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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辭小臉一扭:誰讓他們非要靠近本君。 二人帶著花辭遠離這處喧囂,跟著導航來到一家網紅烤rou店,烤rou店內人滿為患,但方拓提前預定了,服務生將他們帶到一個小包廂中。 米驍驍借故去了洗手間,花辭邁著小步偷偷跟上,透過門縫,見少年用冷水狠沖幾下面龐,水漬滴答,模糊了那雙清透的眉眼。 花辭悄身離去,叼著方拓褲腳將人拉到前臺。 方拓一臉懵逼,被拽來之后,拍拍褲腳問:“你拉我干嘛?” 花辭蹦上柜臺,柜臺上擺著一排卡通手辦,手辦被掰成指路的動作,順著動作看去,一只粉花飄零的盆栽正立在那,埋著的干冰處噴出裊裊霧氣,帶起一縷奶香。 那其實不是盆栽,而是網紅店的手工冰淇淋模型,很大一只,貴得要死。 方拓咂摸出花辭的意圖,眼珠子差點沒瞪出去,赫然問道:“你要吃這個??” 花辭似是點了下頭。 “不可能!”方拓心說,這家伙果然是個熊孩子,眼光倒是夠絕,一眼就盯上個最貴的。 他咽咽口水,狠狠心,不顧花辭那透著小可憐的目光,扭身道:“換一個吧,日子還得過呢?!?/br> 花辭不依。 他在柜臺上來回踱步,轉悠幾圈,又停頓一下,跟著便跑到模型旁微微昂頭,作勢要去咬上一口。 方拓更嚇出一身冷汗,大喊著攔住他:“少俠住口!” 米驍驍回來時,便看到那只閃著軟妹幣光澤的大盆栽,正冒著仙氣擺上了桌,對面的方拓眼中閃著淚光,惡狠狠地盯著有些得意的花辭。 “嚯,出手夠闊氣啊?!彼⑽⒁恍?,沖散點心中的不快。 方拓哭唧唧,“好說好說,過節么,就是要爽的,嗚嗚嗚嗚——” 花辭見米驍驍坐下,玉蹄抬了抬,將盆栽冰淇淋往他身邊推,雖然那張小臉看著跟平時一樣,眼眸黑漆漆,懶懶瞇縫著,姿態悠然,還蘊著點淡漠。 但米驍驍卻是笑了。 心中另一半的不快,瞬間就跟著煙消云散了。 兩人一“羊”圍在桌旁,一口一口分吃掉那盆栽冰淇淋,中心處埋了塊芋泥,咬起來糯嘰嘰,簡直就是雙倍的快樂。 一個白天飛逝而過,夜晚悄然降臨,米驍驍照例回來殯儀館上班。 今天蔡涵沒有走,他光棍打了許多年,到了這種團圓日子,便窩在館里和大家伙一起過節。 蔡涵給幾人發了月餅,楊軍一口咬掉半塊,品品味,老實道:“不怎么好吃,還有點硬?!?/br> 趙倫連吃都沒吃,“咱這嘴怕是讓驍驍給養刁了?!?/br> 一圈人圍坐小院中,有一搭無一搭地閑聊,大過節得有點清閑,沒誰愿意在今天火化尸體,即便是有人去世,也會錯開一日。 米驍驍烤rou吃得撐,拉著花辭一塊跳cao。 花辭不鳥他,往椅子上一歪,想著昆侖山的皚皚白雪,以及黃泉兩岸盛放的彼岸花。 他向來喜靜。 從前在冥界,亦或是在昆侖山,節日也與往日那般,只張燈結彩,而處處卻都透著萬籟俱寂。 眼前落雪的白與花絳的紅,逐漸從腦海中淡去,替換上了游樂場,烤rou店那吵嚷鬧騰的畫面。 圣君似乎并不覺得煩,那交錯的畫面中慢慢閃出一少年的影像,眉目秀致,鈍眸映著俏皮,朝他越走越近…… 米驍驍蹦跶來,蹦跶去,廣播體cao跳完后,倏一回眸,花辭已然呼呼大睡。 他眼角輕垂,失笑著抱起那一小團,輕手輕腳地送回了休息室。 現做月餅是來不及,但楊軍他們吃月餅吃得不盡興,最后退而求其次,打算把“月餅”二字分開,賞月,然后再吃個餅。 米驍驍拉開冰柜,看到一份速凍手抓餅,對著屋外喊:“要不給你們做牛rou卷餅吧?” 屋外異口同聲的喊著“行”,唯獨何明撇了下嘴。 楊軍和趙倫越接觸米驍驍,就越反感何明,人都是愛對比的,且不說其他,單就論歲數,何明也不該總跟米驍驍一個二十出頭的孩子過不去。 尤其,米驍驍還是給他們做飯的,這不等于吃完飯了罵廚子么?缺德到家了。 米驍驍直接用空氣炸鍋做牛rou卷餅,彩椒丁,洋蔥碎,燙熟的牛rou片往餅皮上一鋪開,沙拉醬混著芝士醬抹了厚厚幾層,便開始放進去加熱了。 沒一會兒,香味就從后廚飄進了院子里,引得幾人紛紛走進來幫忙。 熱乎乎的手抓餅出鍋,用刀切開,爆著漿,拉著絲,幾人竟不知,這簡單一張餅皮還能有這許多吃法。 米驍驍不餓,把后廚空出來給他們施展,就進屋去找花辭睡覺覺了。 四個中年男人,每人左右手各拿半張手抓餅,邊聊邊又回了院子里,何明走得最慢,盯著案板看了一眼。 案板被空氣炸鍋擋住部分,沒數清楚還剩幾份手抓餅,反正有剩。 他自然清楚米驍驍做飯好吃,當年,月半鎮偶有誰家辦酒席,還拜托米岳去做過飯,何明是吃過的。 米驍驍跟著米岳八年,廚藝自然不會差。 若說他一開始忘了這茬,米驍驍如今已在殯儀館工作半月有余,何明也慢慢都記起來了。 但心里承認是一回事,何明嘴上并不承認。 他不動聲色的快吃幾口,蔡涵在這,他不敢明著搶,唯有暗暗溜來后廚,貪婪的搓著手要去拿剩下的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