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撥重臣后他當真了 第1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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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個爪子還沒長利的小貓,卻要裝出百獸之王的架勢。 “先帝律法,不可更改,”謝明月說的愈發和緩,好像怕嚇到李成綺似的,“責懲陛下,臣亦惶恐難安?!?/br> 李成綺:“卿之惶恐,表現得十分內斂含蓄?!?/br> “孤仰慕先帝德行功績,曾經讀過些內宮篇,便是先生身為天子師,亦不能隨意責罰天子,若天子有錯,需……”他一頓。 他需要周律定罪的時候,自有掌管律令的朝臣可以詢問,李成綺雖將周律全部看了一遍,只是算上他死的時間,已經快十年了。 “若天子有錯,只責罰伴讀?!敝x明月貼心地接上。 可他沒伴讀。 這兩個伴讀里,定要有謝澈一個。李成綺心說。 然后他就天天頂撞謝明月,眼見謝明月在他面前動手打兒子。 “雖無伴讀,”李成綺理直氣壯,“卻也沒有罰孤的道理?!?/br> 謝明月一手翻開被放到桌上的周律內宮篇,書正對李成綺,手指壓在紙上,分不出哪個更白。 然而手指更加潤澤,玉色光潔,他微微彎腰,將書頁推到李成綺面前,指給小皇帝看。 律有明言,倘若天子一日犯數錯,則必以責罰,且根據錯的大小,責罰有從挨打到抄書跪祖宗乃至另立新君不等。 可見當年李成綺怕自己百年之后子嗣長歪傾注了多少心思。 問題是,李成綺也沒想到這玩意能管到自己。 像李成綺今日這樣既晚到又派人端茶遞水且頂撞先生的,用戒尺打幾下不多。 李成綺身體前傾,原本搭在肩膀上的長發倏地滑落,大半落到桌子上,青絲將翻開的書籍罩了個密不通風,自然也籠住了謝明月的手。 “孤……” 白紙黑字,清清楚楚,無論如何都難以抵賴。 少年的長發冰冷順滑,馴順地貼在謝明月手背上。 他身體康健,血氣充沛,連頭發都有光澤,被嬌養著長大,從無半點憂慮不順,深思熟慮過最大的事兒莫過于不喜歡靖爾陽聒噪,又不得不忍耐,想著如何讓親舅舅閉嘴,比先帝后來越來越枯黃干澀的頭發強上不是一點半點。 謝明月壓著書的手指似乎覺得癢一般地微微抬起,幾縷長發順著指縫滑到他掌中。 “陛下很怕疼?”謝明月問。 李成綺莫名地覺得他心情好像比剛才好了點。 李成綺嘀咕道:“實是廢話?!?/br> 說完他就后悔了,因為顯然這句話也在頂撞師長的范圍內。 李成綺上輩子極敬重自己的先生,先生厚德博學,對李成綺更是關懷得無微不至,所以他不希望有不尊師重道的后嗣,但……這應該分情況,比如不配為師者,再比如謝明月這個特例。 下次他會命人寫明白。 謝明月比旁人顏色稍淡的眼睛靜靜地望著他,宛如一汪清澈見底的泉水,無端地令人心靜。 李成綺突然領悟到,謝明月今天不是來給他講課的,是來立規矩的。 規矩立的名正言順,誰叫是他有錯在先? 李成綺眸光一轉,慢吞吞地直起身體,又拿仿佛已經斷了手臂一般地速度伸出手,表情苦悶的好像馬上要秋決赴死。 發尾輕輕擦過謝明月的掌心,如水一般地流走了。 謝明月收回手,將書頁上的褶皺壓平才合上。 “請,先生?!崩畛删_悶悶道。 放在他面前的手白嫩柔軟,嫩得不像個少年人的手。 謝明月沒有拿手握住他的手腕,舉起戒尺。 李成綺視死如歸般地闔上雙眼。 作者有話說: 零點更新零點更新,我作話被吞了好幾次。感謝在2022-04-04 18:00:00-2022-04-05 20:00:0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6章 他閉上眼,那顆藏在眼瞼中的紅痣就露了出來。 少年沒挨過罰,明明滿臉的堅決還是忍不住發抖,連帶著那顆紅痣,都顫顫的,誘的人去哄他,柔聲安慰著說莫怕。 李成綺等了半天,都不曾等到想象中的痛楚。 他睜開眼,謝明月已經放下戒尺。 奇哉,謝明月何嘗是這等會輕易罷手的人? 小皇帝覺得不挨一頓打總是好的,但還是忍不住出口挑釁,“怎么不打孤了?你怕了?” “臣以為,陛下年幼,就算稍犯小錯,一半錯在身邊人不曾加以引導,一半錯在先生未能好好教束,”謝明月道:“今日之事,臣之過占多半?!?/br> 這是不打的意思? 李成綺原本緊繃的手一下就放松了,他將手往后一抽。 沒抽動。 李成綺一愣,不詳的預感在心中驟然升起。 下一刻戒尺猝然落下。 「啪」的一聲,聲音極清脆。 小皇帝細嫩的手心立時出現了一圈微微鼓起的淤紅。 這樣的紅與極白嫩的手掌襯著,明明是再養尊處優,再尊崇無匹的人,卻要忍著屈辱挨打,那道殷紅的傷痕,幾乎能勾起人一些暗虐的欲望。 謝明月用勁刁鉆,打的地方也恰到好處,這個力道并不十分疼,卻火辣辣,又麻又癢,宛如在被什么小蟲子啃噬掌骨。 李成綺的神情有一瞬間的不可置信。 “所以只打一下?!敝x先生好脾氣地說,松開了李成綺的手。 被他握住的地方尚有余溫,但同被打得熱辣相比,算不得什么,李成綺根本沒有注意到。 昔日的臣子,今日的先生,這樣的反差帶來的沖擊可比挨打的羞恥對于李成綺來說大的多。 況且,他上一次被打手……還是剛開蒙練字的時候! “兩個時辰已過,今日到此為止?!敝x明月將戒尺擱下,“陛下若回去還疼,可命人以紅花擦拭?!彼獯孤湓谛』实郾淮虻眉t腫的手上,但馬上就移開了目光。 李成綺心緒復雜,加之少年身體實在敏感稚弱,胡亂朝謝明月一點頭,抬腿就走,走到一半猛地想起來自己話沒問完。 謝明月正要收拾桌上的東西,門口突然露出個毛茸茸的腦袋,小皇帝或許是稍微平復了心情,又將兩個酒窩露出來,顯然是很不記打的,“先生是講經書,還是講政論的?另一位先生是誰?” 謝明月如實回答,“皆是臣?!?/br> 李成綺失語。 誠然,謝明月親自來教他,誰敢再來?怕不是嫌自己仕途太順。 是他異想天開了。 李成綺表情失望地點頭,一轉眼,身影就不在門口了。 謝明月收回視線。 他走到書架前,將周律內宮篇與外卷放在一處,按大小厚度排列,十分整齊。 略思索一刻,又將內宮篇抽出,重新放到《逸周書》旁邊,律法比《逸周書》厚上不少,雖不合適,但在謝明月眼中,卻是歸于原位。 謝明月手指在那把厚重的戒尺上輕輕擦過,片刻后他凝神,離開書房,守在外面的宮人屈膝見禮,“太傅?!?/br> 待他離開,宮人將門窗關好。 射入的光亮由寬轉窄,而后變作一線。 書房中一切照舊,依稀主人尚在。 最后一線光消失在書房中。 長樂宮內,李成綺手指在玄鳳頭頂輕輕一點,換得玄鳳怒而啄手,好在他抽手抽得極快,還不至于被這小東西咬到。 不得不說謝明月力道掌握得極好,待他回長樂宮,手掌不碰,已不疼了。 李成綺當然沒命人送來紅花擦手。 被人打了掌心的事情如何好說出口? 李成綺二指捏開葵花籽,送到玄鳳面前,在后者張嘴之后,將瓜子仁送到自己口中。 他成綺微妙地從一個鳥身上看到了惱羞成怒這樣情緒,心情稍微愉快地又捏了一粒。 宮人陪侍得心驚rou跳。 眼下小皇帝脾氣比先前好上太多,可從前不是沒有好著好著突然暴怒打人的情況,幾乎有什么砸什么,見他逗玄鳳,都提著心,生怕他稍有不如意就責罰宮人。 書房已然緊閉,青靄急急回到長樂宮,見小皇帝正笑呵呵地逗鳥,懸著的心才放下,道:“陛下?!?/br> “孤還以為御膳房做的東西太好吃,叫青隨侍攜茶點逃出宮了,”李成綺玩笑似的抱怨,接過其中一碗,拿勺子舀了舀,“怎么沒冰?” 青靄道:“請陛下降罪,奴回來的太慢,先前有碎冰,已化掉了?!?/br> 李成綺微微頷首,隨便招來個宮人,“叫御膳房做一碗給謝府送去,多加冰?!?/br> 李成綺給謝侯府送東西宮人早已司空見慣,那宮人道:“奴婢一定交到小侯爺手上?!?/br> “小侯爺?” 那宮人一愣,“不是小侯爺?” “謝澈此刻大約在抄書,你去也見不到他,”李成綺送過去的傷藥就是給謝澈擦手腕用的,謝氏一門家規極嚴,如謝澈昨日帶女子回家住還被謝明月發現了,以謝明月的性格,應是罰抄史書律法,李成綺后來修周律內宮篇,就于謝氏家法多有借鑒,“送到玉京侯手上?!?/br> 一碗小小酥酪何處沒有,就算示好也用不著這樣輕賤的東西,小皇帝語焉不詳,她滿腹疑問不解,可前者沒有解釋究竟是送給誰的打算,她只得屈身,道:“是?!?/br> 鮮紅櫻桃被舌頭卷入口中,尖齒刺穿厚實多汁的果r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