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撥重臣后他當真了 第15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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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苑。 暖閣中,彌漫著脂粉與花朵特有的淡淡甜香。 一只凝霜般的素手搭在澄瀛的膝蓋上。 澄瀛小心地以軟刷在泛著玉色的指甲上涂抹,脂膏粘稠,且沾在皮膚上不容易洗掉,即便澄瀛已經做過無數次,還是要提防著蹭到崔桃奚手指上。 崔桃奚半闔著眼,長睫輕顫。 按著她太陽xue的手力道適中,弄得崔桃奚有些昏昏欲睡。 一宮人跪在崔桃奚面前,同她講今日御書房發生的事情。 對于崔桃奚,新君有種微妙的容忍。 剛講完提議送宗室女出去成親的官員被架出去,崔桃奚便輕嗤一聲。 宮人趕緊閉嘴,不敢再說下去。 “平日里說是兒郎的河山,大丈夫要提劍立功,功業不要女子染指,”艷色在她玉琢一般的手指上涂抹著,“待到了此時,社稷興亡卻都系在了女子的裙角下,”狹長的眼尾翹著,“天底下,竟還有這樣的道理?!?/br> 她想起康寧。 她想起康寧抱著她痛哭的樣子,想起康寧捂著唇,不讓自己在病中的李昭面前哭出聲的模樣。 “娘娘,”澄瀛抬頭,小聲問道:“會打仗嗎?” 崔桃奚抬手,染著尚未干的花液的手指在澄瀛白皙的面頰上一點,留下道艷麗的面靨妝。 “要打的?!贝尢肄苫卮?。 作者有話說: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08章 “魏與周無接壤之地,”山河圖展開,謝明月以指代筆, 在越周相連之處劃上一道,“諸國軍隊若想大舉攻我朝,則必向越借道?!?/br> 越國處要塞之地,西臨周,南北臨魏、晉、梁。 晉與夷地相連, 不過因為夷地盡歸周, 眼下兩國所隔不過一道沙漠而已。 但此處有西境府軍鎮守, 故三國從越借道伐周。 越本貧弱, 先前周羸弱時尚好,后周推行改革, 它便夾在魏周之間,可謂進退兩難,兩個都討好, 便是兩個都得罪,而今三國來伐, 又順便帶上它, 它才敢真正與周撕破臉。 “越國國力衰微, 倘若越強行接道,它亦無可奈何, 今朝越愿許以好處,分它一杯殘羹,它自無不愿?!?/br> 所以, 所謂四國, 其實只會有三國出力。 李成綺想起宿眠送來的文書, 慢慢道:“孤聽聞, 越國主新納美姬,寵愛異常,眼下已入主中宮,新后喜珠玉,可以邊地珠玉寶器相贈?!?/br> 征伐夷地,于李成綺而言,眼前之富所得不多,畢竟夷民以馬匹牛羊為貴,這東西不屬官家,乃是平民產業,若想將此地慢慢納入周朝版圖,當然不能劫掠民財。 礦藏可開,馬匹可運入中原,但都不是立刻能動用的錢財。 王族多年積累,倒是落到了陳椋手上,其中不乏國器,陳椋特意把逾制的玉器珠寶等物選出幾大箱送入京中,剩下的盡數換成現銀,以皇帝的名義折成軍餉分了,使賞賜在吵醒原有的基礎上更加一重,西境府軍士無比敬服感念。 倘若周清之在這,大概會很滿意皇帝的省錢之法。 總歸是旁人的東西,怎么送都不心疼。 “此外,”帝王沉吟,“越主重利,孤便予他利。鞠卿?!?/br> 鞠鳳霽向前,道:“臣在?!?/br> “從鴻臚寺擇優者往越,見越主,其中利害必透徹言明?!?/br> 鞠鳳霽垂首道:“是。只是臣有一問,不得其解?!?/br> 李成綺頷首,“講?!?/br> “越主行事荒唐,數年不朝,廢長立幼,中宮動輒更換,此等人,當真能見我國使節?扣下珍寶,將我使節驅逐出去,已是最好,若真將人扣下,以獻媚魏,當如何?” 剛成婚半月,夷部亦才打下來,喜氣還未散,便遇四國軍隊調度頻繁,來勢洶洶,李成綺睡的更少。 即便有謝明月日日催著他休息,然而李成綺也做不到沾上枕頭就睡著,他身體情況此刻又特殊,能提起精神處理各樣事務半日已是勉力,現在無太多外人,不想再多言。 謝明月得李成綺示意,道:“鞠大人,越主雖荒唐,卻不愚蠢。我朝使節不必大張旗鼓進入越境,萬事小心謹慎,他一定會悄然接見?!?/br> 能以如此衰弱的國力在大國之間左右逢源,越主就不是一個簡單人物。 無論是周,亦或者是魏、晉、梁,都不需要太聰明的鄰居,既然諸位國主的心思昭然若揭,越主當然越荒唐越放蕩越安全。 在不知道周朝態度,亦不知周朝新君是何等人的情況下,暫時答應,于越而言有百利而無一害。 但如果真發兵則不然。 越多年得以存活,是因為各國需要一個緩沖的屏障,倘若周滅,則越族滅在旦夕之間。 倘若周坐以待斃,恐越主的焦急惶然恐怕僅次于周朝君臣。 魏、梁、晉三國,任意一國滅,都不會有周滅對于越國影響更大。 唇亡齒寒,即是如此。 此刻,越主未必不在望眼欲穿地等待著周朝使臣的到來。 在場眾人已經習慣謝明月代李成綺答話,第一次還感嘆了一下謝明月對新君心思洞察之明晰,偶爾還想想謝明月此舉算不算后宮干政,后來就見怪不怪了。 待說完,夜色已濃黑。 李成綺剛要再說上兩句,接觸到謝明月的眼神驀地收口,“剩下章程明日再議?!?/br> 臣子散去。 書房里頓時只剩下兩人。 李成綺原本坐得極直的腰身一刻塌軟下來,往謝明月懷中一倒,嘀咕道:“玄度,腰疼?!痹捯魟偮?,謝明月的手便按上了他的腰,力道適中地給他揉捏放松。 已有三個月。 腰肢不如從前纖細,但李成綺本就高挑纖瘦,稍微胖些,衣袍又著得寬大,根本無人看得出來。 或許是上天可憐他上輩子病懨懨,現在有孕居然不很難受,讓如臨大敵的李成綺稍微放心,謝明月卻更小心翼翼,幾乎拿他當成了玉人。 “國事要緊,陛下亦要注意,” 李成綺接口,“注意身體?!边@話上輩子加這輩子,謝明月勸過他沒有一千次,也有八百次了。 謝明月無奈地看了他一眼。 李成綺最不喜大權旁落,即便此時此刻亦不行,他愿意放權已是對謝明月的天大信任。 但若諸事不經過他手,李成綺非但不會因此好好休息,而是終日籌謀,如何重新掌權,更加勞神傷身。 謝明月自然不會違背李成綺意愿,只能在皇帝衣食行止上更花心思。 “還有晉,”時間到了,宮人端來補身的藥,李成綺起身,看了眼這玩意,謝明月已經竭力改了藥方,使其嘗起來沒有一股酸澀苦味,看起來也不是黑乎乎的一團,他接過藥碗,“孤喝完,然后今夜孤與卿說完晉如何?!?/br> 謝明月垂首,恭敬道:“臣有一策?!?/br> 李成綺眼前一亮,“講?!?/br> “陛下先喝?!?/br> “你先講?!?/br> 謝明月道:“陛下今夜需在亥時之前休息?!?/br> 李成綺舀了一勺,卻沒有送到嘴里,“現在什么時刻?” “戌時三刻?!睂m人回答。 “快講,講完若有可取之處就宣他們……宣他們明早就來孤這,一同商議?!碧热衾畛删_將現在就宣說出口,那么謝明月恐怕無論如何都不會告訴他了。 謝明月的目光落在藥碗上。 李成綺把勺子放到一旁,仰頭將一口喝盡了,比喝水還輕易。 李成綺放下碗,接過宮人遞來的水,喝了兩口便轉向謝明月,“可說了嗎?” 宮人皆被屏退。 謝明月溫聲道:“請陛下移駕長樂宮,臣路上講給陛下聽?!?/br> 李成綺聞言朝謝明月一笑,手指挑起謝明月的下巴,低笑道:“謝卿,你說的最好真是定國安邦之策?!?/br> 謝明月頷首,“是?!?/br> 剛一進入車駕內,李成綺便道:“現在可說了嗎?” 略有浮腫的腿搭在謝明月膝頭,謝明月一面給他揉著,一面道:“陛下可知衡明宮變?” 衡明宮變……李成綺皺眉,不確定地問道:“晉守元五年的那次?” 謝明月腦子里怎么會有那么多他國史料,且信手拈來? “是。衡明宮變后,五皇子酈佑憑借妻族勢大登基,儲君酈縉逃出晉國,一直在西邊四國奔走,欲借兵奪權,后又到了夷地,座上賓還未當多久,夷地便盡歸我國?!?/br> “那眼下,酈縉在陳椋那?” 謝明月點頭,酈縉無用,一個奪權失敗的太子,連出現在日理萬機的帝王案頭書信上的機會都沒有,陳椋送來的書信里草草提過一次,謝明月看后并不以為重要,故未呈報皇帝。 “他幾次說服陳椋,只是陳椋不以為意?!?/br> 倘若沒有足夠好處,誰能借兵? 和新梁主關系融洽,豈不是比借廢太子兵馬奪權容易的多? “孤若是陳椋,孤也不以為意,”話說得明白,李成綺驀地笑了,頓時覺得腿也沒那么酸脹,“不過現在,孤在意了。晉與周乃是友邦,同氣連枝,一衣帶水,酈縉太子曾與孤有過一面之緣,”這個一面之緣當然是說他上輩子,“孤與太子一見如故,實在不忍心賊子登基,壞兩國故交?!?/br> 他一笑,露出兩邊的酒窩,顯得極甜軟無害。 “便讓陳椋借兵給酈縉,助太子登基?!?/br> 若成,則是天大人情,不成,擾亂晉國內政,到時候,無論魏許了晉什么事成之后的天大好處和援助,遠水都解不了近渴,酈佑都得令大軍回防。 畢竟,西境府軍駐地同其國都,相距可不遠。 兩邊相權,比起周亡國,還是他晉國都淪陷更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