之前阻止,便能事半功倍?!?/br> 說到此事,已經收到外派弟子消息的蕭葦面露嫌惡之色: “魔族回歸,或與星羅盟有關,就連那個據說是魔族的家伙,在他們地界……格外招搖?!?/br> 甚至還光明正大的宣揚妖神之名,即便是如此,調查的弟子也愣是沒找到那個魔族的蹤跡,還屢次被星羅盟弟子混淆視聽。 她合理懷疑這是星羅盟保庇縱容的結果,若說他們沒有與魔族有聯系,誰能信? 安平憶附和地點點頭,卦象顯示,除了乾天閣,各宗或多或少都有點問題,而縱容魔族的星羅盟估計是問題最大的: “如此來看,寄與各宗掌門人的信,就不寄到星羅盟去了?!?/br> 遠在沅州的星羅盟雖然確與魔族有所勾結,但與惡魔卻沒什么好關系。 三日前,盟主賀義凜便下達了滅殺妖禍之令,咬定對方是個妖禍,絕口不提魔族二字。 不過就像蹲守在星羅盟地界的乾天閣的兩個乾天閣弟子一樣,他們抓住了幾個邪修和一堆自家的雜役弟子,卻連「妖神」的影子都沒見著。 就像乾天閣閣主會認為他們與魔族有勾結一樣,其他宗門之人自然也會對他們有所懷疑,身為星羅盟的掌權者,賀義凜也清楚這一點。 莫奕確實在他們地界,而問題在于,半個月下來,弟子也派了一大堆,金丹修士、元嬰長老也出動了不少,就是沒抓到人。 搞得好像他們故意放水一樣,天知道他們也想抓住這個家伙,要接納魔族,開啟界門也是偷偷摸摸的行動,誰會想把勾結魔族的帽子扣自己頭上的。 畢竟事關魔族,世人不知魔族,但那些活了千年的老怪物還是知道的,是以賀義凜已經接到好幾封來自各宗名為詢問,實則暗含譴責之意的信箋。 也有一些「盟友」傳來的警告,罵他按耐不住,不知輕重。 莫奕不知星羅盟盟主有多氣急敗壞,優哉游哉的惡魔開著偽裝技能,大概是因為沒把他放眼里,派來的沒一個是元嬰之上的實力,來一波星羅盟弟子他標記一波契印。 在「自己人」的掩護下,他們能找著惡魔才奇怪。 惡魔一直在等,想看那個據說被召喚過來的魔族是否會出現,但在等到它自己蹦出來之前,解青卻先被星羅盟人找了上門。 “還真是會挑日子?!?/br> 正月十五,與陶珩偷閑到街市間游逛的解青瞥見逐漸逼近的幾個修士,云淡風輕道。 極少在人間湊這份熱鬧的陶珩先是不解此言,隨后也注意到,周圍那幾個修為深不可測的老頭,里面甚至還有一兩張熟悉的面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