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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變成那樣。 林喬懂了,又問:“那不能回深淵的話, 我們現在應該去哪里?” 他與阿瑟對視了一眼,明顯地看出了對方眼中的茫然。 林喬:……好叭。 也不能希望阿瑟能給出什么好意見。 他想了想,靈光一閃:“我們可以去那里……” …… 月亮國度。 這里是月亮女神的領土,每一個子民都虔誠地信仰月亮,每隔一段時間,就要舉行大規模的月亮祭。 月亮祭,顧名思義是為月亮女神獻上貢品的祭典。 只要是參加過月亮祭的信徒,就能重新獲得青春與美麗。 就算是垂垂老矣、將行就木的老人,在月亮的恩澤下,都能夠返老還童。 誰不想要永葆青春? 在這樣的誘-惑下,每一個信徒都虔誠而狂熱地信仰著月亮,甚至不惜一切代價舉行月亮祭。 在這種全民追逐月亮的氛圍下,一個邊陲小城顯得格格不入。 這座小城原本也是信仰月亮的,是屬于一位小貴族的領土??刹恢腊l生了什么事情,貴族領主死去,接手這片領地的變成了一個信仰其他神明的異教徒。 按道理來說,這種異教徒很快就會被月亮騎士給清理掉。 可沒想到,月亮女神仁慈寬容,并沒有消滅異教徒,反倒是降下了神諭,承認了這里的存在。 有官方背書,再加上小城實在是偏遠,所以也沒有人會自找沒事,上門來找麻煩。 這片領地的居民在夾縫中發展,不斷地吸納著沒有身份的流民,逐漸從一個村莊成長到了城鎮的規模。 這里名為——自由城。 再次踏入自由城的土地時,林喬還被嚇了一跳。 無他,這里實在是發展得太快了。 之前他走的時候,這里的居民不超過三位數,都是一些骨瘦如柴、畏畏縮縮的奴隸。 現在看去,道路整潔一新,走在上面的人都昂首挺胸,十分有神采。 林喬掰著手指算。 他在光明圣庭待了半年多的時間。 然后在去深淵的路上花了三個多月。 接著就是經歷一番波折……滿打滿算,離開這里也不過一年的時間。 一年,就發展到了這種程度嗎? 林喬的目光一轉。 土系魔法師控制著土元素精靈,輕而易舉地搭建成了一面城墻;身穿白袍的精靈少女低聲呢喃,與草木精靈溝通,不到一會兒就有一簇簇綠苗破土而出;煉金術士擺弄著精密的儀器,烏黑的霧氣冒了出來,生成了一個個煉金產物…… 林喬嘀咕:“哪里來的這么多人?” 旁邊的尼克——就是之前被林喬救出來的奴隸。 因為他出色的領導能力,已經成為了這座小城的掌權人。 現在聽到林喬的問題,他回答:“現在外面太亂了?!?/br> 知識之神的隕落是一個導火索,接連引發了各地的信仰之戰。 知識之神的遺產不僅僅是神格碎片,還有領土,信仰以及這上千年來積攢的知識財富。 這就像是一大塊無主的肥rou,放在地上,人人都想要來咬上一口。 在戰爭的紛亂下,有人死去,有人失去家園背井離鄉……似乎只有選擇信仰一位神明,才能夠得到安寧。 不過這安寧也是暫時的。就算信仰了神明,也逃不過死在戰場上的命運。 面對這樣的慘狀,那些本來就不是很虔誠的信徒產生了動搖。他們迷茫動搖——信仰神明究竟能獲得什么? 是權利和地位,還是死亡與痛苦? 有一批人臨陣脫逃了。 可逃出來了以后,他們又不知道去哪里好。 天地之大,好像沒有能容下叛神者的存在。 這時候,身為唯一沒有參與信仰之戰的神明,深淵之主似乎成為了一個好的選擇。 以前深淵之主待在深淵里,沒什么人知道這個名頭,現在可不一樣了,沒聽說過,深淵之主已經成立了一個信仰國嗎? 自由城是深淵之主的國度——有后臺,而且很硬,一般人不敢上門來碰一碰。 而且這里不限制信仰,可以保留信仰,也可以毫無信仰。 在這兩個優點的加成下,源源不斷的人來到了這里。 平民、奴隸、信仰者……不同的身份不同的地位,唯一相似的是,他們都是信仰之戰的受害者。 看來還是運氣好,沾了信仰之戰的光,不然的話,自由城也不會發展的這么快。 林喬又想到了一個問題:“呃……這些人不覺得奇怪嗎?” 尼克:“哪方面?” 林喬試探:“信仰方面?” 尼克搖頭:“沒有?!?/br> 林喬心中疑惑。 這不應該啊。 在這片大陸的背景下,信仰一位神明并且從中得到力量是一件很稀疏平常的事情,自由城的“信仰自由”才是讓人感覺到奇怪的。 還有,自由城沒有奴隸也沒有貴族,竟然沒有人攻訐過這兩點嗎? 尼克的神情古怪,含糊地說:“可能是因為……深淵之主是邪神的緣故吧?!?/br> 林喬下意識地瞅了阿瑟一眼。 阿瑟的神情淡漠,就算被當面稱作為“邪神”也沒有過多的反應。 林喬摸了摸鼻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