締婚 第13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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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臉上還有未散的惱怒之氣,項宜不得不開了口。 “是真的。寧寧夜盲的病癥同旁人不一樣,我這才打聽了專治她這種病的去處?!?/br> 譚廷細看了她一眼,見妻子確實沒有騙他的意思,這才松了口氣。 但他還是又問了一句,“那要給寧寧看病,宜珍緣何在此之前去找顧衍盛?難道這點事你夫君做不得,還得他幫忙不成?” 項宜越是不想違背寧寧生母的意愿,把她的身世說出來,偏就過不去這關。 她看了這位難伺候的大爺一眼,男人也看了她,非要她的答案。 項宜無可奈何地放低了聲音。 “寧寧的病癥和旁人不一樣,是血脈傳下來的病,但我們家并沒有此病。她其實,不是項家的女兒......” 事已至此,她只能把寧寧的身世,和父親從前的囑咐都說了。 “......只要她生母不來將她認走,那么她就是項家的孩子,我總要替她保密的,所以我才想著找義兄幫著替她隱藏一番?!?/br> 項宜都還沒想好怎么跟項寧說,倒是被這位難伺候的大爺先問出來了。 她看向男人,見男人一臉意外。 譚廷從前只覺得項寧和項宜項寓姐弟,確實不太相像,但他也沒有見過岳父岳母,不曉得項家人到底都是怎樣的相貌,萬萬沒想到,項寓的雙胞胎jiejie,竟然不是項家人。 但是小姑娘是什么身份,連項宜都不知道了。 譚廷終于知道了她的一點秘密,心里稍稍順了一點。 他還是又看了她一眼,悶聲悶氣地道了一句。 “說到底,宜珍還是不信我,難道我會告訴旁人不成,你倒是只找顧衍盛辦此事?!?/br> 項宜找義兄當然不只是為了這件事。 她不由地看譚廷一眼,沒有回應他的話,只是輕聲問了他一句。 “大爺今日去林家,都做了什么?” 譚廷不意她問起此事。 他直言,“自是去問明白,宜珍到底有沒有答應姑母?!?/br> 項宜聽了他的答案,一時無言,但也心下稍松。 她半垂著眼眸思量。 譚廷見她這般,圈著她的胳膊又緊了起來,只迫使她與他靠得更近。 “宜珍可還沒說清楚,緣何只找他不找我?!?/br> 他步步逼緊,就如同這般將她困在懷中一樣,讓她必須將所有事都說給他聽。 項宜被他弄得毫無辦法,只能聲音越發壓低地道了一句。 “另有一事,我本是要告訴大爺的,不過尚未查實,所以才央了大哥替我先查明白,再同大爺說?!?/br> 譚廷睜大了眼睛,她找顧衍盛,還有另外的事。 見他又定定看住自己,項宜嘆了口氣,轉身欲拿出那封殘信給他看,但又被他困著下不去。 “大爺先放我下來,我自然都跟大爺說明白的?!?/br> 她正了嗓音,譚廷瞧了妻半晌,只好將她從茶桌上抱了下來。 項宜總算脫了困,走到床邊的柜子前,將夾在一本舊書里的殘信取了出來,拿給了譚廷。 “這是什么?” “大爺自己看吧?!?/br> 譚廷利落地拆了那信看了一遍,臉色沉了下來,他目光落在了那印跡上。 “大爺見過這印章嗎?” 譚廷搖頭,“這倒是沒有?!?/br> 但他瞧了那不太能辨別的印跡,莫名有些不好的預感,問了項宜一句。 “宜珍能辨出來嗎?” 項宜緩緩點頭,指尖點在印跡上,輕聲說了三個字。 “昌、明、林?!?/br> 話音落地,譚廷拿著那封殘信的手,僵在了那里,半晌沒動。 外面鳥雀嘰喳的聲音都短暫地消失了,室內在寂靜之中,氣氛幾近凝滯。 項宜沒有再言語,等待著譚廷的回應。 半晌,譚廷僵住的手動了動,他又看了看那封信,低聲道了一句。 “確實像林氏姑父的字跡......” 他這么說,項宜看了過去,聽他又問了一句。 “宜珍從何處得來此信?” 這封信如果真是出自林家,那么也是寫給共同密謀之人。 那是什么人要泄露此事呢? 項宜說不知道,“這封信是前幾日,特特送到我手上來的,信送來人就走了?!?/br> 譚廷挑了挑眉。 兩人之間陷入了短暫地沉默。 項宜沒能直接告訴他,便覺得那到底是他一直信賴的姑父姑母的家族。 他同林家認識幾年,同她成親又才幾年...... 此時她說了,心里多少還有些沒底,可卻見他在一時的沉默之后,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我曉得了?!?/br> 他沒有說更多了,項宜卻在他手掌的力道中,得到了言語之外的回應。 她莫名恍惚了一下,目光在他身上落了落。 他比她想象中,好像又有些不同了。 但譚廷卻像是一下看穿了她的心思似得,掌心握著她的手,似輕又似重地道了一句。 “宜珍要記得,我們是夫妻?!?/br> 窗外吹起了一陣風聲,吹得庭院里的蔥郁老樹枝葉漱漱作響。 譚廷終于明白為何妻子這些日心神不寧了,除開信中解開的東西令她驚訝之外,送信的人的目的也不得不令人深思。 不過既然送了信過來,便不可能沒有后續,只不過大概是要先看他們的反應罷了。 如此的話,倒不是不能想個辦法,順勢將此人誘出來...... 譚廷心下極快地有了些思量。 但當他看向妻子的時候,發現她雙手握在了一起,眸光不同方才,向下落了幾分。 他還沒來得及問一句怎么了,她已經開了口。 “還有一件事情,我想,我得告訴大爺?!?/br> 不同于方才兩件事的無奈與猶疑,此時她神色似有些微落寞一般,譚廷眼皮跳了幾下,將她拉到了身前來。 “你說?!?/br> 項宜慢慢呼出一口氣,看向譚廷,淡淡勾了勾嘴角。 “大爺問我為何答應林大夫人,其實并不是因為林大夫人想讓我走,而是因為我總覺得我與大爺這場婚事,似乎真的不能長久。除了世族庶族不斷鬧出事情以外,還有一個原因?!?/br> 譚廷難得聽她主動開口說這么多話,卻又在她淡淡的笑中,有些發慌。 “什么?” 她告訴了他。 “我有宮寒之癥,至今也未有好轉,恐怕難有子嗣了?!?/br> 譚廷耳邊哄響了一下,可卻在看到眼前的人垂下的眸子時,心口驟然一疼。 原來是這樣,竟然是這樣...... 他一把將妻子單薄的身子抱進了懷里。 項宜訝然抬頭,看到了他凝住的眸光。 “那又如何?那又如何?咱們可以請宮里的太醫看病,若是當真無有子嗣緣,便讓譚建多生幾個,過繼到我們膝下來就是了......” 項宜在他的話中怔忪起來。 譚廷卻不禁想起自己總是纏著她,說些要子嗣的話來給她聽,還從李程允家要來的小孩子的衣裳。 那些時候,她聽見他說得話,看見那小衣裳,心里又該如何作想...... 譚廷抱緊了懷里的人,看見她發紅的眼睛,心口也一陣一陣抽疼。 他伸手捧了她的臉,她微微躲了一下,但也沒完全避開。 項宜側著臉道了一句。 “我們這婚事,真的能長久嗎?” 在初婚三年的冷漠之后,還有這么多事情橫亙在兩人之間。 這場父輩替他們締結的婚事,似乎像是易碎的冰一樣。 項宜問出了心底最深處的疑問,說不清問譚廷,問自己,還是問在天上看著他們的兩位父親。 項宜不知道答案,父輩亦不會告訴她,可將她緊緊抱在懷里的男人卻開了口。 “能!如何不能?一定能!” 男人的口氣異常的堅定,項宜原本恍惚的心思,都在他一字一頓的話語里,穩穩立了起來。 項宜只覺自己心跳都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