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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自己此番陰差陽錯,反而是因禍得福了。 他看向自己身側的喬遇霖,明明素未謀面,自己又對他有諸多誤解,可誰能想到,此刻自己身邊唯一靠得住的人卻是一個多月前自己避之不及的那個人。 而你自以為熟識的多年好友,反而是人面獸心的那一個…… 司萊覺得不寒而栗。 喬遇霖感覺到司萊在顫抖,把自己的外套脫下,兜頭包住了。 他回答道:“你怎么知道我是違法制造呢?” “你是說……司萊本人做了一個送你?” 西奧本來是用嘲諷的語氣說,話音未落卻覺得也不是沒這個可能。 “聽起來,你和司萊并不相熟?!眴逃隽氐?,“最好不要撒這種低級的謊言?!?/br> “這不是勸告,是警告?!?/br> 說著也不知道喬遇霖從哪里掏出來的手銬,將西奧反手就銬住了。 西奧可沒想到喬遇霖一點面子都不給,在卡麗的生日宴就敢直接發難,略微反抗了一下,被喬遇霖“輕輕一按”,撲騰一下跪地上了。 “犯罪事實也承認得差不多了?!眴逃隽匕逊讲艑υ挼匿浺粢曨l傳給了從樓上跑下來的一個下屬,把人也丟給了他。 司萊又低聲提醒喬遇霖,西奧的“犯罪證據”可能就在這里。 喬遇霖便到往放著仿生人的那間屋子去。 宴席的主人卡麗被這么多信息量給砸暈了:怎么又和司萊扯上關系了! 喬遇霖的人已經訓練有素地包圍了那個裝滿仿生人的屋子了。樓上仍在宴請作樂的客人們被蒙在鼓里,完全不知道樓下已然是這副景象。 只隔了一層樓梯,一邊是觥籌交錯言笑晏晏,另一邊卻如結冰般劍拔弩張。 喬遇霖的部下們的神情也極度專注,紛紛陷入了作戰般的嚴肅氣氛。 卡麗擺了擺手,把忠心耿耿準備攔路的倆仿生保鏢遣退了。 一進屋子,所有仿生人冰冷冷地移動著視線,不帶感情地抬頭看向他們。 腦袋轉動角度、神情甚至有幾個的臉都一模一樣,乍一看,像是停了一屋子的尸體,還是詐尸了的那種。 ——當然,除了一個人。 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溫澤又在對他們要找的仿生人上下其手。 溫澤和溫爾莎一左一右將它架在中間。 溫澤摸了一把該仿生人的臉,又看看披著外套的司萊,道:“這還真是……沒有半點相像?!?/br> 雖然這張臉很難說和司萊有多大關系,但看著這有點奇形怪狀的仿生人,他內心百感交集。 一是西奧他是不是被人坑了啊,怎么能做得如此不像。 二是……西奧愿意花五百萬買一個自己的仿生人,那么這應該也意味著,司萊找到了一條生財之道? 溫澤又抬頭看向護著司萊的喬遇霖,道:“一模一樣的外觀機器人,你也太愛他了?!?/br> 怪不得這機器人啥也不會,喬將軍也愿意隨身帶著它。 第29章 司萊已經不愿回憶自己是怎么和喬遇霖離開的了。但他隱隱約約覺得,自己好像又給喬遇霖惹了個大麻煩。 西奧他爹聞風趕來將他們堵在半路,加之伍爾夫在從中調停,原本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畢竟在這種敏感問題上,一向是民不舉、官不究的。 多少當紅明星的同款仿生人在黑市里流通呢?真要監管是監管不過來的。 更何況這也不歸喬遇霖的管轄范圍。 只是西奧這回喝多了腦子不清醒,竟然敢當著喬遇霖的面胡說八道,還把手伸到了司萊身上……那被抓倒是不太冤枉的。 但是喬遇霖的飛行棋他們敢攔,那黑漆漆的槍口是不敢攔的。 這膽大包天的紈绔最終還是被關押進去了。 喬遇霖好像從來不怕得罪任何人。 司萊有些欽佩他。 好像認識他以來,喬遇霖一直都是如此。 鋒利得像一柄快刀,只要一出鞘,便寒芒畢現、不可阻擋。 今晚也算是攪了伍爾夫的宴席,實在不算是個很好的收局,司萊隱隱有些擔心。 自己被喬遇霖先送了回來,他一個人去處理事端了。 此事若要放在從前,司萊那個凡事“以利為先”的老爸一定會勸自己忍讓,一次忍讓能換來多方太平無事、又能換得多個人情,反倒是因禍得福了。 雖然司萊總被外人詬病“飛揚跋扈”,可在一些他真需要飛揚跋扈的事情上,卻從來沒有如愿過。 喬遇霖今晚算是給自己出了一口惡氣! 司萊回憶起樁樁件件,仍舊是不寒而栗。 越長大越發現,生活里多的是知人知面而不知心的事,要找到一個能完全信賴的人反而成了一樁難事。 尤其是有些傷害總是打著愛意的幌子,實在令人膈應。 這是除了離家后的第一晚以外,司萊第一次感覺到特別的孤獨和害怕。 于是他沒睡著,開了盞小燈坐在桌前等著喬遇霖。 …… 司萊睡得很輕,門吱呀一聲輕響就把他吵醒了。 司萊一看時間,此刻是凌晨三點。 喬遇霖的步伐和平日有所不同,以往他步伐的頻率幾乎是不變的,沉悶卻又輕快。 今夜聽來,腳步聲就有點雜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