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自月亮 第26節
書迷正在閱讀:撩撥重臣后他當真了、我手握外掛,豪橫![快穿]、沙雕雄蟲在線養崽、游戲皇帝覺醒后、不解契、小池魚(西幻 大小姐X娼夫)、相厭(古代玄幻)、冰河起舞、非人類對象就等著我死了、被獻給惡魔之后
她本能感到危險臨頭的慌亂,迫切想要逃離這個封閉環境。她匆匆別開臉抬腳欲離開浴室,才踏出兩步,她后頸倏然一涼,隨后一道強悍力道拖著她向后,她短促尖叫了聲后被人像拎小貓一樣拎起脖子踉蹌退后兩步,抵到了洗手臺上。 她慌不擇路反手撐住臺面,還不等她靠穩站直,那只溫熱大掌從她的頸后移到腦后,而后扣住她的頭,在她劇烈震顫的瞳孔里,強勢壓了下來。 第40章、大型犬 面前人按著她的手腕壓過來時,徐質初的大腦里有片瞬的宕機。 她驚詫呆怔著忘了掙扎,對方的侵掠氣勢篤定,唇瓣覆上的同時撬開了她微闔的雙唇,濕軟的舌往深處試探,舌尖挑起了她的,強勢地追逐著,兇狠地卷纏著,唇舌攪動津液的聲音在夜色里分外清晰,洶涌刺激著耳膜與心臟。 徐質初慢半拍回過神來,推著他的肩膀意圖掙扎,但在男人可怕的掠奪力道下實在微乎其微。感受到她的反抗,扣在她腦后的大掌倏然和這個吻一起加重了力道,她一只手被牢牢釘在洗手臺上,另一只手用盡全力推拒著他。她拼命搖頭想要退縮閃躲,可換來的是唇齒間更加兇狠的蹂|躪。 她痛得擰眉,本能抓緊他的肩膀,像是在泄憤,又像是攀住浮木。潮熱不堪的口腔里逐漸彌漫起物理意義上的血腥味兒,兩個人的呼吸和心跳一樣難分彼此地急促交纏,她眼前已經浮上了一層淚,攥在他襯衫上的手指輕顫著緊了又緊,撐在身側的手腕越來越難以支撐兩個人的重量,終于在她即將堅持不住之時,外間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咚—咚—” 密閉的空間被這道突兀聲音打破。身前的人逐漸停下了動作,壓制在她身上的力道也略微松懈下來,松開她的手腕摟住她的腰攬向自己懷里。她整個人尚處在缺氧的暈眩里,靠在他頸側閉了閉眼,輕輕長出了口氣。 他撫著她的背,低頭拿唇碰了下她額頭,見她懨懨的沒反抗,他便得寸進尺從她的額角到眉間,又到眼角尾,鼻翼,唇角—— 她擰眉歪頭躲了過去,那個吻意外落到她耳后,癢得她驀然縮了一下脖子,像只被觸到開關縮起來的小貓。徐經野沒忍住翹起唇角,大掌扣著她的后頸,擁緊了她。 這個夜晚原本的不快和矛盾全部短暫讓路曖昧情|欲。兩個人靜默維持著這一刻的貼近,直到半晌之后,外面的敲門聲再次響了起來。 徐經野有些不悅,懷里的人掙了掙,無奈用力推他。他順了順她的頭發,戀戀不舍放開了她。徐質初低著頭直到他離開浴室,抬手看了眼自己被攥得通紅的左手腕,揉了揉后轉身望向鏡子。 鏡子中的人長發凌亂,白皙臉頰泛起淺紅,漆黑眸底透著殘余的潮濕,明眼人一瞟就能看出她剛剛經歷了什么,更不必說她唇瓣上乍眼的傷口,邊緣極其不規整,還泛著新鮮血絲,明顯為大型犬撕咬所致。 徐質初盯著鏡子里的人,原本還有些迷朦的臉頓時垮了下來,半天,低聲咬牙恨恨道:“狗登西?!?/br> “……?” 話音出口時她凝神一愣,反應了半秒后迅速湊近鏡子張開嘴,粉色舌尖上一處鮮紅的咬痕,齒印清晰得都能找出哪顆牙才是真兇。 她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心里把徐經野凌遲了千百遍。 這兩處紀念般的傷口跟著她回到了北京,又跟著她倉惶出逃了徐家——他們倆回去的時候是后半夜,一路上默契保持著沉默,到家后他們各自回房,她第一件事就是找出來口罩,躺床上輾轉反側到天明,趁著徐錦山起來晨跑的空檔,跟保姆打了聲招呼后從小門溜出了花園。 她去了自己的公寓,進屋后先關機蒙頭睡了半天,再醒過來時鼻塞又頭痛,額頭也有點熱,跟前兩天徐經野的癥狀一模一樣。 徐質初恨死那只狗了。 她點了外賣訂了藥,低頭翻著手機里未接的電話跟信息,都沒有他的。她心下隱約有點失落,但更多的感覺是松了口氣。 昨晚那個吻是場意外,她雖然是被強迫的一方,但也并沒有堅定拒絕。至少有那么短暫的一瞬,她清楚知道自己的沉溺,還有更短的半瞬閃念,她希望自己沉浸其中不要醒來。 不要醒過來,就不用面對他們這晚原本的爭執,不用面對他們現實中無解的矛盾困境,更不用面對他們永遠無法在一起的身份。 昨天晚上是個徹頭徹尾的錯誤,他們最好都不再提起各自忘記。他不聯系她也好,她現在也需要一些時間整理自己,才知道今后要怎么面對他。 徐質初嘆了聲,掀開被子起身洗漱。 嘴唇上的傷口已經結痂,舌頭上的卻腫成了潰瘍,刷牙時她小心翼翼避著,可一瞬沒留神沾上牙膏瞬間冒著涼風的疼。她齜牙咧嘴吐掉牙膏吞了口水,外面門鈴又響了起來。 她匆匆漱了兩下吐掉,抽了張紙一邊擦嘴一邊往出走。她以為來的人是外賣員,開門卻是個戴著墨鏡的年輕姑娘,對方一手拎著香奈兒的最新挎包,一手捏著她的外賣伸到她臉前,嘴唇張了張又突然頓住,扶了下鏡框傾身湊近她,敬佩感慨:“行啊周垣,真不愧是前警校生,肋骨都撞斷了還有心思干這個?” “……”徐質初硬著頭皮把她扯了進來,悶聲反駁,“不是他?!?/br> 對方摘了墨鏡,眼睛頓時瞪得更圓:“你更行啊徐質初,你這是跟哪個野男人搞一起還搞出流感病毒來了?” “沒有,我這兩天上火?!毙熨|初放下外賣盒,鎮定應付著,“你怎么來了?” 來人叫曹潞,是徐質初的高中兼大學同學,算是她唯一的半個朋友,也就是對方毫無疑問拿她當朋友,但她對這段關系的定義卻一直非常游離。 但單方面的情感付出并不耽誤兩個人表面交好,曹潞也是圈子里某家的女兒,性格茶里茶氣隨和可親,原本兩人是八桿子打不著的關系,甚至曹潞跟徐若清還要認識得更早一些,連兩人第一次見面都是在徐若清組的聚會上,同時也是在那個晚上之后,曹潞主動找到徐質初自然示起了好。 起先徐質初對于她的接近莫名其妙,防備了一段時間略微熟了些之后才從她嘴里聽到原因,她看上徐經野了,經過她的縝密觀察和敏銳判斷,接近徐質初比接近徐若清更有用。 徐質初整個人陷進無言里,下一瞬對方朝她嫣然一笑:「你也別太緊張,咱們倆沒那個姑嫂緣,我現在已經換目標了?!?/br> 就這樣兩個人的關系陰差陽錯得到了存續,雖然見面不多但一直有聯系,從高中、大學,再到畢業、各自訂婚。曹潞換了鞋后閑閑走進客廳,邊晃著包走邊環顧打量著她的房子:“我當然是來探望你的啊,徐大小姐,訂婚取消這么大的事兒也不跟我說?!?/br> 徐質初坐到沙發上拆開餐具,敷衍應:“又不是什么好事兒?!?/br> “但也不是壞事兒?!辈苈涸谒砼宰聛?,拍拍她的膝蓋安慰,“你們倆是可惜,但這件事主要怪周垣,早不跟你商量好,非要在這時候出國。都準備結婚的人了還是這么任性,跟他當年背著他爸改了志愿非要去讀警校一樣?!?/br> 徐質初受之有愧她這番安慰,僵硬扯了扯唇角,岔開話題:“不說這些了。你想喝什么,果汁還是水?” 曹潞煞有其事環顧一周,詫異道:“你這房子還有廚房呢?” “……” 徐質初懶得搭理她,站起來去冰箱拿了瓶水給她:“我一個人住又用不著那么大?!?/br> “行吧,知道你有這個實力,就是低調?!彼α诵?,接過去,又問,“這房子你哥知道嗎?” 徐質初沒想到這么快又提到他,低眸吹著勺子里的粥,半晌才回:“跟他有什么關系?!?/br> “那還是有點關系的,關系到他的臉面?!辈苈郝柫讼录?,“徐總的地產生意遍布北京城二十環,結果meimei就在他眼皮子底下住在鼻孔大的房子里,這要是傳出去他的俊臉往哪兒擱?” 徐質初撇了下嘴,低聲道:“我又不是他meimei?!?/br> “行了,別矯情了?!辈苈郝N著腿靠進沙發里,懶得聽他們兄妹間的彎彎道道,“jsg徐老板臉是有點冷,但作為哥哥他沒得挑,我這旁觀者眼睛都亮著呢,你別不知足?!?/br> 作為哥哥的時候倒是。徐質初嚼著小菜心不在焉認證,隔半天,鬼使神差幽幽問:“那要是作為男朋友呢?” “男朋友就算了?!鄙韨鹊娜讼攵紱]想搖頭,然后神神秘秘朝她一挑眉,“你知道當年我為什么突然放棄做你嫂子了嗎?” “為什么?”徐質初抬眸。 “那時候咱們剛上大學,有次他過生日,我去了,你臨時有事沒去,把禮物給我轉交的,你還記得嗎?” “嗯,記得?!?/br> “那天晚上我一進門就察覺出他的心情不太好,雖然他平時話也少,但跟那天什么都不說只悶頭喝酒不一樣。他朋友也全都看出來了,其中有個人,就一頭卷毛那個,半真半假調侃他,是不是徐總最想見的人今天沒來???” 徐質初握著勺子頓住,半天再沒有動作。 對方繼續娓娓道:“然后他們就開始起哄,鬧哄哄地猜那個人到底是誰。他一直沉默喝酒也不搭話,直到他助理進來找他,俯身在他耳邊說了句什么,他臉色突然變了?!?/br> “他起身接過助理遞過來的手機出去了。包廂里的人都覺得他應該是有工作,沒在意繼續玩兒了起來,但是我好奇啊,我想知道那個人到底是誰跟這通電話有沒有關,就悄悄跟了出去?!?/br> “我出去的時候他跟他助理站在走廊里,電話剛接通。我聽見他先沉聲問了句怎么回事,電話那頭匯報的也是道男聲,幾句話之后,他突然暴怒著吼了起來,嚇得我躲在轉彎后面一激靈?!?/br> “他罵,那么大個活人你也能跟丟?!她一個小姑娘還能有能耐甩開你?!我付你這么多錢是干什么的?!你現在去給我找,找不到這行你以后不用再干了,她今天要是真出什么事你這條命也不用要了??!” 曹潞惟妙惟肖學完他之后,嘖了聲,總結陳詞:“哎,徐質初,你說你哥這暴脾氣和控制欲,竟然還跟人姑娘玩兒跟蹤,這種福氣一般人消受得了嗎?” 徐質初沉默聽著,長久沒有表態,惹得對方不滿又八卦:“你這是什么反應?你不震驚嗎?難道你早就知道他這樣了?你知道他跟蹤的人是誰????” “我怎么會知道?!彼剡^神,搖了下頭,停了瞬,又輕聲說,“就是突然聽到這件事覺得有點,沒想到?!?/br> “只是沒想到嗎?” 身側的人繼續追問。徐質初看著她的眼睛,心里怔然回,確實沒想到。 當時她發現有人跟蹤自己,但完全沒有想到原來是他派來的人。她以是綁架她的那些人又找來了,那瞬間緊張惶遽得厲害,好不容易才甩開對方逃回了學校,敲開宿舍大門時宿管阿姨的聲音堪稱天籟:「305寢的徐質初?」 她深吸口氣,心有余悸點頭:「嗯?!?/br> 對方在本子上她的名字后面打了個勾,略有不耐煩道:「去哪兒了玩兒到這么晚才回來,處分明天自己看黑板,下次早一點,還有給你家里人回個電話?!?/br> 她一邊道歉一邊匆匆跑進樓,以至于忽略了那后半句里的信息。她以為那只是宿管一句隨口的提醒,卻在多年后的這一刻意外頓悟了真相,那晚是他安排人在她身邊保護她,卻被她陰差陽錯甩開,他聯系不上她,所以給她的宿舍打了電話。 這一刻的真相與前一天的深吻交織在一起,她難以用語言表達出此刻的心情,復雜的惆悵情緒脹滿她整顆心臟。 她知道他做這些事的原意就是不想讓她知道,可是她并不想被他藏在暗里當成小姑娘保護。少女時的她缺乏成熟和果斷,但也有一腔孤獨的勇氣,那道勇氣驅使她明知他的冷漠也要向他靠近,也驅使著她曾經執迷想要知道他的心。 她想知道他對她的情感,想知道他突然的疏遠。她想知道在他們形同陌路的那些年里,他還默默做了多少她不知道的事? *** 送走曹潞后是傍晚,夕陽緩至,給天邊的云鍍了層淡薄的金。 是一年中溫度最宜人的季節,徐質初穿了條長裙配針織衫,沿著小區外的道路緩慢走著,沿街商鋪正是一天中最熱鬧的時候,有小吃,有水果,有咖啡屋,還有寵物店。 她拎著幾只石榴在店外駐足,店主正把一只剛剪好毛的薩摩耶抱出來吹風,又圓又滾,白得像一朵綿密的云。她彎身摸它的頭,它也一點不怕生,朝著她歪頭咧嘴,笑得她心情也開闊起來。 店主是個小年輕,見她是生面孔,熱情跟她聊了幾句,說來說去說到大狗還是適合情侶,如果是獨居女生的話,可以考慮養一只貓。 她微笑著沒有搭腔,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向櫥窗,里面整整齊齊用玻璃隔出一層層的隔間,各種顏色和品類的小貓目不暇接。她彎身逐一看過去,被角落里一只普普通通的棕色小土貓吸引了視線。 那只小貓看起來幾個月大的模樣,身上的毛是棕色的,嘴邊卻有一圈淡淡的白,仿佛偷喝了牛奶忘記擦,趴在那里乖乖巧巧望著她,像極了她記憶里的那只小貓,那年冬天被她撞到,他們一起送去醫院的那只小貓。 徐質初走神兒看了它許久,直到腿腕有些發麻,她撐著膝蓋站起身,視線從玻璃里側收回,才注意到面前的玻璃上映著一道熟悉的挺拔身影,已經在她身后不知道看了多久。 她詫然與他相視,胸腔里瞬時酸澀翻涌。她暗暗攥緊了手里的袋子,半晌,轉回了身。 面前的人比上一次見面時清瘦了許多,但臉上的笑容一如往日清爽明朗,帶著撫慰人心的力量: “初初,你回來了?!?/br> 作者有話說: 徐經野=野 男人=狗 徐總=野狗(?) 【小劇場】 徐總(今天是好學狗狗掏出小本子):今日收獲,老婆的第一個*點,在耳后。 苑苑(臉紅踹開):滾啊你?。?! 然鵝作者腦子里:sevensevenseven……(嘿 第41章、鴨舌帽〈大修〉 夜幕降臨城市。 徐質初拎著石榴站在路邊,深紅色的出租車漸漸駛遠,匯聚進不息車流里。她的目光追隨著那道紅點直至消失,視線長久沒有收回來?;椟S路燈靜靜照在她的瓷白側臉,光明明是暖色,映在她莫測不清的臉上卻莫名清冷。 她朝著那個方向站了許久,米色裙擺在晚風下搖曳生姿,最終她轉動腳腕,退回到原本的人行路上。她低著頭緩慢走著,心不在焉踩著路轉格子,回想著這幾天發生的種種,它們在她腦海里清晰成了一張導圖,線路錯綜復雜,卻全部指向處于正中的她,仿佛一張強韌的網,縛著她無法脫逃。她一環接著一環回想到底那里才是破局,直到走回公寓,她換上拖鞋走向書房,打開了電腦。 等待開機的時間,她戴上藍牙耳機,撥出電話。手機在桌面上靜靜躺著,屏幕里的信號像水波紋般一圈接著一圈擴散開,十幾秒之后,聽筒里一道年輕女聲沉穩響起:“徐小姐?!?/br> 徐質初手指在鍵盤上輸入密碼:“這兩天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