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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老祖到底搞明白情況沒有,怎弄得好像自己躲他比他實則是個仙君還重要些似的……秦念久一陣無語,終于轉頭正視了他,伸手一指自己,“我,地下陰魂?!?/br> 又一指談風月,“你,天上仙君?!?/br> “嗯,知道了?!闭勶L月看著他來回劃動的手指,全沒覺得哪里有問題,“天上仙君,地下陰魂,現不都是世間凡人了么。所以呢?” “……”秦念久駁不下去了,一磨后槽牙,“無事。先專心去探那靈力的來源吧?!?/br> “嗯?!闭勶L月點了點頭,又見他仍是站得挺遠,便屈尊走到了他身側。 雖是說了“無事”,秦念久卻還是沒放松下來,垂著頭不知在想什么,兩人并肩走著,一時無話。 其實宮不妄醉話脫口,談風月心間并不是毫無震動,相反,他也有驚異過一剎,只不過……假設他當真于前塵中修得飛升,又因犯過錯,被抽去仙骨貶下了凡來,一則他未曾忘卻術法咒決,修為仍在,二則他仍是人身,未墮畜生鬼道——想來也該不是什么要緊的過錯。那么問題便只有:一,他緣何被貶下界?二,天道冥冥,他于世間重遇了衡間、宮不妄這二位似與他前塵有關的故人,又是何故? …… 答案暫時無處去尋,枯想也是無用,他冷靜地收回神思,著眼當下,聽身側陰魂道:“唔……該就是這附近了。你可有覺察出哪里異樣?” 青遠城依山勢而建,臨近青江江源,他們此刻正站在近水的山背處,只消一低頭,便能就著月光看見山下被錯雜水道劃開的塊塊浮島,條條水道由細聚寬,匯成青江,蜿蜒向海。 “異樣倒是沒有,”談風月四圍望過,又垂眼看了看那格外平靜的江流,微微皺眉,“就是這處的風水……” 秦念久不如他精通風水道法,除了此地風水尚佳之外看不出什么門道來,只能兩眼迷惑地看著他,“怎么說?” 談風月仰臉望了望天上星辰,又比著距離往下對照了一下相應的落點,道了聲果然不錯,“山有龍髓,水有龍髓,順載星辰,山龍口銜水龍尾,水龍入海,進算海龍……龍生龍體,龍耗龍神,大吉過兇。怪不得——” 秦念久勉強看個宅子里的風水還行,一對上這山啊水啊的便沒了轍,只聽得他“龍”來“龍”去的,都快被“龍”昏了頭,訥訥道:“……我只聽說過有樣零嘴兒叫龍須糖,還挺好吃?” 談風月:“……” ……這究竟是哪里來的傻子陰魂,怎么連個龍須糖都沒吃過,未免也太過可憐了些——不,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他頭疼地摁了摁額角,簡略地與他說明道:“山體的風水好,江流的風水好,本是個極好的風水相,就是滿盈則虧,太好反致過猶不及了,怪不得宮不妄說青江會犯水患……” 正說著,便見秦念久用那種“為何不早說人話”的眼神看著自己,不禁無語,“……” 秦念久卻又沒再看他了,兀自抵著下巴琢磨了起來,“……能用以維持整個結陣時時運轉不停,那靈力的來源定然不凡……這處風水又好……莫不是借這風水之力,設下了個什么陣法?……” “陣法”二字在腦中輕輕嘭開,驀地,他憶起了青遠城跟那陳府一樣,無法聚集起靈氣以設留影幻陣,不禁僵僵抬眼看向了談風月,嘴角的弧度亦是十分僵硬,“……這里,該不會也有一個祭陣吧?” 談風月前面聽著他喃喃思索,也跟他想到了一處去,沉吟道:“……不無可能?!?/br> ……按陳家后山那祭陣的位置推斷,若這處也有一個祭陣,定然也是設在風水最好的地方。秦念久心里仍介意著“仙鬼有別”,沒敢再造次,只拿指頭輕戳了戳談風月的手臂,“咳,還請仙君引路?” 先不是喚他老祖就是喚他老談的,現在倒客氣生疏了……談風月原還常嫌他冒犯,可如今見他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卻又平白生出了幾分不舒服,眼睛微微一垂,稍作掐算,便指了個方向,“該是那邊?!?/br> 順行數十丈遠,復行幾步,便見到了一處山窩,澗中冰簾石瀑,于下方積出了一汪小潭,水流疾沖入潭中,濺起水霧縹緲無數。 水瀑嘩啦急響,談風月對照著天星來細算方位,逐步沿潭岸走過,在一道石瀑旁站定了腳步,似有些不確定地看著那道水簾,微微皺眉道:“是在這……里面?” 秦念久一根直腸子,對上異事慣來直來直去的,權把他的不確定當成了不愿涉水的為難,豪邁地將黑傘讓了出來,往他手里一塞,“仙君,請!” ……這破傘能擋什么?談風月一言難盡地看了看手中的破傘,又看了看那急流水瀑,將那破傘換到了左手上,右手一攬那陰魂,把他圈到了自己肩側貼著,“天尊跟我客氣什么?!?/br> 說著便打起黑傘,往二人頂上一遮,拽著秦念久一并穿過了水幕。 沒了怨煞之氣灌溉支撐,那黑傘只是一柄再普通不過的破傘,根本遮擋不了什么。待穿過水幕,站到了實地上,兩人已是水漬滿身了。 山泉清澈,不比酒液濕粘,沾在身上也不覺太難受。談風月施施然拿小術烘干了頭發、理凈了衣裳,才遲遲看向那已成了落湯雞的秦念久,將黑傘還予了他,“多謝?!?/br> “……”秦念久被水淋了兜頭滿臉,嘴角直抽地看著他,“……這傘破是破了些,遮你一人也不是不行,你卻非拉我一起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