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撥重臣后他當真了 第4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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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里衣松松垮垮,但仍然能看出小皇帝極好看的腰線。 像是剛剛抽條的柳枝,柔韌,卻極鮮活。 謝明月道:“不敢?!闭Z畢退出去。 李成綺不解地看了眼謝明月的背景。 他真是越來越不明白謝明月腦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了。 以前謝明月處事還算有跡可循,而今倒是愈發隨心所欲了。 全部收拾齊整已過了小半個時辰,青靄半跪著為他在腰間系玉時,李成綺隨口道:“先生走了嗎?” 青靄道:“謝太傅正在殿中看書?!?/br> 所以他還得再管謝明月一頓早飯? 李成綺想給自己鼓掌,留臣子在寢宮夜宿,早上還同臣子一起用膳,他可真是可以名留青史的賢君。 謝明月就那么缺一頓在長樂宮吃的早飯嗎? 他心說。 但既然謝明月在,除非他不吃飯,不然沒有傳膳了不叫謝先生一聲的道理。 于是倆人對坐著吃了頓飯。 因兩人都從不在吃飯時說話,故而這頓早飯吃得沉默無比。 吃過飯,李成綺又乖乖和謝明月去御書房了。 在李成綺做過最可怕的夢里,也從未夢見過這樣喪心病狂的場景。 好在這么可怕的事情只持續了半天,才讓他稍微感覺到了點欣慰。 御書房中,謝澈和原簡已在等候,見謝明月與李成綺一道過來,皆起身見禮,兩人眼中俱有愕然。 李成綺看了看神色平靜的謝明月,覺得沒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又想摸摸自己的臉,但礙于謝澈和原簡在,才只點了點頭,坐到椅子上。 謝明月打開書。 書房中氣氛很是詭異。 之前謝澈還能和他悄悄地做些小動作,或者趁謝明月轉頭時小聲說上幾句話,今日竟然目不斜視地看著手中的書本,不時點點頭,仿佛心無旁騖。 原簡更不必說,他上課從來專心致志,無論李成綺和謝澈悄悄傳字條傳得多么火熱,他都看不見一般。 李成綺曾經覺得原簡站在自己身邊,就如同站了一個門神般,現在又多了一個謝澈,兩個門神將他擋的嚴嚴實實。 李成綺幾次眼神示意謝澈,都沒得到謝小侯爺的任何回應。 謝明月話音停住。 李成綺立刻就坐直了,老老實實端端正正地看書。 “陛下若是有話想對謝澈說,可以直說?!敝x明月微笑著道,看起來十分善解人意,“等您說完,臣再講就是了?!?/br> 李成綺斷然道:“孤沒話要說?!?/br> “陛下真的沒話說?” “沒話說?!?/br> 謝明月又繼續講。 李成綺干坐在椅子上,因為原簡和謝澈誰都不說話的緣故,他今日難得把課聽進去了一些。 他承認謝先生講的很好,但沒有一樣是李成綺想聽的。 謝澈終于在李成綺開始玩毛筆的時候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李成綺看向謝澈。 謝澈再一次欲言又止,與李成綺甫一對視,就將目光別開了。 他反常的太過明顯,讓李成綺生出了一種,你們這些人發瘋都要扎堆的無奈感。 李成綺真很想派人去查查,看看有沒有意圖不軌的亂臣賊子給謝明月戚不器謝澈等人下蠱。 自從李成綺到書房就沒用過幾次的筆被他薅得七零八落,狼毫從他的二指間飄落下來。 一著緋色官服的中年人安靜站在門口。 謝明月講完這節合上書,溫和地讓小皇帝歇息片刻。 謝澈等謝明月出去,才偏頭面向李成綺,卻也不看小皇帝的眼睛,將聲音壓得很低,不太自然道:“昨天晚上,我……家父留宿在長樂宮?” 這就是你今天不理睬孤的原因嗎? 李成綺沉默幾息。 原簡神情中流露出幾分驚訝。 他驚訝的不是謝明月留宿長樂宮,驚訝的是謝澈就這樣直白地問出口。 李成綺看見原簡的表情,忽然發現昨天晚上留謝明月住下的時候忽視了一個很重要的事實,他身份沒變,謝明月身份也沒變。 但兩人的關系可不是可為楷模的萬古君臣典范,昨夜謝明月在長樂宮中留宿,在旁人看來,要么是小皇帝諂媚太過,要么是謝明月已經囂張跋扈到可以隨意宿在宮中。 且,宿的是長樂宮。 歷代帝王寢宮。 這般奇恥大辱,簡直是值得宗親去太廟哭祖宗。 “這件事,”李成綺把聲音壓得比謝澈還低,“很多人知道?”他抱著不可能的幻想。 謝澈表情很一言難盡。 李成綺轉向原簡,笑瞇瞇道:“篤時昨天晚上可聽到什么沒有?” “沒有?!痹喛戳搜墼诓贿h處同臣屬說話的謝明月,老老實實地回答,李成綺還沒松口氣,他就又道:“不是昨天晚上聽到的,是今天早上?!?/br> 李成綺干澀道:“嗯?!?/br> 昨天晚上聽說和今天早上聽說有何分別? 李成綺的反應落在謝澈眼中等同于默認。 以謝明月權勢之盛,他宿在宮中也無人敢說什么,謝澈身為謝明月名義上的兒子,應該沾沾自喜于謝明月權勢滔天才對。 可他自從昨夜聽到謝明月被小皇帝留在宮中住開始便心緒不寧,好像非要等李成綺親口對他說才行。 謝明月站在書房門口同人說話,聲音不高不低地傳進來。 “聽到什么了?說來聽聽,孤很好奇?!崩畛删_笑問。 兩人都沉默了。 這樣的反應李成綺已經見怪不怪了,“不就是孤諂媚無度,先生囂張跋扈之類的話,”他仍笑,沒有半點不悅,“很說不得?” 兩位公子神色驟變,不知小皇帝這樣的發問究竟真是毫無芥蒂,還是心懷怒氣,李成綺馬上道:“別跪?!?/br> 聽的人更是惴惴。 “不過是一些小人的妒忌之語,說出來恐會污陛下的耳朵?!痹喼斏鞯?。 李成綺看他小心的模樣,有點好笑。 他這時候哪怕和謝澈原簡說孤沒生氣,也會被認為是更加生氣了。 “是留宿在長樂宮一夜?!崩畛删_回答了謝澈的問題。 他一直覺得這種風言風語很惹人厭煩,他先前上朝多看誰幾眼都能有流言變著花樣地傳出來。 比如這位大人如何會揣測圣意,李成綺可發誓,他多看這位大人幾眼是因為他臉上多了幾道被指甲刮壞的傷痕。 但畢竟這些在官員流傳的傳言大部分都是事實,其中揣測也很有分寸,盡是些無傷大雅的話,李成綺也不便于為了這點小事大動干戈。 得到了心心念念的小皇帝親口回答,謝澈發現自己的心情非但沒有變好,反而更加陰郁。 他想,豈止是說您諂媚。 是說小皇帝為了皇位,不惜委身謝明月,以色侍人,求得一時之好,昨日讓謝明月留宿,便是光明正大的勾引。 李成綺看了眼似有無盡心事的謝澈,疑惑道:“怎么?你也想來長樂宮???” 謝澈和原簡都不可置信地看著李成綺。 李成綺拍了拍原簡的手背,不以為然道:“篤時也一起來住吧。長樂宮雖然不大,但你們兩個來住一定綽綽有余?!?/br> 倆人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那是長樂宮,是帝王寢宮! 沒有皇帝特許,連妃嬪都不能夜宿正殿,小皇帝卻把外臣留宿長樂宮說的好像睡驛館一樣稀松平常。 小皇帝神采奕奕,仿佛要是謝澈和原簡答應,他立刻就能派人給他們兩個收拾好房間。 “不來?”李成綺問。 毫無心機的模樣。 謝澈看著少年明艷的面容,一時失笑,頓覺方才陰霾一掃而空。 “不來,”謝澈笑自己想的實在太多,“臣很是認床,到您這恐怕會睡不好覺?!?/br> 原簡聽他這么回答,瞠目結舌,見小皇帝烏黑的眼睛望著自己,似乎在等一個回答,他不敢像謝澈回答得如此無拘,又覺得認真回答顯得實在太傻,磕磕絆絆道:“臣,臣家中不讓臣在外留宿?!?/br> 李成綺一下笑出了聲。 謝澈只望著李成綺笑而不語。 原簡只覺臉火燒一般地guntang,恨不得將頭埋進地里,不敢看小皇帝,連聽他的笑聲都覺得難安。 好在謝明月走了進來,原簡人生第一次看見謝明月過來竟產生了種熱淚盈眶的錯覺。 李成綺見謝明月過來,收住了笑,眼中卻盡是促狹笑意。 謝明月拿起桌上被李成綺禍害得沒毛的可憐毛筆,他大約是想在書上寫幾個字,這樣的筆當然不能用了,“陛下很高興?” 李成綺想了想,道:“有些高興?!?/br> “高興什么?”謝明月問。 李成綺思索片刻,目光在兩人臉上掃來掃去,終究還是沒忍住,笑著道:“孤笑,兩位小公子想到長樂宮來住,孤答應了,他們又都不好意思?!?/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