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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愕然的目光中,對方又不由分說地吻了上來。 屋外天色已晚,漫漫夜色浸透進來,屋內沒有點燈,帳中更顯昏暗。 兩人的姿勢實在不太妙,夏歧的唇瓣被輕輕含住,他迷茫地輕推清宴,手腕卻被對方追住,壓回頭頂。 像是不滿他露出拒絕之意,親吻逐漸一寸寸加深。 明明是侵略性極強的姿勢,嚴絲合縫壓制得不容他有一絲反抗,卻又不同于方才強吻的霸道。 對方唇舌的觸碰,撫過面頰的guntang呼吸都溫柔極了。他被令人舒適的愛意體貼照顧著,如同浸入溫泉,又似被春風流淌過指尖與發梢,每一縷都令他愉悅得渾身舒展。 他在這番溫柔里越陷越深,直到生不出一點掙扎的心思,才知早已被對方誘入禁錮之中,還甘之如飴。 待他意識迷蒙,無法逃脫,對方便露出貪婪的本意,他只要呼吸一分,對方就要霸占半分,一點都由不得自己。 昏暗中,兩人的呼吸又糾纏不休許久。 待新鮮空氣得以隨著呼吸涌入口中,夏歧才睜開眼。 上方的人凝視著他,幫他輕柔拭去唇角濕潤,拇指不知有意無意,撫過他尚未收回的舌尖。 他忙合上嘴,不給對方繼續動作的機會,沒有喘順的呼吸讓臉頰更紅。 不可否認,此番親近讓夏歧十分饜足,被心悅之人飽含愛意地觸碰,的確讓身心都愉悅舒服。 他也不好得再過河拆橋地拿出質問的語氣,不由把語氣放柔:“柏瀾,你……” 誰知話才一出口,柔軟的親吻又落在他的唇角,阻斷了他的話語,并有繼續深入,堵住聲音的跡象。 夏歧對自家道侶的粘人猶疑了幾息,他再色令智昏,也反應過來了,清宴定是早已知道他要說什么,打定主意不讓他開口。 他不由捧著清宴的臉,阻止了對方的意圖,眸光被羞惱燒得晶亮誘人:“……清柏瀾!” 卻見自家道侶不急不惱,微微彎唇,那雙沉靜的眼就算只蘊著幾分笑意,也化為了讓人沉溺的溫柔海洋。 對方視他的阻撓如無物,埋首在他的頸間親了親,又吮吸著他的耳垂,低聲要求:“再喚一聲?!?/br> ……根本沒把他的指責當一回事! 夏歧在溫熱氣息的觸碰下微微闔上眼,毫無力道地掙了掙,氣勢不足地商量:“柏瀾……我們談好再……” 他顯然不知這番欲迎還拒的姿態似在撩人,攬在他衣襟前的手悄聲無息一動。 夏歧短促輕抽一口氣,眼角慢慢染上了緋紅的濕潤。 他的腦海一片空白,早已忘了要問什么,要做什么。想無措伸手去抓清宴的手臂,求他別這樣,卻早已失去阻止的力氣。 他從未想過會被這么對待,生出的些微抗拒也只是因極度害羞。但又隱隱覺得,對方是清宴的話……自然是可以的。 只是此處不在芥子中,也沒有搭建范圍符陣,屋門沒有任何禁制阻擋——這里只是庇護所中一間再普通不過的屋子,隨時可能有人推門進來,而門外還有弟子們來來往往的聲音。 歲歲也在床的另一端安靜熟睡著。 這樣的環境里,他唯恐驚擾到任意一道目光,忍不住軟聲輕喚清宴,無措哀求。 門外弟子肅然商議事務的聲音清晰傳入屋內,夏歧察覺身后的人克制而緩慢地吸了口氣。 所剩不多的理智極為煞風景,卻又不容忽視地令兩位掌門清醒過來,這是何時何地,以及各自門派一堆亟待處理的瑣事。 此番若是發生,定然一發不可收拾,卻不是一兩個時辰便能結束的…… 到了一半被打擾,難免掃興又難受。 夏歧極小心呼吸著,生怕什么動作讓另一個同樣瀕臨失控的人改變主意。 他終是被清宴克制地整理好衣襟,又擁入懷里,兩人默契而一言不發地平息著。 之前因承傷符文而生的怒意早已不剩一點,他闔上眼,心里無奈想到,清宴定是早有預謀。 帳中曖昧空氣漸散,夏歧有些惋惜地想,這事又無疾而終了…… 不過,方才清宴也太……他忙在心里羞恥地哀嚎了一聲,阻止了回味。 然而清宴似是看出他內心所想,沒打算放過他,貼著他尚且guntang的耳尖親了親,低聲故意問道:“那也是阿歧天生敏感,觸碰不得的地方嗎?很可愛?!?/br> 懷中的人輕一瑟縮,微微顫了幾息,終于沒忍住,一口雪白的牙又兇又怒地咬在他的肩頭。 清宴忍不住低笑一聲。 片刻后,夏歧終于察覺自己出走許久的腦子又回來了,才想起了最開始要做的事。 而此時他已經沒力氣贅言質問,光是鎮靜說話,不顯得那么眉眼含春,已然十分勉力了,便開門見山地要求:“柏瀾,把紅繩里的符文解了吧?!?/br> 清宴垂眼看著他,并不意外,只是眸中深沉意味尚未完全冷卻,讓瞳孔墨色更濃。 “結下同心契時,符文便附加在同心契上,與同心契受相同的制約。只會失效,也能在失效后激活,卻不能解開?!?/br> 夏歧心里一沉,又責怪地看向不打商量便私自做決定的人,被清宴抬手撫摸過后腦,又倏然泄氣了。 他心虛地一清嗓,試探道:“要不……” 清宴的手指壓住他的嘴唇,又目光沉沉地摩挲起來,聲音低緩問道:“阿歧要始亂終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