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錯的可愛meimei回來了 第6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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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蹭壞了咱就換一輛,只要別顛到你就行,這車能載林大小姐一程是它的榮幸?!备邖徴f著,打開了副駕駛的門子:“林教授,請上車?!?/br> 但林珺卻說:“顧靈你坐前面吧,我在后面帶孩子?!?/br> “好吶?!鳖欖`一屁股就坐上去了。 這時顧謹在開后車門,高崗伸手搶門,又示意林珺上。 林珺卻示意顧謹和法典先上。 法典很有點小心機的。 他看得出來,開大奔的伯伯對mama極為殷勤,而這種殷勤,一看就不對勁,他想讓爸爸和mama坐在一起,所以想坐里面,可爸爸正在往里坐,于是父子倆搶座位,哐的一聲,腦袋碰一塊兒了。 高崗立刻調侃:“顧博士,別急著搶坐兒啊,這車寬敞,坐得下?!?/br> 法典有點生氣,心說這伯伯確定不是在奚落人? 父母的關系,孩子雖然不清楚,但有感覺的,最近幾天爸爸來,mama很少跟他說話,偶爾說話也有一句沒一句的,顧法典心里就不上不下的。 不怕mama打爸爸,怕她不要他。 不過還好,mama雖然沒搭理爸爸,但把半夏給他抱著了。 而且上車后還悄悄看了爸爸好幾次,眼神也像原來一樣,目光水潤潤的。 這就叫法典愈發討厭開大奔的伯伯了。 不過伯伯的大奔也是真寬敞,還有空調呢,涼涼的,坐著可真舒服。 發動了車,高崗得感嘆:“林珺,你剛才從樓上下來,我以為自己做夢了呢,夢回二十年前,你還是當年的你,一點都沒變?!?/br> 跟在洛杉磯的時候也不一樣了,那時高崗只覺得她蒼老,憔悴,可回國才幾天,她容光煥發,精氣神都回來了。 但高崗樂,林珺不樂,她說:“但你變了,上回在漂亮國我帶的明明是學生,你怎么能說那是我談的對象,高崗,您是大老總,隨意給女同學傳謠言,不好!” 謠言確實是高崗傳的,而且正是經由顧靈傳給顧謹聽的。 顧靈乍乍乎乎:“高總,原來你是造謠啊,你害的我哥這段時間整天吃不香睡不著的?!边€大晚上的跑出去健身跑圈兒,練肌rou! 高崗既混江湖,臉皮自然夠厚,坦然說:“我是誤解嘛,但是顧靈,你哥跟林珺已經離婚了,既然她還單身,我宣布,從今天起我要追求她?!?/br> 顧靈沒心沒肺,還想跟高崗繼續掰扯,但林珺制止了他。 她說:“高總,很感謝你這種別樣的夸贊,但當著孩子的面,這種玩笑咱還是別開了,小心開車,注意安全?!?/br> 都父母輩的人了,當著孩子的面說這種話,不像樣嘛。 “好好好,不說不說,可我雖然事業有成,但婚姻不幸,人到中年死了愛人,著實唏噓啊?!备邖徴Z氣里透著假惺惺。 顧靈立刻懟他:“男人到了中年,升官發財死老婆,那叫人生三大喜,高總,你看你嘴角那笑,掩都掩不住,死老婆是喜事,但你裝著點,行嗎?” 她,話題終結者! …… 已經好幾天了,爸爸總是匆匆來,又匆匆走,半夏很想念他,這時給爸爸抱著,看不夠他,還要指mama:“快看,mama好看?!?/br> 爸爸理著她的頭發,聲音不高不低,剛好夠林珺聽見:“半夏的mama特別好看,神彩動人的?!?/br> 半夏滿意的點頭:“爸爸更好看?!边@就不對了,盡說大實話。 話說顧法典一直覺得高崗眼熟,突然,孩子想起來了,湊過來說:“爸,這個叔叔跟沈四寶,還有毛哥一起賭過牌,還被抓過,你說他會不會……” 既顧謹是當事人,還是原告,又一直在公安局跟案子,高崗和沈四寶的關系他當然知道,甚至籍此,顧謹也覺得,那頭呼風喚雨的大鱷魚很可能就是高崗。 出身漁村,不像沈四寶身世差,高崗的家族勢力非常大,而且親屬遍布南洋。 再加上他這幾年迅速暴富,豪車豪宅,外貿做的紅紅火火。 很符合一只大鱷魚的形象。 但凡事只有想法不行,得要有確鑿的證據,而且只要不是板上釘釘,你就不能讓他覺得你在懷疑他,所以顧謹豎起手指,于兒子噓了一下。 而在顧法典看來,爸爸這等于默認高崗就是大鱷魚了。 男孩興奮的只差跳腳。 這時高崗又說:“既然不走了,林珺以后還要回慈心上班吧,慈心的改制最近鬧的沸沸揚揚,我本來也想觀望一下,看能不能把它拿下來送給你,但早晨聽來的消息,據說昨天國資委的領導收文件了,大股東叫馬宣揚,你認識吧?!?/br> 國資委收了文件,還要審核,審核完才會通知林珺去投票。 林珺是有一票,可國資委有七票,只要馬書記能搞到五票,廠子就還是他的。 她說:“馬光明的大兒子?!?/br> 高崗則說:“馬宣揚原來在計委,搞計劃改革,慈心的計改案就是他呈交的?!笨纯春笠曠R里的林珺,他又說:“那案子是馬宣揚六年前提交的,現在他正好辭職拿廠,你覺得這事是不是很有意思?” 說白了就是,早在六七年前,國家剛剛開始下政策,要搞改革的時候,馬家就盯上慈心那塊肥rou了。 林珺岔開話題:“咱不聊這個了,高崗,你認識你們村一個叫二狗的孩子嗎?” 半夏正在玩自己的帽子,聽到二狗哥哥的名字,立刻坐正。 “我們村不是狗就是熊,我就是熊,至于叫狗的,多了去了?!备邖徴f:“這趟去了以后,咱們五河村的高村長親自接待你們,一是批評四寶,二是向你們表達歉意,至于那只二狗,一去咱們就幫半夏小朋友找出來?!?/br> “是村長家的二狗喔,他外公是村長?!卑胂奶嵝颜f。 高崗有點意外,欠了欠身子:“你說的是周二狗吧,村長的外孫?” “對!”半夏想起來了,二狗果然姓周。 “咱這趟去,直殺二狗家?!备邖復蝗痪托α?,笑的神彩飛揚的。 …… 于孩子來說,即使她的童年充滿苦難,條件無比艱苦,可她依舊會熱愛自己生活過的地方,而小時候的同伴,那是一輩子都忘不掉的。 眼看村子越來越近,半夏心里溢著滿滿的快樂,她已經能想象到二狗哥哥看到自己時的驚訝和欣喜了,他會高興的狂奔,還會跳進池塘里游幾圈吧。 女孩早早戴好了她的帽子,把頭發整整齊齊抿在耳頰后面。 哇,轉眼,車穩穩的停下了,正是村長家的門口。 五河村的村長名字叫高從文,在林珺記憶中,二十年前他就是這兒的村長,如今還是,穿一件麻質汗衫,一雙被海風皴裂的大手,戴幅眼鏡,笑容很是慈祥。 是一種既斯文又沉穩的,長者式的質樸。 沈四寶在村里成份最差,也最被人瞧不起。 而林珺,因為曾經來收過藥,跟高從文曾有過一面之緣。 見面,村長自然要批評沈四寶,同時也于自家外孫跟半夏居然關系很好一事發點感慨,然后說:“小半夏,你們來的有點不太巧,二狗出海打漁了,不在家?!?/br> 半夏大失所望,她期盼了那么久,二狗哥哥居然不在家? 好在從來都很嚴肅,經常兇二狗,罵二狗的村長今天很溫柔,他又說:“我打了傳呼的,收到傳呼二狗就回來了,現在坐下,咱們吃點東西,邊吃邊聊?!?/br> 漁村的孩子都要干農活的,幫忙出海打漁,幫家里放羊。 眼看入7月,就要到休漁期了,直到9月15號之前,整片海域都不得打漁。 所以這段時間村里成年的男性幾乎全部外出去打漁了。 半夏本來可失望了,但聽說二狗哥哥還會回來,拉著顧法典就要去海邊:“走吧哥哥,咱們去等我的二狗哥哥,他特別可愛,你肯定會喜歡他噠?!?/br> 林珺把曾經對妍妍的擔憂,全部轉移到了半夏身上。 她知道自己很病態,可她控制不住自己,一旦女兒說要離開,她立刻就會頭暈,想要嘔吐,眼看半夏跑了,她不由色變,險些就要吐出來,但就在這時,半夏松開哥哥的手,居然從小路上一個跟斗,翻到了對面的沙灘上。 林珺目送著女兒,目瞪口呆。 她靈活的就像小鹿一樣輕快,突然躍起,來個空翻。 小小的孩童,她伸展雙臂,朝著蔚藍的大海飛奔了過去。 這是半夏的主場,而在她熟悉的地方,她還真是只威風凜凜的小虎掌。 其實女兒什么都沒做,但林珺發現,她于自己的洽愈,比漂亮國的特效藥和心理咨詢師給予的要多得多,坐在漁村的棕櫚樹下,吹著濕咸的海風,望著健康的,快樂的,奔跑著的女兒,她毛發森森,有種從來沒有過的舒暢和輕松。 在這一刻,她懷疑自己的病已經好了。 她想讓小民和小憲也能分享自己此刻的心情,讓他們知道,他們的mama是真的好了! …… 法典對什么二狗大熊的,一點都不感冒。 反而,這個村子里有很多孩子打過半夏,他對他們比較感興趣。 此時倆兄妹已經到了海邊,找了一只涼亭坐了下來,余光一瞥,法典就看到有幾個曬的跟臭蟲一樣黑的半大孩子在身后鬼鬼祟祟。 半夏專注的望著空蕩蕩的海平面,法典把大包一橫,從里面往外拿著東西。 “妹你看,這個是啥?”他抓出個東西來,嗚嗚吹了兩聲。 半夏一看,這不自己前兩天玩過的小喇叭嘛,她抓過來也嗚嗚吹了兩聲:“哥哥,我們把它送給二狗哥哥吧?!?/br> meimei動不動就提二狗,法典其實很吃醋的,但算了,他說:“好吧?!?/br> 又從包里掏出個東西,一摁,音樂咕嘰咕嘰,唱的可好聽了。 “咦,哥哥,這個能送給二狗哥哥嗎,我想他應該會喜歡的?!卑胂恼f。 這是法典的小游戲機,音樂就像水聲,會咕咕咕的叫,邊叫邊玩。 法典更醋了,但還是說:“好吧?!彼糜憛挾钒?! 這時身后突然出現一個小孩,說:“哥們,你這包是個百寶箱吧,里面有那么多好玩的東西?!?/br> 半夏回頭一看,嚇壞了,拉起法典就要跑:“哥哥快跑,這是個壞哥哥?!?/br> 說時遲那時快,壞哥哥已經扯上包帶了,腳也直沖法典的腦門。 這就是原來欺負半夏的孩子吧,現在還想搶他的包,土匪??? 法典抓過他的腳一個平扯,把男孩壓在沙灘上,噗噗就是兩拳頭。 但這時身后又來一個,跳起來鎖他的脖子。 半夏還真的會打架,抓起沙子就揚,法典扯上男孩一個過肩摔,又是噗噗幾拳頭。 坡上的棕樹林里一下竄出來好幾個,半夏見人就揚沙子,法典更是抓起一個就摔,瓜刀砍菜一般,轉眼已經放翻了七八個。 于半夏來說,今天是來見二狗的。 法典可是來復仇的,誰打過他妹,他要加倍奉還,打倒了不算,一個個的還要補上幾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