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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有全宗飛升,又有仙尊斬百鬼的事跡,怎么也該流傳甚廣才對。 葉云停略有些赧然地張了張嘴,還未及答話,葉盡逐便大喇喇地插進了話來,“那是當然,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平時也沒人提起這宗門呀?!?/br> 說白了,觀世宗飛升也好,斬百萬鬼的九凌天尊也罷,確實都是太過久遠前的事了,不過像一個傳說故事一般淺存于各宗人心中,人人只有個模糊的印象,卻鮮有人將這事翻出來細說閑談,因而像他們這般的年輕一輩,的確是對這宗門所知甚少。 “除了……”他皺眉想了半晌,突地拿手肘一撞葉云停,“哎,長老講學時提到過一回吧?是在講到……呃……哪兒來著?” 葉云停思索一番,將話接了過來,“是講到日生鬼域一戰的時候?!?/br> 談風月微微一怔。 “哦對對!”葉盡逐挺了挺身子,不自覺坐直了些,“長老在講到清繳日生鬼域時捎帶著提過一嘴,說觀世宗人也有參戰,出力不小,秦仙尊還斬了鬼王呢!應該就是自那之后,觀世宗才稍微有了些名氣——” 談風月怔然聽著,耳邊忽有琴音聲聲虛響,那日補魂時得見的畫面中,他與那正撫琴的白衣人笑說:“我從日生鬼域一路背你回來,又勞心費神地替你療傷,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轉眼,耳際琴聲話音消散,一室書冊狼藉中,他話音喃喃,“……日生鬼域?” “對啊,日生鬼域?!比~盡逐不知他心中悵惘,只道他是見識短淺,連“日生鬼域”都沒聽說過,便傲然一擺架勢,依葫蘆畫瓢地將長老所講的內容添油加醋地復述給了他聽。 仍是那被古往今來的說書人嚼爛了的說辭—— 人界邊際至陰處有一處鬼域,內里魑魅魍魎遍地生,即使有舊時修者設出結界將其封持,也常有兇歷的惡鬼自中逃出,為禍人間。直至近百年前,古結界出現裂痕,以致千萬萬怨鬼現世,驚得世間萬千修者齊出,攜手苦戰數十晝夜,才將其盡數殲滅—— “當時那場面,嘖嘖,你們是不知道,各修者嗆啷啷拔出靈劍,劍尖所指之處便是血霧乍爆,一片鬼哭狼嚎啊,余音繞數日都未絕——” 葉云停向來用功勤學,已將這一役的頭尾記得滾瓜爛熟了,因而并沒留神細聽他講,只抱臂在旁凝神思索;談秦二人早聊過此事,聽著亦覺得無甚新意……葉盡逐卻直把自己講得熱血沸騰、神采飛揚,說到忘情處,還眉飛色舞地揚著兩手比劃,“那鬼怪的鮮血濺到身上,比熱油還guntang,滋滋啦啦的,直將銀劍染成紅劍,白衣染作紅衣——” ……到底是年輕后生,一講起熱血廝殺的場面便難掩興致,這番生動入微的,還道他當時也在場親歷呢。秦念久心內暗誹,默默搖了搖頭,沒留意身側的談風月又陷入了怔忪。 ——白衣染血,可不就成了紅衣么。 ——“我從日生鬼域一路背你回來……” 先前于幻境中窺見的那場虛夢,他背著一人,仿佛長路無盡般緩緩走著,天地一片濛濛,唯有兩截紅袖垂在他的頸間—— 夢中,他似是語氣輕快地與那人說了一路的話,可人醒夢散,只留空空。話音、畫面、所背負的重量……都一并遺散在了他那失落的前塵中。 ……已不可追。 …… 葉盡逐聲線激昂、唾沫橫飛,秦念久勉強陪著耐心聽著,葉云停則在旁皺著眉作苦思狀,誰也沒注意到他眼中的迷惘。 葉盡逐講至興起,凌空一揮拳頭,“——這時候,鬼王乍然現身,以嘯風撕碎了近前的幾名宗人,秦仙尊急躍而起,自手中化出兩柄——” “??!”葉云停腦內靈光乍現,驀地一捶掌心,“我想起來了!” “……”葉盡逐被他突地打了個岔,話音皆被囫圇噎了回去,一時忘了自己講到哪里,只能憤憤地一搡他,氣道:“瞎叫喚什么!” ……確實是自己驚乍了。葉云停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腦,歉然地看了他一眼,才道:“我是想起來,不止長老講學時提過一回觀世宗,父親有次酒醉,也講起過這宗門……” 他看向了談秦二人,“二位先前不是問有何擅鑄劍的宗人么,這觀世宗內就恰有一位?!?/br> 經他這么一說,葉盡逐也模糊記起來了,“哦哦!對!父親那時還嘆呢,說天賦難追,他鉆研了一輩子鑄劍之法,終也是比不過那人……我還想說呢,父親的鑄劍之術已算登峰造極了,還能有比他更厲害的?……咳,那人是叫什么來著?徐——” 他探腦往秦念久手中的名錄上一巡,視線定在了“徐晏清”三字之上,“就是這姓徐的吧?!小宗門、擅鑄劍……都對上了,你們要找的可就是這人?” 心中經已將線索都歸攏過一番,秦念久早假定這“徐晏清”便是他們要查的那藍衣師兄了,奈何怕牽扯出宮不妄之事,也沒法與他們言明,只真假摻半地道:“我們要找的人可沒飛升……應該不是了?!?/br> “這樣啊……”沒能幫上忙,葉盡逐面上難掩失望,不死心地道:“興許就是他,只是你們弄錯了呢?” ……他倒還真希望是弄錯了,一切都只是誤會一場呢。秦念久搖了搖頭,顧左右而言它地將話題引開了去,“你方才說,你們父親也擅鑄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