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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遇霖的面色變得越發難看。 他的酒量并沒有那么差,一開始進門的時候的確醉得厲害,只不過剛剛那么一摔,讓他醒了七八成。 但他不動聲色,只是因為想知道,司萊誤以為自己喝醉,會有什么反應。 于是他看著司萊這么一動不動地盯著自己的臉,然后……開始解扣子、脫衣服,甚至還上了手。 這番動手動腳,很難令人不心猿意馬。 喬遇霖沒辦法視而不見,也沒辦法繼續裝醉了。 他倒是希望司萊能在此刻坦誠心扉地只說一句喜歡。 可此時此刻,這般……純情的勾引卻讓人捉摸不透了。 第30章 司萊的循循善誘沒能勸動這尊大佛。 喬遇霖看著自己又道:“零零,親一下我?!?/br> 司萊目瞪口呆,此等不要臉的命令,喬遇霖如今發布起來已經是駕輕就熟了。 司萊叛逆地抱臂看他,不愿意乖乖聽話。 怎么,喝醉了還想使喚自己嗎? 哪有這么好的事! 司萊模仿著喬遇霖的口吻,抬起下巴,輕蔑道:“喬遇霖,你得乖乖聽話,懂不懂?” 連名帶姓,當面稱呼,整個聯邦都沒多少人敢這么做。 司萊說出口后,自己都有一點吃驚。 我出息了??! 司萊已經很久沒有這般頤指氣使地說過話,嘚瑟之余,還有點痛快。 喬遇霖的眸光像蒙了一層紗,呆滯而又緩慢地皺眉,不知道聽沒聽懂。 有點像是存儲屋里那些出了故障的仿生人。 司萊玩性大發,又抬起喬遇霖的下巴,用一種輕佻的語氣道:“喬遇霖,要親也得你親我?!?/br> 這話音未落,喬遇霖幾乎想都沒想,干脆利落地就傾身靠近,絲毫沒有半點醉酒的遲鈍。 司萊結結實實地被親了一口。 感受到側臉的溫熱,司萊宕機了幾秒鐘。 ……? 到底醉沒醉??! 這已經是在他下意識閃避之后的結果,如果不是他偏了偏腦袋,那么這個吻要落的地方是…… 司萊狐疑地摸著自己的側臉,仔細打量喬遇霖的神情。 “怎么回事啊……” 薛定諤的醉酒嗎? 司萊低下腦袋,小小聲試探喬遇霖。 “喬將軍,你愛我嗎?” 喬遇霖沉默不語,眉頭皺得越來越緊。 深夜,遠處隱隱約約傳來cao場上整齊劃一的腳步聲,靠得最近的那盞落地燈慘白的光線將喬遇霖的眉眼照得更冷。 呼吸之間,司萊仍能聞到喬遇霖口中葡萄酒的香氣。 無形之間,空氣都以他們為中心,快速折疊聚攏著。 喬遇霖的眼神漸漸恢復清明,可眉頭皺得更緊,似乎是因為這個問題而覺得不滿。 司萊捕捉著喬遇霖的細微神情,感覺答案已經非常明了了。 他正想讓喬遇霖不用回答,可是喬遇霖卻握住司萊的手,答道:“當然?!?/br> 這下把司萊整不會了? “???” “愛”這個字算是所有情感程度副詞中的最高級了。 司萊以前不覺得有什么,但在和幾十個仿生人共處一室、推心置腹,又見識過那么多不同的人對待仿生人的態度后。 他很難再勸說自己相信:仿生人和人是完全一樣的了。 或許外觀上已經高度相似,或許在職能上仿生人都已經超越了人類,可有的人把它當工具,就有人把它當奴隸。 當然,也有將他們當作家人、寵物的,但要當作是……愛人,的確是太不妥了。 這樣的人幾乎百分之九十都患有心理疾病。 在這種完全不平等、一方凌駕于另一方,甚至可以完全cao縱改變對方的關系中,真的能被稱作是愛嗎? 更何況在大部分類似的事件中,仿生人都是以已經死亡的伴侶形象重新出現的。 求而不得、永失我愛,所以尋求代替。 司萊有點擔心喬遇霖了。 現在橫亙在他們之間的只有一個重大問題了:喬遇霖到底是因為喜歡司萊才喜歡我,還是因為喜歡我,所以才放不下司萊呢? 這個問題乍一聽還挺哲學的,除了喬遇霖以外的任何人聽了都會覺得司萊腦子有病。 但是司萊不這么認為,于是在這氣氛正好、喬遇霖躍躍欲試著發動第二次攻擊之時,他開口戳破了這即將成型的粉紅泡泡。 他反握住喬遇霖的手,問道: “我問你啊,如果司萊和零零同時掉在水里,你會救誰???” 這個問題雖然老套,但勝在經典,至今仍舊是一道送命題。 喬遇霖:…… 他是不是有病。 —— 喬遇霖不解司萊的用意。 若放在往常,他一定會拒絕這種愚蠢的問題??删凭饔米屗纳窠浫耘f興奮,所以他認真思考了起來,說:“司萊會游泳嗎?” 司萊暗自搖頭:連我會不會游泳都不知道,喬遇霖這種男友還是遜色了一點。 “不會?!?/br> 喬遇霖點頭,又道:“那么零零是你嗎?” “你還有別的機器人嗎?” 喬遇霖:…… “仿生人零零防水嗎?” 司萊簡直要被問累了:“不防水,進水就死機了??禳c回答,不然就都淹死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