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我最討厭的你 第52節
周然說:“有rou桂蘋果紅茶,要嘗嘗嗎?是圣誕節的新品?!?/br> 岑蔚點頭:“好呀?!?/br> 他們找了張空位坐下,紅茶用馬克杯裝著,岑蔚捧著杯身給自己暖手。 蘋果酸甜,紅茶醇香,她抿了一小口,溫溫熱熱的很好喝。 太久沒見面,一時間不知道要從哪兒開啟話題,都不想寒喧太客套,卻又很難回到以前的自然和熟稔。 “哦對了?!贬的闷鹗謾C,解鎖屏幕打開相冊,“給你看看我兒子?!?/br> 周然剛端起咖啡杯,聞言整個人倏地一僵,愣愣抬眸:“???” 他下意識地問了一個很蠢的問題:“幾歲?” 岑蔚正專心劃拉屏幕找照片,隨口回答說:“有一歲多了吧?!?/br> 周然在腦內開始加減乘除,怎么算似乎都不對勁。 “看?!贬蛋咽謾C舉到他面前。 周然定睛,畫面上是一只毛色黃白夾雜的小土狗,被岑蔚抱在懷里,眼睛黑而圓,耳朵耷拉著,兩條前腿抱著她的胳膊。 岑蔚說:“這是它剛來的時候,差不多兩個月大,可愛吧?” 二十分鐘內他的心臟已經驟停兩次了,周然哭笑不得地點頭:“可愛?!?/br> “它叫什么名字?” 岑蔚張開嘴唇,在出聲前又猛地打住。 她咳嗽一聲,現編了個名字:“叫嘟嘟?!?/br> “嘟嘟?”周然挑眉,“我小名也叫嘟嘟?!?/br> 岑蔚睜大眼睛:“真的嗎?” 周然點頭:“小時候我媽會這么喊我,長大了就沒人叫了?!?/br> “嘟嘟?”岑蔚輕聲念了一遍。 周然看著她問:“你笑什么?” 岑蔚搖頭,不告訴他。 周然卻像看穿了她的心思,澄清說:“我小時候不胖的?!?/br> 岑蔚點點頭,壓著嘴角,但眼里的笑意快要溢出來:“我信?!?/br> 身上的寒意逐漸消退,周然問她:“剛從泰國回來?” 岑蔚嗯了聲:“我看到你去鹿城了,好玩嗎?” 今年他們都愛上了旅游,周然大多是和夏千北他們一起,每次出去玩他都會發朋友圈。 岑蔚也是,十月底她和岑悅彤去了泰國,本來打算冬天的時候再去北海道看雪,但岑悅彤要開始籌備婚禮,計劃只能取消。 他們順理成章地聊起鹿城的沙灘和普吉島的海,分享彼此旅行中的奇聞逸事。 岑蔚說,在曼谷逛街的時候她倆英文加手勢比劃了半天,結果導購員一開口,中文說得比她們都好。 還有一次她們在小酒館,隔壁桌的男人硬要過來和她們拼桌,岑蔚謊稱自己今年三十八,兒子正在準備高考,岑悅彤編的更離譜,說她正在和年過半百的前夫打官司,原因是她和繼子搞上了。 “我們聰明吧?” 周然笑著點頭:“太智慧了?!?/br> 他告訴岑蔚,他們終于知道自己在公司里的代號了。 其他人都沒覺得什么,只有夏千北不服氣,說憑什么程易昀位份比他高。 今年公司團建的地點就在首都,路過故宮的時候全車人都笑瘋了。 有的時候他們也會自己拿來開玩笑,紀清桓經常一口一個愛妃地喊他們。 岑蔚聽著也笑得停不下來。 杯子里的熱紅茶快要見底,她此刻的心情卻像是漂浮在云端,輕松、愉悅、適意。 有什么在伴隨體溫一起回春。 岑蔚能感受到周然身上的變化,他的健談,他的從容,他的堅定。 也許人的成長過程就像株樹,等枝干足夠遒勁,就要開始努力讓自己變得枝繁葉茂,然后才是開花結果。 岑蔚很高興,這一年他們都在好好生活,都充盈豐足。 而且這樣的滿足感都是他們自己給自己的。 在某個話題結束的空檔,周然放下手中的杯子,出聲說:“我本來正打算過兩天去找你?!?/br> 岑蔚抬眸看向他:“找我?” 她捧著馬克杯的手指壓得用力了些。 “嗯,心橙明年的發展戰略里,有一部分是怎么豐富品牌題材。我們打算在山城落地一個副生產線,主打由咖啡衍生出來的周邊產品,比如杯子、餐具,書什么的?!闭f起工作上的事,他神色認真起來。 岑蔚聽著聽著就不自覺走了神。 “有興趣嗎?”周然問。 “嗯?”岑蔚眨眨眼睛回過神,“什么?” “設計總監?!?/br> “什么設計總監?” 周然蹙眉:“你剛剛聽我說話了嗎?” “聽了啊?!贬敌奶摰孛嗣弊?,說,“你們要開始賣杯子了?!?/br> 周然重新提出邀請:“所以有興趣來嗎?” 岑蔚反應了兩秒,猛地提起一口氣,捂住嘴驚訝道:“你要找我當設計總監?” 果然沒認真聽,周然笑了聲,雙手交叉放到桌上,身體前傾問:“來嗎?你有絕對的自由,可以畫你想畫的東西?!?/br> 岑蔚吞咽了下,頭腦早就一片空白,全憑本能地點頭答應:“來?!?/br> 周然舒展開眉目:“我回去以后把詳細資料發給你?!?/br> “好?!?/br> 已經不早了,臨近打烊時間,周然說:“我送你回去吧?!?/br> 岑蔚拿起圍巾和肩包,沒拒絕。 他的車停在對面的街道,看到路邊的店鋪都裝飾著圣誕元素,岑蔚問:“你的生日是不是要到了?我記得在月底?!?/br> “嗯,三十號?!?/br> 岑蔚笑起來:“你怎么不再多憋兩天啊,不然你也是九零后了?!?/br> 周然說:“我媽說我已經比預產期晚一個禮拜了,一直沒動靜,差點把她嚇死?!?/br> 說不清剛剛那杯到底是熱紅茶還是熱紅酒,岑蔚現在臉頰冒熱,寒風吹過來只覺得舒服,她語調輕揚,打趣周然說:“原來我們嘟嘟小朋友天生就是社恐啊?!?/br> 周然慢下腳步,糾正她:“嘟嘟是你的狗?!?/br> 岑蔚笑意狡黠:“對啊,‘嘟嘟’是我的狗?!?/br> 周然反應過來,不理她了,加快腳下步伐。 “等等我?!贬蹬芷饋砀纤?,伸手抓住他衣袖。 “誒,周然?!贬祷瘟嘶嗡母觳?。 “嗯?” 她說:“我們重新認識一下吧?!?/br> 他們停下腳步,面對面站著,頭頂有盞路燈,暖光打在身上,柔和了輪廓。 “我叫周然?!彼蝗婚_始做起自我介紹。 岑蔚愣了愣,配合下去:“我叫岑蔚?!?/br> “我快三十歲了?!?/br> “我也快了?!?/br> “很高興認識你?!敝苋簧斐鍪?。 岑蔚回握住,說:“那你高興得太早了?!?/br> 冬天霧濃,城市像被水浸濕,色調深了一個度。 高樓依山勢而建,路旁黃葛樹林立,洪崖洞一到了夜就金碧輝煌。 脖子上的圍巾松了,周然抬手,替岑蔚重新掖好。 她真的瘦了很多,臉小了一圈,顯得眼睛更大,睫毛纖長,瞳仁烏黑。 那個在他十六歲的時候連對視都不敢的女孩,現在正被他溫柔注視著。 新年要到了,他們兜兜轉轉地回到原點,但未來嶄新,未來可期。 第37章 第三十七封信 走在回家的樓梯上, 岑蔚步伐輕快,仿佛腳下踩的是鋼琴的黑白鍵。 她的好心情藏也藏不住,一開門,岑悅彤坐在沙發上吃著水果, 朝她笑得意味深長。 岑蔚刻意不去看她, 放下包和紙袋, 往屋里喊:“粥粥?!?/br> 小狗搖著尾巴跑過來, 圍在她腿邊轉圈。 岑蔚蹲下身把它抱起,回了自己臥室。 岑悅彤起身跟進去,八卦道:“有情況了?” “沒有?!贬嫡聡泶钤谝伪成? 坐在梳妝臺前準備卸妝, “就聊了點工作上的事情,他們公司要找設計師, 問我想不想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