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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幽冥仙子送給我們的花兒。紫鷹道,敢不敢碰碰?有毒的。 這哪兒毒得到我石大仙。謝秋石被她一激,笑瞇瞇捋了一把劍蘭葉,這不沒 話音未落,他兩眼一翻,咕咚一聲栽倒在地上。 過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謝掌門幽幽醒轉,屋內已換了一撥人。 孔雀教主高坐上首,左右立著紫鷹、蒼雀、碧湖、蘭螣四大護法,以及童仆若干,端著衣物水盆,均低頭侍立。 謝秋石揉著眼睛盤腿坐在地上,笑問:這是什么毒?這么厲害。 算不上什么毒??兹敢残Φ?,有句俗話叫,一山不容二虎。百年前武陵仙君和我家仙子訂立互不相犯之約,仙子締約歸來便丟給我們一把仙種,其中有咒:凡武陵中人,觸之必倒。我幽冥地界遍地種滿了這些花兒,莫說你,就是你家仙君來了,也要難受上好一陣子呢。 孔雀教主是想囚著我了。謝秋石打了個響指,緩緩站起來,左右顧盼了圈,走到一個侍童前,捻起盤中布料一角,這是給我穿的? 侍童一言不發。 小兄弟?謝秋石一怔。 侍童啊啊兩聲,露出半截舌頭。 謝秋石轉頭看向孔雀,孔雀笑容不變:有一事兒忘了告訴你,我家仙子最厭惡兩種人。 謝秋石暗道不妙,扯著嘴角問:哪兩種? 一種是武陵門人,孔雀晃了晃手指,還有一種是男人。 謝掌門臉色一變,低頭往來的各弟子總算抬起頭來,果然各個目光中都藏了三分鄙薄戲謔,那孔雀教主交疊著雙腿,言笑晏晏:所以我百花谷中的男人,只做傭人牲口之用。要作傭人,所以去了舌,要作牲口,所以去了勢。 謝秋石暗罵一聲,僵笑道:如此甚好,看來你和你的弟子也容不下我,不如放我出谷住著,我保證原地待命,隨時聽候傳喚。 謝掌門言過了。一旁的碧湖護法忽道,仙子厭惡男人,是嫌他們粗魯體臭,暴行累累,謝掌門只要打理干凈,我們依然愿意以禮相待。你們幾個,快伺候謝掌門收拾收拾 她話音一落,幾個童仆便上前架住謝秋石的肩膀,謝秋石要掙,一名女弟子走上前來,捧一束劍蘭往他眼前一晃,他便手腳一麻,再難動彈,眼睜睜看著幾個童仆當著眾女的面扒光了他身上的單衣。 謝掌門可別羞??兹感ζ饋?,凡人四肢百骸都是藏污納垢的地方,我們修仙之人,固然體潔,卻終是有別于仙身,尤其是你們男人,需要每日浸泡洗沐,方能見人呢。 說著兩個童仆便將謝秋石按入浴盆中,一股濃郁的花香熏得他眼前發黑,他嗚嗚兩聲從藥液中抬起頭,還沒來得及喘口氣便被按在桶壁上搓洗四肢。 這些啞仆雖去了勢,到底還是男人,氣力不小,他只覺自己像根蘿卜似的被活生生搓掉了一層皮,身上倒騰完倒騰腦袋,一頭長發給分成好幾股來回洗刷,扯得他頭皮生疼,連嗆好幾口水。 被架出浴桶時謝掌門已軟如爛泥,委頓在地,任人擦干身子罩上衣料。 幽冥教的衣飾非男非女,無袖無襟,只幾塊大紅錦布,草草遮了半身,半身皮rou仍曝露在外,謝掌門斜靠著墻,一頭濕發凌亂披散在白花花的背脊上,身上紅云似的一片片搓痕,乍一眼瞧去,卻比一室姑娘艷色更甚。 他喘了許久方聽孔雀教主一擊掌,問眾女:玩夠了沒? 眾女笑吟吟道謝,一個個繞過謝秋石出門,臨走時仍不住拿眼波撩他,撩得謝秋石汗毛倒豎,等人走盡了才疲道:孔雀教主原來是拿我當玩物呢。 哪敢??兹刚O喲一聲,委屈道,謝掌門現下可暖和些了? 謝秋石一愣。 孔雀盈盈起身,親自端了那最后一個侍童托著的琉璃盞,遞到謝秋石唇邊:喝了吧。 謝秋石狐疑地看她。 孔雀輕嘖一聲,一撇嘴:謝掌門,你險些被斬雪劍傷了身,經脈不難受么? 謝秋石這才明白過來,果真被那藥浴一泡,兼之一陣揉搓,四肢百骸間熱流攢動,先前陰冷跗骨之感果真消退不少。 他嘆了口氣,長吁一聲,叼過孔雀教主手中杯盞,仰頭喝了個干凈,才道:教主的心思,可比燕赤城還要難猜呢。 孔雀咯咯一笑,權當夸獎聽了:這話你今夜去夢里和燕仙君說罷。 謝秋石:??? 我的百花湯,不僅暖身,還是一等一的發物??兹甘掌鹁票K,轉身出門道,謝掌門有福,今晚必有佳人入夢了! 噯?謝秋石大叫一聲,等等!等等 謝秋石果真昏昏沉沉做了一夜夢,卻沒有佳人入懷,而是夢到自己變成了兩塊熏rou,擱在火爐里邊烤。 他被烤得渾身沁汗,口干舌燥,而燕赤城拿著一柄扇子坐在火爐邊,扇一下,火便旺一分,火旺一分,便再扇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