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撥重臣后他當真了 第9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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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綺睫毛微微濕潤。 少年不經人事,身體敏感得都不需如何碰。 謝先生大發慈悲,放過他,濕漉漉地吻落在耳后,謝明月貼著他,如同老師那般地教導他,“陛下,臣想教陛下一樣,就是,人非草木?!?/br> 人非草木,孰能無欲? 他等得太久,忍得亦久。 有多少次,李成綺面對著他,君主萬事戒備,唯獨在謝明月這個青梅竹馬面前稍微放松,顯露出幾分隨意來,譬如仰頭時毫無防備露出的脆弱喉結,譬如被玉帶束縛著的窄窄腰身,譬如不經意間舔過唇角的柔軟舌尖。 夏日熱且燥,李成綺剛用過藥,渾身上下都是guntang的,看折子就更難靜心,衣裳穿得單薄,以手撐額,衣料便滾落下來,到小臂那里疊著,露出的皮膚白得宛如雪魄。 謝明月跪坐到他面前,安靜地看奏折,他像是玉人,那樣熱的天,額頭上一點濕意也無。 被藥效折磨得發昏的李成綺忍不住失了規矩去拽謝明月的袖子,不小心碰到的皮膚冰涼,讓他忍不住舒適一般地微微瞇起眼睛。 謝明月提醒道:“陛下?!?/br> 李成綺半死不活地伏在案上,懨懨抬眼,幾乎有點委屈,“玄度?!比缓笕滩蛔?,輕輕碰了碰謝明月的皮膚。 謝明月并沒有阻止。 方才喝過的湯藥中似乎加了能使人安眠的藥草,李成綺眼皮愈發沉重,慢慢閉上了眼睛。 謝明月的聲音仿佛在耳邊,又仿佛隔著好遠,他道:“陛下也太不設防了?!?/br> 李成綺敷衍地勾了勾唇,半夢半醒間回答,“對你防備什么,你又不會,不會行刺孤?!?/br> 謝明月確實不會行刺李成綺,然而,他想做的,卻和行刺一般,大逆不道,罪不容誅。 李成綺忍著折磨,夢中還眉頭緊鎖,一滴汗水順著雪白的下頜滑落,嗒地滴落。 謝明月強迫自己收回了視線。 心懷覬覦數十年,表明心跡還要被這樣肆意戲弄,謝明月覺得自己的耐性不似圣人,倒像是死人。 吻落在耳垂上,輕輕地咬了一口。 李成綺嘴唇被咬得紅腫,他自己舔過都覺得疼癢,剛伸出舌尖又被謝明月手指壓住了嘴唇,不讓他舔。 這狐貍精似的皇帝和謝先生裝可憐,“我不敢了,先生?!?/br> 作者有話說: 二更 第69章 翌日, 太極殿。 數百貢士站在分列于殿中,無不靜穆肅然垂首而立, 不敢抬頭直視天顏。 傳臚寺官展開名卷, 眾人皆屏息凝神,縱然沉穩如秦博約,也免不得心頭狂跳。 “元和元年九月二十五日,策天下貢士, 第一甲賜進士及第, 一甲第一,”報名的傳臚寺官員聲音極洪亮有力, 穿透大殿,太極殿本就空曠, 聲音回蕩,加之眾人緊張,乍聽之下竟覺耳邊隆隆作響,“景州衡秀秦博約——” 突如其來的喜悅令秦博約有些頭暈目眩,有太監引他出列, 到殿中跪下。 他深吸一口氣, 這時候順勢抬頭望帝王。 丹陛之上, 少年人亦在看他,漆黑一片的眼中似有贊許笑意。 秦博約不期與皇帝對視, 忙垂下頭。 若非親眼得見,秦博約很難相信,一尚未弱冠的少年人竟能有如此沉著威嚴的眼神。 一甲第一, 何其顯耀! 秦博約素有才名, 廷試時沉穩應對, 鎮定自若, 能為一甲第一,在眾人意料之中,投到他身上的目光無不艷羨,間有深深妒忌。 盧姓貢士聽到秦博約的名字面色微白,卻抬頭迅速地看了眼正在笑著,顯然真心為秦博約高興的顧無隅臉上。 他在廷試看見策卷與自己所準備的不同時早就大失分寸,腦中一片空白。 一時之間竟什么都寫不出,過了一刻心情方稍稍平復,落筆卻寫不出什么,莫說是一甲,便是二甲都難指望! “一甲第二,中州花顯——” 中州內無縣無鎮,只有京中與城郊之分,因而籍貫只稱州,而無其他。 太監將一青年領出,他生得白皙,眉眼俊秀,激動之下雙頰微微泛紅,卻并無失態,看上去是個極安靜沉默的人。 “一甲第三,景州衡秀顧無隅——” 顧無隅考試前便聲名大噪,在諸貢士中可謂風頭無兩,他性格雖不驕狂,卻也鋒芒畢露,半點不知藏鋒,陳一白喜其才學。 但恐他性格不夠穩妥,年少得意太過,于日后無益,干脆點為第三。 顧無隅出列叩拜。 這三人中,最意外的莫過于顧無隅。 他在見到皇帝容顏后迅速平復心緒,想著就算要三年之后重考也沒什么。 但今年所考策題正是他往年想說,便是拿不到名次,也要直抒胸臆。 不期皇帝竟渾然不在意他的無禮,將他點為一甲第三。 名字剛剛念出,人群中忽地傳來一陣聲響,李成綺看去,有人竟面無人色地摔到在地,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不住往下流淌。 正是那盧姓貢士。 他旁邊也站著這段時間與他私交甚篤的貢士,奈何他先前與顧無隅打賭的事情人盡皆知,他出身又不算太高,家中早就敗落,誰都犯不著為了這么個無名小輩得罪明擺著受皇帝青睞的顧無隅。 況且御前失儀可是重罪! 誰敢這個時候扶他一扶? 盧姓貢士眼前黑一陣白一陣,他眼前多重圖景晃晃蕩蕩,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真的跪拜到帶礪寺的場景,想想新科進士春風得意,備受艷羨,而自己受盡恥笑,漫說其他,便是家中嚴父那關便過不得!他父親一貫教他為人謹慎,若是知道他與人打了這樣個賭,在他跪之前,大約就要把他吊到房梁上打死。 若是跪了,即便他名列二甲,今后仕途也毀了,若是不跪,亦聲名狼藉! 后悔憤恨交織,逼得他竟眼前一黑,撲通一聲跪到在地。 傳臚官看向皇帝,得到皇帝示意,高聲道:“三甲第四十五平州安靖盧尚誓,御前失儀,奪功名,永不錄用!” 此言一出,四座皆驚。 就算盧尚誓在御前失儀,也不至于罰得這樣重,何至于剝奪功名,永不任用? 其中緣故,連先前一直與李成綺在一起的顧無隅和秦博約都不知道,秦博約細細思量,心中有了個猜測——舞弊。 雖他失儀在先,但即便他沒有異常,李成綺也不會留下他的功名,殺人誅心,也不過如此了。 盧尚誓不想自己竟也有名次,且這名次在他眼前被剝奪,只覺血氣上涌,險些當廷痛哭。 兩甲士上殿,將盧尚誓拖了出去。 有個穿得姹紫嫣紅的官員看向李成綺。 李成綺看了他一眼,沒有任何命令,收回目光后朝傳臚官點頭,示意他繼續念。 那官員身上袍服下擺繡著粲然的平仲葉,竟有數百片之多,花樣次第,隨著他的行動而映出光澤,他朝上首一拜,大步走了出去。 這人來時悄無聲息,走時滿殿之人皆仿佛看不見似的,有貢士心中納罕,此人究竟是誰。 “叩——” 三人向李成綺下拜,拜過后被領回人群。 二甲與三甲不再單獨叫出下拜,名字按次序念了下去。 上午念過名后,下午便是瓊林宴。 不少人心中雀躍,將盧尚誓這個小小的插曲拋之腦后。 三甲全部念完。 殿中一時安靜。 李成綺突然開口道:“顧無隅何在?” 顧無隅心中一提,滿殿士人的目光盡數落在他身上。 他從人群中走出,朝皇帝下拜,“陛下,臣在?!?/br> 冕旒之下,皇帝的面容有些模糊不清,只聽得他的聲音,“孤見你策卷中有責令地方,將陳欠賬目全部收歸戶部,孤且問你,若是官員推諉,當如何?” 顧無隅抬頭,鎮定回答,“將收陳欠列入官員考核,好則褒獎,不好則罰?!?/br> “陳欠積年,一時難以收上,當如何?” “回陛下,當以三年為期,可有兩種考核,一種見三年總數,一種見每年所收上之數,根據當地實情,選擇不同考核之法,均為優者獎,平者不獎不懲,下者罰,最次者免官論罪?!?/br> 李成綺微微一笑,仿佛滿意。 顧無隅還未放下心來,忽聽皇帝又道:“顧探花,”這聲探花仿佛有些調侃,依稀讓顧無隅如見當日的文昭,但又馬上反應過來,“倘若地方官員為了三年考核,盤剝底下百姓又當如何?” 將陳欠收回國庫,本是利國利民之舉動,可倘若地方欺下瞞上,盤剝百姓,弄得民不聊生,怨聲載道又如何? 顧無隅一愣。 青年并非世家出身,然而其家在地方亦不是小戶,至少家資在當地中上,其父長袖善舞,與地方官員私交都尚可,雖不算得同氣連枝,但彼此互相都存些顏面。 李成綺所說的盤剝,自然不是指盤剝鄉紳。 這樣的對待,只會落在最下層,求救無門,連反抗都不知如何反抗的百姓身上。 死時悄無聲息,比車馬疾馳揚起的沙塵更不如。 而正是這樣的人,才是周朝統治的根基。 民為水,再強盛無匹的王朝總有覆滅的一日,卻終究不廢,萬古江河。 顧無隅叩拜,這次比前兩次更為真心實意,他道:“是臣思慮不周?!?/br> “你且思量,有了結果再來回孤?!崩畛删_答得漫不經心,卻讓其他進士眼都紅了。 李成綺的意思是,顧無隅日后還會有面君的機會。 時日差不多了,太監高聲道:“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