締婚 第7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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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楊蓁素來身子結實,燒了兩刻鐘就緩了過來。 項宜見她沒什么大事了,這才回了正院。 正院里安靜得似被夜的幕布團團包裹,沒有什么聲音,只有夜風吹著庭院里的一株淺淺冒了青的迎春。 那位大爺不在。 項宜想如往日一般,在書案前坐了下來,拿出沒做完的小章,繼續做事。 可今日不知怎么,刻刀拿在手里,卻忘了該向何處下刀。 白日在田間坡上譚廷的話,驀然就出現在她耳中—— “宜珍約莫不是那人是什么人。他未必就真的替庶族著想,而是那好不容易走通了科舉之路,卻心思不在百姓身上的小人。 “莫要以為這樣的人有什么難處或者悔過,不過是一心只有一己私欲罷了,再不值得同情!” 那言語響在耳邊,項宜閉起了眼睛。 只是這時,外面一陣腳步聲走動,秋照苑來了人。 吳嬤嬤奉趙氏的命來了。 藥膳雖好,可若是大爺和夫人慢吞吞無有動靜,這藥膳又有什么用? 今日不是逢五的日子,但趙氏卻讓吳嬤嬤給正院送了一塊香來。 吳嬤嬤笑著叫了項宜,“夫人今晚便點起來吧?!?/br> 項宜安安靜靜地看著那香料,答應了下來。 ...... 譚廷晚間回來的時候,便聞到了房中更換了的香氣。 她素來只是在睡前用清淡的安神香的,但今次更換的香氣濃重了幾分,暗含著些愉悅一般。 譚廷不知這是何香,但見妻子換了香,還以為她亦換了情緒,心下不由隨之一緩。 不等她上前來,他便先換了衣裳。 時候已經不早了,項宜見他這般,就喚了人倒了水洗漱。 兩人早早洗了漱,項宜便吹熄了燈火。 暗含愉悅的熏香在寂靜的房中悄然飄蕩。 譚廷見妻子盞盞燈吹熄,徑直入了帳中。 他想這般也好,此處再沒了旁人,他們也該好生說說話了。 新換的熏香氣息漫進了帳中。 項宜只著了薄薄中衣。 趙氏的意思她再明白不過了,吳嬤嬤走之前,甚至吩咐了下面的人把水都燒起來。 項宜垂頭理了理錦被。 譚廷并不曉得吳嬤嬤來的事情,只看著妻子安安靜靜坐在帳中,他亦進了來。 只是他剛進來,就察覺帳中氣息停滯了一下。 下一息,妻子默然解開了衣帶。 輕薄的衣衫自她肩頭滑落下來,她纖細的脖頸下,細瘦白皙的肩頭暴露在了清冷的空氣中。 帳中的氣息凝滯得驚人。 譚廷一下子明白了過來。 心下陡然一慌,譚廷急急伸出手去,一把拉住了她的衣裳。 “宜珍別這樣……” 項宜抬起頭來。 譚廷在她的目光中心下像被誰攥住,倏然一痛。 他怔住了,口中苦澀遍布。 “你不要這樣……我們先好好說說話,行不行?” 作者有話說: 今天有點事,只有一小更哈~我明天給大家發紅包~ 明天的新章節留言前50名有小紅包,記得早點來哈~ 晚安,日常晚9點更新~ 第41章 “宜珍不要這樣……我們先好好說說話,行不行?” 項宜掀起眼簾看向男人。 譚廷只覺她的目光,柔和里夾著冰霜,柔和都是給旁人的,冰霜只給他。 薄薄的中衣在譚廷一個晃神的工夫里,又落下些許,纖細脖頸下清晰的鎖骨露了出來。 可她似乎是無所謂一般,就那么靜靜坐著。 暗含歡愉的新香在帳中盤旋。 譚廷毫無歡愉可言,口中發苦的厲害,在妻子毫無情緒的臉色里,指尖輕顫地匆忙替她攏了衣裳,將她衣衫拉回到頸間,裹住肩頭,遮住露在冷氣里的鎖骨。 又要捋出衣帶,替她好生系起來的時候,她才終于略略動了一下。 項宜避開了他的手,見他無意照著趙氏的吩咐做事,便自己將衣帶系了起來。 譚廷頓了頓,又見她那中衣單薄,便從床邊的繡墩上,將自己的罩衫拿了過來,想給她先披在肩上。 只是罩衫剛拿過來,她就從一旁拿過了她自己的衣裳,穿在了身上。 譚廷心下嘆氣,只得將他的罩衫又放了回去,這才聽見她開了口。 嗓音里一貫毫無情緒,“大爺要說什么?” 譚廷能說什么,自然是楊木洪的事情。 他將床邊的小燈撥亮了一些,沒再繞圈,直接道。 “我今日說那番話,不是因為旁的,而是因為那楊木洪與譚氏與我有恩怨。宜珍你不知道,父親的死與他那小人行徑脫不開關系?!?/br> 譚廷說了這話,便見妻子意外了一下,掀起眼簾看了過來。 她這態度同方才再不一樣,譚廷見她肯聽,終于定了定神,在燭火的輕搖中,將父親譚朝寬當年的調任和楊木洪所做的事情,俱都告訴了項宜。 這件事情算不得秘密,但知曉內里情形的人并不多。 而在那楊木洪辭官不知所終之后,譚廷也沒有讓譚家再談論此事。 項宜并不知道還有這層緣故,當下聽了,著實愣了一陣。 她只曉得譚廷的父親是過度勞累,才染病身亡,沒想到竟有楊木洪傳播惡言在前,才導致譚廷父親心神損耗、cao勞過度。 只是,楊木洪若是這樣的小人,大哥又怎么會放心將江西舞弊案的證據都交給他?而他也確實一路奔波至此。 要知道連大哥都在追捕下受了重傷,楊木洪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同知,對于他來說,此行如同舍命與陳氏等人較量。 一個肯舍命為了庶族的翻身而奔波的人,真的會故意傳播惡言,讓庶族百姓用命與世族抵抗嗎? 項宜沉默思量,一時沒有出聲。 她并不是不相信譚家大爺,只是這其中的矛盾著實無法解釋。 但站在譚家大爺的角度,她倒是可以理解他彼時所言的那番話。 譚廷看了看妻子,見妻子神色似乎是緩和了一些,暗暗松了口氣。 “我道那楊木洪不值得宜珍相救,著實因為深知此人行徑?!?/br> 譚廷看著妻子,想起她心里更是在意她那義兄的,低聲又道了一句。 “哪怕此人眼下為令兄奔波,也不見得當真存有真心?!?/br> 這話又令項宜默然沉思了一息。 不管怎樣,今日陳馥有都沒有能順利抓到楊木洪。 項宜也是喪了父親的人,她可以理解譚廷的心情,而這楊木洪的事情看起來并不簡單,先按下再論不遲。 項宜沒再就此事言語了,只是順著譚廷的話,輕輕看了他一眼,微微點了點頭。 她終于有了肯定的態度,譚廷總算感到了這清冷房里的一絲暖意。 只是想到她整整一日都避著自己,沒有一點和緩的神情,甚至姨母讓她做的事情,她也都照做。 他知道她心里是不愿意的,可她卻沒有一點抗拒。 她把他當成什么人了...... 譚廷抿著嘴去看妻子。 項宜在他郁郁的眸色里微微側了側頭。 他無奈,莫名有些怕她下次又在這般情形下扯開了自己的衣帶。 只得道了一句,“我們先不急著要孩子,等你隨我離了清崡再說,可好?” 項宜在這話里沒有回應,心下卻掀起了一絲波瀾。 他就這么想將她帶在身邊嗎...... 她沒有反對,譚廷越發松了口氣。 歡愉的香氣濃重了起來,譚廷在那嗆人的香氣里,徑直下床蓋滅了那香,然后開了窗子,將這不合時宜的香味盡數通了出去。 窗外的夜風將房中污濁的氣息蕩滌一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