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錯的可愛meimei回來了 第9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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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典乍乍呼呼,把個半夏像布袋子一樣甩來甩去:“不給,除非你愿意留下?!?/br> “你就死了心吧,我是不可能永遠留在這個國家的?!毙∶褚獔猿炙脑瓌t。 法典再一甩半夏:“那你就休想抱我妹?!?/br> 可憐半夏被哥哥甩來甩去,頭暈眼花,咧開嘴巴也哭了起來:“我不想要哥哥啦,一個都不想要,mama,mama你快來救我呀?!?/br> 不小心弄哭了meimei,倆兄弟也嚇壞了,松開半夏,停止了追逐。 半夏左看看,右看看,氣鼓鼓的轉身上樓,看倆哥哥要跟,回頭,怒目。 倆大馬猴哥哥于是一起止步,等她回頭要走,他們居然打開了,你搗我一拳,我也搗你一拳。半夏cao心啊,怕他們打傷彼此,可她一停,他們就住手。 她要上樓,他們又開始打了,再轉身,他們又住手了。 哥哥是什么呢,長得丑,還沖動,動不動就拌嘴,吵架的家伙。 回到家,喝著mama給她沖的棕糖椰子水,半夏歪著腦殼想,有倆個哥哥她還是可以忍受的,但不能再多了,再多一個,她肯定會受不了的。 所以她希望將來會睡公園的小憲哥哥最好永遠不要回來了。 但她不知道的是,這時,大洋彼岸的小憲,已經登上回國的班機了! …… 再說政大這邊。 顧謹下班后直接到了顧靈家,在跟王劍鋒聊案子,眼看開飯了,卻要走。 顧靈說:“哥,吃了飯再走唄,急個啥?!?/br> 顧謹看表,說:“不吃了,我得去洗個澡,回家等著,今晚你嫂子要來?!?/br> 顧靈覺得莫名其妙,她說:“我嫂子自從五年前到政大,被女學生們圍觀,議論過后,就再也沒來過了,她不可能來政大的吧?” “你不懂,她會來的?!鳖欀斝赜谐芍?,出了顧靈家,小跑步去澡堂洗個澡,剛好出來,就聽見大門口有廣播聲:“顧主任,大門口有人找?!?/br> 顧謹提著洗涮用品往大門口趕,到時,就見有幾個熟悉的教授圍站在一起,而林珺,一手提著藥箱,一手牽著半夏,就站在人群中。 她穿一件西服領的半袖裙子,衣服是橙黃色,腰帶是鑲了金邊的黑色,薄瘦的形體,襯的衣服是那么的好看,她也化妝了,淡淡掃了點口紅,眉毛。 大方,得體,端莊,顧謹能想到的,贊美的形容詞在此刻都適用于她。 上回她出現在政大,還是五年前了,他因為開會,沒能及時接她的電話。 她因為抑郁癥,疑心他干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穿一件被奶浸濕的大t恤,一路殺到政大,滿課堂,滿學校的找他,把他堵在會議室,一通臭罵。 于是女教師,女學生,全校的女同志拿她講了一回笑話,而從那以后,她再也沒來過政大。 病就像個泥潭,摧殘她,折磨她,把她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顧謹也無力,他可以努力賺錢,但他不是醫生,治不了愛人的病。 而現在,林珺掙扎著從病的泥潭里走出來了,甚至,她來到了自己曾經丟臉,傷心過的地方。 這證明她已經痊愈了,已經徹底甩開抑郁癥的煩惱了。 顧謹裝作一無所知:“你們怎么來了?” 半夏說:“爸爸病了呀,我們來給爸爸看病的?!?/br> 林珺也說:“不是你自己說的,腰酸腰困,不舒服?” 顧謹伸手扶腰:“是不得勁,走吧,咱們上樓?!?/br> 前天他才裝過腰痛,以林珺的性格,肯定會來幫他看病的嘛。 不過女兒居然會用聽診器? 別過教授們,回到家,顧謹坐到床沿上,只脫剩了背心兒,張開肌rou,示意女兒來聽:“來幫爸爸聽聽吧,看爸爸有沒有什么問題?!?/br> 半夏裝模作樣的聽了起來,且一臉認真:“爸爸的心跳聲噸噸的?!?/br> 林珺也在幫顧謹檢查身體,前身整個摁了一遍,示意他翻身,顧謹就翻身了,小丫頭還挺懂,把聽診器又湊到了爸爸背上,恰是心臟的位置。 顧謹問:“半夏有沒有聽出些什么來?” 半夏再聽聽自己的,說:“比我的要慢一點點喔,我的是咚咚,你的是噸噸?!?/br> 大人的心跳是要比小孩子的慢一點,聲音也不一樣,但半夏不是醫生,只是個無意識的孩子,她能找準人的心臟,且分析心跳的快慢,就很不簡單了。 林珺說這孩子有學醫的天賦,顧謹一開始不信,現在信了,特別信。 他看了眼表,問:“半夏,《小龍人》今天最后一集,你不看的嗎?” 小龍人找mama,是現在半夏最關注的事情,幼兒園所有的孩子都在議論,想知道小龍人最后會不會找到mama,最后一集的話,這個問題特別關鍵。 女孩扔下聽診器,跑出門就去開電視機了。 一打開,果然是熟悉的音樂,最后一集已經開始了。 臥室里,林珺檢查了一番,說:“我摸著沒什么問題,聽著腎也不像是發了炎的樣子,你怎么會腰酸腰困,按理不應該的?!庇终f:“你是不是那方面比較多?” 見顧謹眉頭雙目一狹,忙解釋:“也不是說必須是性生活才會造成腰困,頻繁的手yin也會造成腰部的乏力和困倦,單身的人,這方面尤其要注意?!?/br> 男性嘛,造成腰酸腰困,最大的因由,就是那方面不注意,無節制。 曾經是夫妻,現在也能坦承相對,林珺說得很輕松,也很放松。 她自認自己還是個女人,一個有魅力的女人,可她也不得不因為媒體、書本,以及各種社會輿論而認清一件事,那就是,當一個女性過了四十歲。 當她生過幾個孩子,她就沒有性魅力了。 所以她此時單獨跟前夫呆在一間房里,談的還是性,可她有種凄涼的坦然。 一開始,她認為他想復婚,只是在等她主動。 可現在的,她漸漸發現對方根本沒那個意識,當然,第一段婚姻就是她主動,也許顧謹從來沒有喜歡過她,只是因為她的主動,才半推半就的呢。 前夫英俊瀟灑,正值壯年,她卻在不得不接受一個事實,四十歲的女性,就必須把自己歸納到中老年,老阿姨的范疇中。 不過顧謹接下來說的話,險些說哭了林珺。 他說:“林珺,復婚吧?!?/br> 不等林珺回答,又說:“上一次從談戀愛到結婚都是你主動,不是我不夠愛你,而是你太優秀了,我一直有自卑心理,覺得自己配不上你,但現在不一樣了,我有錢,有工作,我也有能力在各個方面幫助你,我真誠的求問,想跟你復婚,可以嗎?” 見林珺沒有拂袖就走的意思,拉過前妻的手,緩緩放在胸膛上。 他又說:“我確實有病,但不是腎,是心病,我想,大概只有跟你復婚才能痊愈,我們曾經的婚姻多幸福啊,哄睡了孩子,我們一起溜出門去公園跳迪斯科,去港口等走私來的紅港搖滾歌曲,搶錄像帶,什么事我們沒干過?坦白說,顧靈原來幫我介紹過很多,學校里也有人幫忙介紹,但別的女人都不是你,我這輩子,只會跟你過婚姻生活?!?/br> 是啊,曾經多開心啊。 有很多年他們一直在分離,但電話聯絡,一直是彼此的精神支柱。 林珺懷半夏,八個月時,哄睡了法典,她還會拉著顧謹去迪廳,去溜冰場呢。 作為解放后成長起來的新一代,他們趕上了好時候,趁著改開的春風,享受過老一輩人所沒有享受過的解放和自由,他們是真正的新一代。 他們出過國,見識過更廣闊的世界,林珺的胸懷,也遠不是兒子們所想象的那么的狹隘,生活有各種各樣的繁雜,可要不是妍妍,她不會崩潰的。 算了,妍妍已經沒了,就不提她了。 林珺望著前夫,緩緩躺到了他身邊,她想問問他,在他的眼中,是否她還有屬于女性的魅力,他是否還會像曾經一樣為自己而心動。 再或者,他只是因為想讓孩子們有個完整的家才想跟她復婚的。 可她還沒張嘴呢,半夏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倆人一起鯉魚打挺,腦袋撞到一起,眼冒金星。 “小龍人的mama變成石頭啦!”半夏哭的喘不過氣來:“石頭,真的石頭?!?/br> 林珺也挺關注《小龍人》的,一聽也生氣了:“小龍人找mama找了那么久,他的mama怎么就變成石頭了,這什么破電視劇,這不欺負人嘛?” 這時已經在播片尾曲了,半夏太傷心了,無與倫比的傷心。 孩子無法接受小龍人找了那么久的mama,卻只找到一塊石頭這種荒唐的事。 顧謹只好抱著她哄,并承諾,打電話到電視臺去罵導演,讓給半夏重新拍一個,能讓小龍人找到mama的結局。 林珺也是氣的不行了,當時就翻黃頁,給電視臺打電話,投訴。 這一番忙完,夜就深了。 倆兒子還在家呢,可不可笑,分明他們性格挺投契,一個也是愛一個的,可因為政見不同,隨時就能吵起來,打起來。 林珺不能再呆了,得帶半夏回家了,不然,怕那倆要在家鬧翻天。 顧謹要送倆母女回家,上了車,問:“對了,你跟小民談完了吧,他現在是個什么心態,什么想法,有沒有表達過,他有意愿想留下來?” 兒子這東西,自己生的,只要她不往外推,別人是搶不走的。 至于孩子的世界觀和價值觀,林珺并不想干涉太多,她不是個極端的人,不認為某個國家,某一種制度就是完美的,這方面,想讓孩子自己去成長,去悟。 去選擇他會定居在哪兒,去做什么樣的事業才好。 而林珉對顧謹在這方面的看法,是中懇的,他從小受顧父教育,跟他倆哥哥一樣,心中有一種烏托邦式的理想主義,他的倆哥哥,一個死在天山上,一個死在沙漠里,都是為了建設這個國家而犧牲的。 他們是這個國家在建設時代的奠基者。 同樣,顧謹想讓兒子回國工作,為國盡忠,這也是他送兒子出國的初衷。 林珺沒有顧謹那么狂熱的愛國熱情,于兒子的去留,也保持一個中立態度。 不想前夫逼大兒子太過,她斟酌著說:“小民才大學畢業,還要讀研,讀博,現在就把他留下,太早了吧,等官司打完,還是讓他出國繼續讀書吧,工作的事,等他大點,思想成熟了,你再跟他談?!?/br> 顧謹是比林珺狹隘很多,曾經送兒子出國,就是為了讓兒子回來報效國家。 因為技術,他可以往國外移民,往國內,同樣也可以。 而在他看來,目前在國內的,像清北那樣的大學里,早一輩出國留學的,像南博士那樣的博師生導師,完全可以帶小民。 所以他不想再讓小民出去了。 畢竟境內外的形勢,比林珺這種普通人所能意識到的,要復雜得多。 而五河村的事件,也沒普羅大眾想的那么簡單。 有供給,是因為有需求。 即使你斬斷供給,但需求璉不扼殺,照樣杜絕不了走私行為。 而隨著審案的深入調查,顧謹發現,跟高從文交易的境外商戶們,也并非實質意義上的外國人,他們大多是拿到綠卡的蛇頭們,有好幾個在紐約,舊金山等地,還是當地移民中的頭目。 也就是說,他們都在曹桂如今混跡的那個所謂的移民圈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