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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乖?!?/br> “零零,關機自檢?!?/br> 司萊已經放棄抵抗了。 不就是關機嗎? 沒見過豬跑,還沒吃過豬rou嗎? 他們家那些機器人關機時也沒什么特別的,只是隨著音樂慢慢靜止,一動不動。 哦,還有關機音樂! 細節可是關鍵。 司萊為自己周全的考慮點贊。 司萊處于“關機狀態”,沒辦法張嘴,只能隨口亂哼,意思到了就行。 唱歌嘛,簡單,有嘴就行。 — 喬遇霖看著司萊緩緩閉上眼睛,玻璃珠般清澈見底的雙眸消失不見了,倒讓喬遇霖稍微松了口氣。 那眼神可憐巴巴的,平白無故令人生疚。 喬遇霖心想,自己或許真該做個周全的體檢了。從前仗著年輕氣盛,若不到動彈不得的地步都會守在前線不肯離開。 這么十年挨過去,看來身上也積了不少暗疾。 就比如這顆在今日不受控制的心臟。 喬遇霖抬眼打量起對方。 前面這個自稱為“機器人”的小少爺,毫無疑問是他名義上的未婚夫,他到底為什么出現在這里。 他們的婚期定在了下個月十號,到時候喬遇霖只會象征性地請出一天假來,履行完他新郎的義務,第二日他們便從此分道揚鑣。 本來應該是這樣的。 喬遇霖對感情一向寡淡,一心撲在戰場,從未想過組建家庭。一是他沒有愛慕之人,二是他自認為刀槍無眼、朝不保夕,著實不該耽誤他人。 和司萊的婚約純屬是“父命不可違”,想來對方亦是如此,因此也沒有費心去了解過對方。 一樁商業聯姻,最多三年便會一拍兩散的。 ……可現在的發展卻脫離設想,變得復雜了起來。 可還有更復雜的。 喬遇霖的思緒被一個詭異的聲音打斷了,噪音的來源是面前閉著眼一臉無害的司萊。 他喉嚨里發出一道時而沙啞、時而高亢的凌亂歌聲,百轉千回,就是讓人把握不住調子。 長得這么賞心悅目,怎么歌聲卻如惡鬼索命…… 軍中亂吼的號子都比這入耳一點。 可對方不僅沒有自覺,反而頗為陶醉地微微晃起腦袋。 喬遇霖的表情相當一言難盡,他在想,等自己做體檢的時候,是不是有必要把這小少爺一道送去檢查一下腦子。 好在歌聲不長,很快就戛然而止了。 小少爺正襟危坐不動彈了,過了半分鐘,像模像樣地開始報時。 “滴,開始自檢,目前進度為1%?!?/br> “滴,目前進度為5%?!?/br> …… “滴,目前進度為50%?!?/br> 喬遇霖看著對方如此煞有介事,忍不住輕笑。 他到底是自己蠢,還是認為我蠢? 喬將軍他活了三十年,就沒見過這么笨的人啊……但是莫名其妙笨得還挺可愛的。 對方甚至還在報時途中忍不住打了個哈欠,最后堅持到了“85%”的時候,身子一歪卻是睡著了。 喬遇霖手急眼快地接住了對方,司萊就這么毫無防備地靠在他胸膛。 —— 其實身子栽倒的那一刻司萊就已經驚醒,但是他沒來得及有所反應,身子一輕,整個人失去了支撐。 一雙手繞過他的后背,抄起膝蓋,將他穩穩抱起來了。 ——喬遇霖抱著他邁步不知向何處走去。 司萊感覺自己的腰和膝蓋處、被喬遇霖的雙手接觸的地方正在迅速升溫。 就很奇怪,對方的手是自帶加熱嗎? 可是即使這樣,自己的臉沒有碰到他,怎么也無端發燙? 喬遇霖做這個動作好像不太熟練,司萊覺得自己正在一點點滑落。 滑落、滑落,騰空。 司萊有一秒鐘完全失重,接著他頭朝下、屁股朝上地落了下來。 看得出來,喬遇霖對這種扛沙袋的動作更為得心應手,這下健步如飛了。 只是司萊的腹部被那支起的肩膀硌得有點疼,更別提還有一只手正按在自己的屁股上。 ……司萊想對著喬遇霖的腰一口咬下去。 但他不敢。 開門聲響起。 窸窸窣窣的衣料聲。 喬遇霖的手離開了自己的身子。 司萊感覺自己被平放在了某個硬板之上,接著又是一陣窸窸窣窣聲,一層柔軟的帶著百合香氣的布料蓋在了自己身上。 又過了好一陣子,喬遇霖從他身側移動離開并帶上了門。 司萊長舒一口氣睜開了眼睛。 伸手勉強可見五指的黑暗中,司萊看到自己身處在一個狹小空間的床上,還被好好地蓋上了被子。 喬遇霖這個人,好像也沒那么壞,還給自己安排了房間。 司萊縮了縮脖子,把下半張臉埋進被子里。 被子還挺香。 司萊的外公曾告訴他,一個將仿生人當作奴隸的人雖然不一定是壞人,但是能將它們平等對待的一定是個好人。 司萊心想,他完全不了解喬遇霖。 也許那樁婚事并非是個錯誤呢? 此念頭一起把司萊都嚇了一跳,他晃晃腦袋,我不對勁,自己什么時候那么容易討好了。 問題的關鍵明明是,他們兩個本來是陌生人,怎么能一下子跳過那么多級直接進入最親密的關系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