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撥重臣后他當真了 第10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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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旒雖然當時疑惑,卻也沒有把這當成一樁大事,帝王之心本就不可揣測。 然而今日聽崔穎儀之意,方知他憑借著與自己交好,要到了策題,又將策題賣出,還被皇帝發現了! 難怪,難怪陛下要臨時改題。 難怪那盧姓考生因為御前失儀便被革去功名,永不錄用。 李旒雙目發紅,看向跪地求他救命的崔穎儀恨不得生啖其rou。 無心之過,雖過不罰。 然而,皇帝的耐性還能持續多久? 此事到底是他識人不明,才會使策題泄露。 “備馬?!崩铎悸曇羲粏?,這兩個仿佛被風沙磨礪過那樣沙啞,“本王要入宮?!?/br> 入宮請罪! …… 謝明月手指插-入李成綺的黑發中,除卻最開始的急促,稍后卻細水長流般地溫緩,待松開,他輕聲道:“臣想看看陛下的傷處,愈合得怎么樣了?!?/br> 作者有話說: 三十萬字了,來發個小小紅包吧。 本章留言發紅包,啾咪。 完成。 明日零點無了,不用等,白天更。 第72章 秋雨冰冷, 寒氣砭骨。 崔穎儀慘白著一張臉被宣王府的下人扶出來,他目光呆滯, 宛如游魂一般, 雨水滴入脖頸,順著脊骨淌下,冷得他一抖,面色驟變, 喊道:“血!” 宣王府管家驚愕地看著這平日里風度翩翩的崔縣侯。 崔穎儀以手一捻, 揚到管家面前,“你看, 血!” 因為他的動作,弄得他半身雨水, 這樣冰冷潮濕的感覺令崔穎儀愈發驚恐。 “縣侯,縣侯,”管家忙安撫崔穎儀, 李旒匆匆走入宮,看他離開時的神情, 恨不得將崔穎儀立刻捆到皇帝面前, 管家不敢和崔穎儀多糾纏,“沒有血,”他一手給崔穎儀打著傘, 還要哄他,他伸出手,給崔穎儀看,“您看, 都是雨水?!?/br> 崔穎儀脖子猛地一縮, 看向管家的眼神幾乎有幾分哀求, 但或許雨水太冷,夜風吹過,他如初夢醒般地看向管家,而后頭也不回地往外面走了。 管家追不上,把傘塞到一腿腳麻利的侍人手中,“快去!” 侍人踏著雨水跑出去。 站在外面的崔府侍人要扶崔穎儀,被崔穎儀一把打掉了手,他上車太急,險些沒站穩,從上面滑下來。 “縣侯?”車夫幾乎被崔穎儀嚇呆了。 身上的寒意與馬車上的暖氣交攻,崔穎儀唇齒顫抖,哆嗦道:“去北苑?!?/br> 雨聲太大,車夫并沒有聽清,剛回頭想仔細詢問,車簾劈頭蓋臉地打下來,崔穎儀在里面吼,“去北苑!” 馬車疾馳,飛濺起大片水花。 冰冷的雨水順著崔穎儀的頭發淌下來。 他控制不住發抖。 事到如今,只有太皇太后,只有他姑姑能救他。 崔穎儀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他忘不了當年李昭對崔氏的所作所為,他忘不了家中長輩提起皇帝時面上流露的恨意與恐懼。 李昭已經死了,李昭死了。 他在心中拼命地安撫自己。 李昭死了,謝明月不會因為這點事情開罪于崔氏,開罪于太皇太后。 只要太皇太后愿意救他! 驚雷炸起,崔穎儀身體猛地顫了下。 紫色閃電將馬車頃刻間照得猶如白晝一般,照亮了崔穎儀已無人色的臉。 …… 大雨瓢潑,長樂宮中有些說不出的潮濕。 謝明月將發簪從冠中拔-出,又輕輕取了發冠,擱到桌案上,長發登時散落,被謝明月攏到手中。 他從宮人手中接過牙梳,插-入李成綺順滑的黑發間。 兩人氣氛稍稍溫存,忽然天降大雨,雷聲震震,驚醒了意亂的皇帝。 皇帝乘輦回來前還表情古怪地問:“謝卿,你說這可是上天對孤言而無信的懲罰?” 被這種事擾了的謝明月沉默半晌,搖頭道:“毋寧說罰陛下,更像在罰臣?!?/br> 李成綺極順手地拍了拍謝明月的肩膀,安撫著說:“縱欲傷身,節制養神,你已是近三十的人了?!?/br> 這話本沒什么,倘若李成綺和謝明月只是一對單純的君臣,謝明月或許還會對李成綺的關懷受寵若驚,然而他們不是。 謝明月總覺得你已是近三十的人了仿佛意有所指。 李成綺在鏡子里與謝明月對視,朝謝明月一笑。 謝明月垂首,繼續給李成綺梳頭。 他動作輕柔,甚至說得上小心翼翼。 李成綺還從未見謝明月這樣謹慎過,忍不住開口道:“先生,你便是扯下孤幾根頭發,孤也不會罰你?!?/br> “臣謝陛下寬仁?!?/br> 長發繞過指縫,纏綿得驚人。 李成綺發間有淡淡的香氣,仿佛是熏香沾染的味道。 明明只是梳頭而已,卻繾綣得叫人不敢睜開眼睛看。 長樂宮中人見謝明月待小皇帝如此親密,心中震撼不可言說,旁邊幾個立侍的宮人見謝明月的動作,不知為何雙頰微微紅了。 長發垂落。 謝明月溫和的聲音在李成綺耳邊響起,他道:“陛下的頭發很好?!?/br> 李成綺微微偏頭,有點疑惑地看他。 發為血之余。 這樣烏黑如云的長發,是多病羸弱的李昭所沒有的。 謝明月垂眼。 這是他第二次給李成綺梳頭,第一次,是在景陽鐘響的那日。 長發劃過手指,明明是再平常不過的觸感,謝明月卻不舍得放手一般,非要長發如水般地劃過掌心才肯罷手。 李成綺見他對自己的頭發愛不釋手,正要開玩笑說要不孤剪一縷給先生吧,忽有人進來,跪地道:“陛下,宣親王請見?!?/br> 謝明月自若地給李成綺梳頭發,仿佛根本沒聽見。 李成綺皺了下眉,但很快就舒展開來。 “他在哪?”李成綺淡淡問道。 “回陛下,宣親王跪在宮門外,親王說沒有陛下旨意,不敢入宮?!蹦菍m人看著李成綺的臉色,猶豫了一下,道:“陛下,親王就跪在雨中?!?/br> 李成綺往后一靠,翹唇笑了,卻是個冷笑的樣子,他溫和地問:“宣親王這是在做什么?逼孤嗎?” 那宮人聽他聲音驟冷了,慌亂地叩首,道:“奴不敢……王爺不敢,不對,奴不知道?!?/br> 謝明月神情平靜地聽著,手下動作愈發輕柔,似乎害怕打擾李成綺似的。 無心之過,雖過不罰。 然而這樣的無心之過,再一,再二,不應當有第三次,李旒身邊那些人,他自己也當整治肅清一番了! 李旒尚未弱冠時憑借秋狩時那一箭得幸于李昭,之后皇帝有意令李旒分謝明月之權,對李旒行事多有縱容。 但是這樣的縱容,還會持續多久? 梳子穿過發尾。 李成綺實在太看重一個人有用與否了,他從不會憐憫棄子,在他逐漸信任謝明月之后,他又會縱容李旒到什么時候呢? 謝明月將梳子攏進袖中,安靜地站在李成綺身后。 鏡中,倒映著謝侯平靜的容顏。 李成綺笑意溫存,聲音卻陰寒,“他既然要跪,就到長樂宮外跪,莫要跪在宮門口,丟了李氏一族的顏面?!?/br> 無論李旒來不來請罪,李成綺的怒火都不會平息。 不過來,比不來好上太多。 或許當今日皇帝出氣過后,便能想起他與自己這個血脈相連的宣親王的好,說不定,會不再追究。 畢竟,李旒的錯誤是識人不明,這個罪行,可大可小可無。 那宮人重重地磕了下頭,快步出去了。 長樂宮中一片死寂,眾人皆垂首無言。 爐中的香已燃盡了,謝明月過去,取了香舀入香爐中。 他拿香匙的手指素白,遠甚府庫中所珍藏的白玉。 李成綺起身就走。 謝明月放好香,方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