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撥重臣后他當真了 第1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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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婢女送他到東廂房,站在門口道:“姑娘,門外有人守夜,姑娘有事吩咐便可?!?/br> 李成綺頷首,“替我向小侯爺道謝?!?/br> 門在外面輕輕關上。 東廂房向來無人居住,剛打掃得一塵不染。 房中裝飾平平無奇,無功無過,一應器物都屬一般富貴人家常有,沒有半點稀罕之處。 謝氏一門累世公卿,至謝明月時,更權位煊赫,貴不可言,威勢遠在被他同李旒扶持上位的小皇帝之上,卻沒有半點符合謝明月而今身份的東西。 李成綺還以為能得見一二稀世珍寶,見到東廂陳設不由失望。 李成綺坐到鏡子前面,欲取下頭上發簪等物。 第一次,沒摘下來。 第二下,還是沒摘下來。 李成綺頗懷疑地看著自己,抬手,猶豫了片刻,將發簪直接扯了下來,疼得他輕嘶一聲。 其余頭飾搖搖欲墜,李成綺一鼓作氣,盡數拿了下來。 他擰了擰已經疼得失去知覺的脖子。 頭發他自己梳不好,但偌大謝府應該有幾個伺候梳妝的侍女。 李成綺全然忘了,若是謝府中既無妻妾,也無歌姬寵婢的話,是不需要有人伺候梳妝的。 他起身,又將臉上的脂粉盡數洗去,解下衣裙放好。 被褥皆是簇新,被子十分溫暖柔軟,被褥下還塞了蓄滿熱炭的手爐,入炭口擰得嚴絲合縫,又拿襯布包著,防止燙到,可見準備之人的用心細心。 李成綺躺進被褥中,融融暖意令他慢慢放松下來。 他老老實實地躺著,外面雨聲滴答不斷,周身卻暖,很催人好眠。 李成綺躺下時,確實以為自己很快就會睡著。 半個時辰后,李成綺在黑暗中睜開了眼睛。 床帳已然落下,一點光線也透不過來。 他揉了揉發疼的太陽xue。 作為一個皇帝,還是一個很勤政的皇帝,李成綺睡覺的地方除了目前埋著他棺材的永陵,便幾乎固定在長樂宮。 李成綺坐起來,忍不住去摸自己放奏折的矮桌。 他伸出手放意識到這是謝府,且眼下亦無事務要讓他處理。 晚睡傷神傷身,除卻有最最要緊的政務要辦,國事穩定后,他睡覺時間通常不會晚于三更。 睡不著,又無事可做,難免心煩。 李成綺皺眉,總覺得缺了點什么。 先前他曾謝府留宿,都是睡在謝明月臥房,這還是他第一次到謝府廂房住。 他又直挺挺地躺下。 少了什么? 李成綺想。 少了……他按太陽xue的手猛地停住。 李成綺頓覺好笑,拉過被子,一把蒙住了腦袋。 睡吧。 他安撫自己道。 屋外風雨如晦,一夜安枕。 東方大亮。 小侯爺一大早上便親自端著數樣清粥小菜來敲李成綺的房門。 正在澆花的侍婢看著興高采烈的謝澈欲言又止。 謝澈注意到她的表情,疑惑道:“可有什么不對嗎?” 侍婢屈膝,道:“世子,姑娘方才在洗臉?!?/br> 謝澈更疑惑。 洗臉有什么見不得人的?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不是更惹人憐愛? 他欲推門的手一頓,深深被自己這個大逆不道的比喻震懾了。 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對勁。他想。 侍婢見他滿臉疑惑,不知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世子,女兒家早上起來梳洗打扮換衣需要些時候?!?/br> 重點在于換衣! 里面那姑娘還沒換好衣服! 想起昨天成綺裝飾種種所用的時間,謝澈深以為然,頷首道;“你說的對?!甭郧萌?,推門而入。 他進來時李成綺正坐在鏡子前,被鏡子擋住了半身,謝澈只見他對著鏡子,似乎在擺弄什么? 他放下托盤,開玩笑道:“陛下可在畫眉?” 李成綺郁郁抬頭,朝他招手。 謝澈一本正經道:“臣也不會畫眉?!?/br> 他走過去,李成綺指指垂放在雙膝上的長裙,他一身里衣雪白,就顯得這條紅裙燦爛明艷得像火焰一樣,“會穿嗎?” 謝澈一愣。 李成綺道:“先前你亦見尚服局宮人為孤換衣,可記住一二嗎?”說著站起來,將裙子交到謝澈手中。 謝澈只得環住長裙。 李成綺背對著他站著,微微偏頭,示意他過來給自己換上。 他其實不矮,少年人身體柳枝一般地抽條,只長了個子,卻不見壯碩,不穿那些華貴而繁瑣的宮裝就露出了清瘦纖長的身形,衣帶松松垮垮地系著,猶能勾勒出李成綺細而柔韌的腰,他不會梳先前那樣精致的發髻,手邊又無發冠,只拿發帶攏起長發,此刻正隨著他的動作晃來晃去。 謝澈豁然低頭。 李成綺擰著頭,把他的動作盡收眼底,“你這樣怎么穿?”他十分不解。 謝澈把視線挪到紅裙精美無比的繡花上,提議道:“不如,陛下且換上男裝,不僅解了陛下眼前之困,回宮亦不必換衣?!?/br> 這玩意確實難穿。 對謝澈和李成綺一個小光棍一個老光棍來說,就算把李成綺纏成一個粽子他們都穿不上好。 李成綺想了想,道:“也好?!?/br> 謝澈既然這樣說,他就一定有不需要李成綺喬裝打扮就能回宮的法子,李成綺半點不擔心。 “臣還有一事欲秉明陛下,”謝澈目不轉睛地盯著衣服,“霍白二人不堪為人師,劉先生雖無錯,然學問平平,臣昨夜同家父談及此事,家父亦有憂慮,便欲為陛下另尋更合適的先生,陛下以為如何?” 李成綺垂眼,纖密睫毛掩去了眼中流轉的情緒,“孤感念玉京侯掛念,自然一切都好,”他忽地抬頭,以手撐著下頜,笑容有幾分狡黠,“卻不知,是哪位先生來教孤?” 第13章 “人選未定,臣并不知曉,不過一兩日后便可定下來?!敝x澈搖頭,將那條長裙往床上一扔,道:“陛下且先用早膳?!闭f著,快步往外走。 勺子在碗中點點,李成綺笑吟吟地望著謝澈的背影。 他覺得謝澈走出去的步伐竟如獲大赦般。 “不急,小侯爺一……” 起字還沒出口,謝澈已經出去了。 只留下句陪家父用過了。 既然說要換先生,那便換吧。 李成綺相信,謝澈并非別有用心。 但老師是謝明月選的。 他眸光微沉,卻還是翹唇微笑,露出一對酒窩。 李成綺坐下,慢條斯理地吃飯。 仍是每樣各用一些,他吃的不多,至少同這個年紀的少年人比不多。 謝澈剛拿衣服進來,見李成綺每樣只吃一點,若不是嘗過御膳房所做的菜,他都要懷疑,是不是有人刻意苛待小皇帝的飲食。 謝澈將衣服放下,對著正在喝粥的李成綺道:“做的不合陛下口味嗎?” 李成綺抬頭,咽盡口中粥方道:“沒有,府上早膳做的很好,若非宮中御膳房師傅不是孤說換就能換,孤還真想厚顏讓小侯爺割愛?!?/br> 謝澈漫不經心,仿佛隨口一問,“陛下每樣都吃些,臣還以為樣樣都不合陛下口味,只是再給臣這個主人面子?!?/br> 李成綺放下粥碗,若有所思。 謝澈只當自己問的冒然,正要解釋,李成綺恍然大悟,“原來小侯爺問的是這個,”他有點赧然地看著謝澈,“先前見攝政王時,王爺說宮中不比安州閑適無拘,令孤喜惡勿讓讓人知,孤去問舅舅何意,舅舅就說以后孤吃什么,不管喜歡吃不喜歡吃,都不能表現持喜歡吃,可有什么不對嗎?” 謝澈聽到靖爾陽的解釋時一時語塞,暗覺自己多心,“無不對,”他搖頭,“只是覺得陛下年紀尚幼,這般行事苦了些?!?/br> 李成綺彎眼一笑,“如此光明正大地每樣都能吃,又不怕被人說沒規矩,如何會覺得苦?” 這話李旒當然沒說過。 李旒只見過小皇帝一面,卻什么都沒說。 待小皇帝用過早膳,謝澈自覺出去,關門。 方才和他說話的侍婢早就澆完了花,人已不在院內。 謝澈望著猶沾著水珠的雪白梔子,忽地意識到了方才那侍婢同他說話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