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名[娛樂圈] 第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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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種預感,徐枳好像真的要走了。 小姑娘長大了,把腦子里的水控干凈了。 解約流程很快,比當年簽合同還快,簽完蓋章一式兩份,全部結束。徐枳收起合同,拎包起身時動作遲疑,眉頭緊皺。 “怎么了?” “沒事?!毙扈兹讨垡还淖鳉庹酒饋?,朝李昊點了下頭,沒有說再見轉身快步往外面走,頭也沒回的走出了辦公室,順著長長的走廊走向了出口。 李昊翻看著合同,手機響了起來,他拿起來接通電話,“路總。 ” “她后悔的話,讓她過來我的辦公室?!甭访髀曇羧匀桓吒咴谏?,帶著勝券在握的自信,“我給她一次機會?!?/br> “簽完了,人已經走了,她什么都沒要?!崩铌环饧s合同,徐枳的字寫得很漂亮,她本來就是很優秀的人,每一個簽名都寫得端端正正,筆鋒銳利堅定,跟當年簽進明日傳媒一樣堅定,“路總,我覺得吧,上午你對著媒體說不認識她,太傷人了。她跟你這么多年,什么都不要,不就是圖那點感情。如果那點感情都被否定了,她是真的一無所有?!?/br> 路明說對女人應該像放風箏,松一下緊一下,打一棍子給個甜棗。這樣對方既不會跑,也不會得寸進尺。 李昊覺得,這次路明的風箏可能要掛樹上了。 “四五天不接我電話,躲的找不到,還有理了?什么毛病,一個畢業典禮比天都大,慣上天了!”路明提高了聲音,“誰讓你給她辦解約?全部辦完了?” “辦完了?!崩铌蝗×艘恢熞еc燃,說道,“你讓辦的,我也是聽你的呀?!?/br> “告沒告訴她版權她帶不走?” “說了,她說她不要了?!崩铌话押贤呕厝?,拿下煙在煙灰缸上磕掉煙灰,“她好像談新男朋友了?!?/br> “她沒有男朋友,不知道跟誰學的招數想激我,漏洞百出?!毙扈捉与娫挄r手機上沒有備注,男朋友會不備注?她就是故意氣路明,想讓路明哄她,路明偏不哄,“什么都不要,真有骨氣?!?/br> 路明拿起煙盒,取出一支煙咬著撥動打火機,撥了好幾次沒擦出火,他把打火機重重的摔到了玻璃茶幾上,巨大一聲響。他拿下煙夾在手指間,轉身把自己扔到沙發上,“我不去哄她,我看她怎么收場,真以為自己很重要?!?/br> “真分了,你可找不到第二個徐枳了?!?/br> “分不了,最多一個月,她會求復合?!甭访靼褵熑拥搅俗雷由?,起身走向落地窗,“解約就解約吧,簽回來也不是多麻煩?!?/br> 解約簽約還不是他一句話。 明日傳媒總裁辦公室的落地窗能看到大廈出口,路明掛斷電話單手插兜站在落地窗前看腳下。 穿著白色裙子的女孩走出大廈,走在陽光下。很孱弱,仿佛風再大一點就把她吹走了。 這幾天她也不好受吧? 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言行負責,這是對她無理取鬧的懲罰。她再鬧過一點,路明甚至可以取消婚約,讓徐枳永遠的滾出他的世界。 她走到路邊停住,不知道在等什么。也不知道找個樹蔭,就站在太陽底下暴曬,腦子好像永遠缺根弦。 路明雙手插兜冷冷看著她的背影,無法言喻的焦慮,胃部又開始疼。那種疼是緩慢而纏綿,折磨著人的神經。他有胃病,以前徐枳小心翼翼的照顧著他的胃,一天三遍叮囑不能碰這個不能碰那個。 最近她鬧脾氣,玩消失。路明該碰不該碰的全部碰了一遍,胃病又犯了。 徐枳在太陽底下站了五分鐘。 路明拿起手機撥打徐枳的電話,如果她現在調頭回來低頭認錯,路明可以讓她搬到自己的房子。 或許該給她一些甜頭,打一棒子給個甜棗。 一輛黑色賓利緩緩停到了她面前,車門打開,徐枳坐了進去。下午的陽光落到賓利車上,反射出光芒,流光一閃車開了出去,朝著遙遠處,融進了車流中。 “您撥打的用戶正在通話中,請稍后再撥……” 徐枳上了誰的車?她瘋了吧!她是真的想分手吧! 路明怒氣沖沖再次撥打徐枳的號碼,依舊是機械的女聲:您撥打的用戶正在通話中…… 徐枳把他拉黑了。 作者有話說: 好的,路明可以下線了。 路明就是古早狗血浪子回頭文里的男主(狗頭),回頭身后空無一人。 第七章 車廂內冷氣十足,林立遞來了一杯熱飲,“豆漿,你可以喝?!?/br> “謝謝?!毙扈捉舆^紙杯,溫熱恰好貼著手心皮膚。林立很細心,她把豆漿握在手心里說道,“抱歉,忘記通知您我出院了,讓您白跑一趟?!?/br> 林立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鏡,壓下眼底笑意,“不客氣,需要去我們公司坐坐嗎?就在附近?!?/br> “不用了?!毙扈装呀饧s合同塞到了背包里,她叫林立過來是為了圓謊,過去這段路她就會下車,“您帶合同了嗎?齊先生要的這首歌大概是什么風格?著急要嗎?我最近可能寫不出來?!?/br> “不著急,你先養身體,養好了再說?!绷至⑷×伺赃叺呐Fぜ埓?,從里面抽出一份合同,遞給徐枳的合同,“看看合同?!?/br> “謝謝?!毙扈捉舆^合同。 忽然有些想笑,連陌生人都知道關心她。路明只會催命似的讓她去公司解約,拿走她的全部版權,把她拋到大眾面前被人□□。 徐枳翻著合同大概掃了一眼條款,打算往下面簽名,“有筆嗎?” 她這首歌是免費寫給齊扉,對于版權方面沒有任何要求,不管什么條款她可以接受。猝不及防看到金額,徐枳愣了下,抬眼,“林總,我答應免費給你們寫歌,不用給錢,合同是不是拿錯了?” 他們給了個天花板價格,徐枳入行以來全部作品的收益加一塊都沒這一首歌的價格高。這是頂尖詞曲人才有的待遇,徐枳只是個小歌手,寫的東西就是路明說的有點小才華,離‘大家’還有很遠的距離。 “這是你應得的報酬,我們是按照標準的市場價給你。幫忙是幫忙,約歌是約歌。在商言商,我們是合作?!绷至墓P袋里取出鋼筆遞給徐枳,公事公辦的態度說道,“條款好好看看,有需要改的地方,我們可以重新出合同?!?/br> 徐枳接過鋼筆,若有所思。 對于齊扉的咖位,給錢確實是最保險的行為,以免產生其他的糾紛。 “扉哥約歌是這個價格?!绷至⒂盅a充了一句,他穿著整齊的商務襯衣,往后靠著嚴肅些許,劃開手機屏幕回了條消息,說道,“你看看其他的條款?!?/br> 齊扉有他的身價。 齊扉工作室的合約非常簡單,沒有那么多套路,條件清清楚楚沒有一條含糊其辭,解釋到細致末梢。 兩年內她需要寫一首符合齊扉要求的歌,寫出來的作品不是買斷形式,版權依舊在徐枳手里。將來齊扉若是把歌唱火了,徐枳能收到版權分成。 若是無法交付,需要退還全部版權費,條款很合理。 徐枳接過鋼筆打開金屬筆帽,把合同放到座椅扶手上,簽下自己的名字。 “有身份證復印件嗎?”林立收起手機,裝進褲兜。 徐枳還真有,她要過來解約,怕出意外耽誤了解約,證件全部帶齊。她連忙打開包把身份證復印件遞給林立,解約合同也就從包里掉了出來,幾張紙散到了車廂里。 徐枳連忙去撿,有兩張落到了林立的腳底。 林立撿起來要遞給徐枳,伸出手在半道轉了個圈又收了回去,他翻看著合同,嘖了一聲,“明日傳媒在門口豎個幡都夠剿一次了?!?/br> 這是拐著彎罵明日傳媒是土匪。 徐枳耳朵有些熱,簽這樣的蠢合同,實在丟人。 “身份證復印件兩張夠嗎?”徐枳把手里的幾張合同塞到了背包,把身份證復印件放到了林立手邊,想拿回解約合同。 林立看了徐枳一眼,把合同還給了她,“那合同蓋完章,我郵寄給你?” “行,謝謝,麻煩您了?!毙扈资掌鹆撕贤?,把口罩帽子都戴回去,把地址報給林立。再沒有事了,她到嘴邊的話,猶豫了很久還是沒有說出口,只說道,“那到前面停下車吧?!?/br> 林立找個樹蔭把車停下,放下徐枳。他換了個坐姿,吩咐司機開車。 黑色轎車滑入車流,林立握著合同敲了下膝蓋,取了一支煙咬著卻沒有點燃。 這是齊扉的專車,那位爺死潔癖,他不抽煙不允許任何人在他身邊抽煙,車廂里不能有一點煙味。 電話響了起來,林立拿下煙塞回煙盒,接通電話,“扉哥,徐枳真沒什么簽的價值,她被路明榨干了?!绷至⑶弥诌叺暮贤?,“你知道路明給徐枳的合同有多狠嗎?所有作品版權不歸徐枳所有,人走作品不能走。港臺這兩年都不搞這么黑的合同了,他對他的女朋友搞這么黑的合同,真夠狠的?!?/br> “沒分?”齊扉冷淡的嗓音在電話那頭響起,問的很隨意,“還是女朋友?” “應該是分了,路明都做的那么絕了,再不分是有多傻啊?!绷至⒄f,“余木寫東西最有靈氣的階段應該是她十七八歲那會兒,年輕張揚風格獨特,特別有魅力??上?,都在明日傳媒手里?,F在她江郎才盡,她給秦蓁寫的那幾首歌,一言難盡。我們跟她簽了一首歌,她不一定能寫出來你想要的,別抱太大的期待。長約就算了吧,浪費時間?!?/br> 齊扉在攝影棚拍廣告,他穿著偏正裝的黑色襯衣,領口散開一??圩勇冻霭虢乩浒浊遒逆i骨。脊背輪廓在襯衣下隱隱可見,他閑散的靠坐著,身高腿長,長腿微微敞開。垂下纖長的睫毛,精致的五官無可挑剔。 旁邊的化妝師端詳著想給他補一筆,左右看不知道該從哪里下手。 “扉哥,給您戴這款怎么樣?今天這四支都要拍?!惫ぷ魅藛T把要拍的樣品送了過來,選了一支銀色手表,小聲詢問。 “可以?!饼R扉換了一只手接電話,把右手遞給了工作人員。 他的腕骨清冷線條漂亮,肌膚是冷白色調,手背上隱隱可見淡青色血管。彈琴的手指修長干凈,骨關節清晰。工作人員把銀色手表戴到他的手腕上,瞬間手表有了質感,貴不可攀。 齊扉長了一雙很貴的手。 齊扉忽然起身,一米八七的身高筆挺凜然,他整了下表帶,晃了晃手機示意他要出去接個電話。 他的瞳仁很黑,是很深的鳳眼,睫毛長而密,看人時專注認真。 離他最近的工作人員呼吸都屏住了,在凌亂中匆忙點頭。 齊扉邁開長腿大步朝出口走去,抬手一整襯衣,垂下眼道,“如果你見過她彈琴,說不出江郎才盡這四個字。她不是江郎,她是徐枳?!?/br> —————— 徐枳打車到家已經五點半了,太陽西沉,整個城市被籠罩在一片金色的輝光中。徐枳推門進去那瞬間被一室狼藉給逼退出去,她深吸一口氣,再次踏入。 一樓地面上有著殘留的積水,樹葉混著垃圾還有蟲子的尸體。紅木家具已經全部報廢,靠窗的老鋼琴上一顆種子生出了新芽,探頭探腦的露出了嫩綠色的葉片。 如果外婆活著,一定會跳起來拿戒尺打她。 霉斑順著地板爬上了家具,空氣中彌漫著霉味。地面上污水里泡著被風刮進來的樹葉子,倒映著下午的光輝,竟有種藝術美。 徐枳避開地上的臟污,小心翼翼的上了二樓。 二樓走廊窗戶大開,墻壁被大自然做了畫。 臟污的窗簾在風的作用下,帶著雨水和吹進來的灰塵把走廊白色的墻壁刷成了褐色。 徐枳毫不懷疑,她再晚回來一會兒,她的家都被大自然占領了。 徐枳頭疼欲裂,把窗戶全部關上,回到房間把自己扔到床上。只有臥室是干凈的,臥室中央放著一個巨大的收拾好的行李箱,徐枳走過去一腳踢開行李箱,扶著腰把自己放到了床上。 抬手蓋到眼睛上。 行李箱是早就準備好的,畢業典禮那天不單單是畢業典禮,她還準備好了一箱子未來。 她計劃結束后搬到路明那里,可能年底會結婚。 她特別怕獨處,她特別想有個家。外婆去世后她休學在空曠的房子里住了一年,那一年讓她對一個人住有著深入骨髓的恐懼,后來她重返校園就堅決住宿舍,不管那些人說話有多難聽,對她的意見有多少。她都沒有搬離宿舍,有人說話,她不會害怕。 跟路明談戀愛,她提過同居,但路明拒絕了,他說等徐枳畢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