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與聽診器 第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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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五朵金花,姜茶忍不住問道:“濤哥,五朵金花是指?” “咱們所上上下下幾十個人,你來之前只有四位女同志,都干內勤去了?!标悵忉尩?,“所以我剛才才問你,為什么不去干內勤,說實話,你一個女孩子干外勤,那真是女人當男人用?!?/br> 姜茶哦了聲,“我在刑偵隊也跟著去抓捕的?!?/br> 陳濤笑了幾聲,剛要說什么,就聽見外頭有人進來,回頭看了眼就招呼道:“楊波,把趙津學他們叫過來,來新同事了?!?/br> 楊波看了眼姜茶,把裝飲料的袋子往辦公桌一放,“好嘞,我馬上去叫?!?/br> “咱們一個班是兩個民警,四個輔警,兩個巡防隊員,兩輛車,有時候還會有兩個實習生?!?/br> 等人的時候,陳濤向她介紹轄區內的街道、小區、常住人口、外來人口、戶籍人口、重點人口以及出租房、行業場所、企事業單位、學校、重點場所等等信息。 聽完姜茶就知道以后肯定忙到飛起,不比在分局跟著辦案輕松。 等楊波來了以后,陳濤給大家做介紹,然后指指他和趙津學,“以后你倆跟你們姜姐搭班,好好配合工作,知道沒有?” 倆人笑嘻嘻地點點頭,又跟姜茶保證:“我們一定聽從指揮,姜姐指哪兒我們打哪兒!” 姜茶忍不住笑了一下。 她是明天才正式上班,下午就離開派出所回分局,主要是收拾莫懷安留在辦公室的遺物。 莫懷安的辦公桌已經落了一層薄薄的灰,他走了以后,大家不約而同地忘了幫他擦桌子,文件夾、筆記本、筆、水杯、茶葉筒,所有東西都還保持原狀,仿佛過幾天他還會回來。 姜茶沉默地收拾著東西,同事們看著她,空氣安靜到幾乎凝固。 莫懷安走了,姜茶也要離開,都是并肩作戰的戰友,突然就要分開,大家都有點難受。 半晌,大家強打起精神跟她說話,讓她有時間多回來看看,有事要幫忙盡管開口,去派出所別讓人欺負了,云云。 姜茶一邊認真聽老大哥們說話,一邊收東西。她在莫懷安的抽屜里找到筆記本,筆記本里有三封信,一封是給她的,另兩封是給莫隨和老太太的。 她去姚政委那里要來莫隨的電話號碼,撥過去,“莫……莫醫生,我是姜茶,師父留了些東西在辦公室,請問要怎么給你?” 電話那頭聲音嘈雜,半天才傳來男人磁性溫和的聲音:“我今天下班會很晚,能不能麻煩姜警官另外定個時間我去???” 作者有話說: 姜警官:您有新的快遞,請查收。 莫醫生:???? 感謝在2022-05-04 20:37:19~2022-05-05 20:34:2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法曲獻仙音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碎碎念珠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四章 莫隨回科室上班的第一天有點閑,早交班結束之后跟著大部隊去查房,查完房回到辦公室,坐在一旁等著病人上門。 帶組主任劉琳早上難得沒出門診,在他旁邊坐著,一邊檢查病歷一邊跟他聊起去年立項的課題,給他安排了些實驗室的任務,又問他:“你自己的論文有沒有什么想法?” 莫隨想了想,應道:“丙戊酸鈉聯合托吡酯治療小兒癲癇的吧?!?/br> 劉琳簽字的手頓了頓,點點頭,“高旗準備做甲潑尼龍輔助治療難治性癲癇的,你們互通有無一下?!?/br> “好的主任?!蹦S應了聲,伸手拿過桌上一本課本,低頭翻了起來。 看了幾分鐘書,住院總那邊把最新版的排班表發到了群里,莫隨點開一看,發現自己的名字已經出現在了值班表里。 搭檔的一線是林榮榮。 他抬頭向林榮榮看去,見她也正好看過來,便客氣地沖對方笑笑,點了點頭。 想了一下,主動道:“明天我們值班,但是下午我有門診,病房就辛苦林醫生了?!?/br> 林榮榮微微一愣,忙應道:“應該的,師兄不用客氣?!?/br> 莫隨聽了笑笑,轉頭繼續看手機,林榮榮見狀忍不住松了口氣。 坐她旁邊的高年資住院醫池遲小聲安慰道:“不用怕,莫師兄真的很好相處的,熟了你就知道了,人如其名,很隨和?!?/br> 林榮榮嘴角抽了抽,對他這話不敢茍同。 莫隨的門診安排在每周三到五下午,臨近兩點的時候,他從抽屜里拿出聽診器塞白大褂兜里,起身去了門診。 門診護士還是原來的熟面孔,見到他就笑著問候道:“莫醫生下鄉回來啦?” “是,又要麻煩你了?!蹦S點頭應了聲,嘴角笑意淡淡。 門診護士笑呵呵地道:“哪里哪里,莫醫生你都不知道,這一年多少人來問你什么時候才回來呢?!?/br> 莫隨笑著應承兩句,進了診室,打開電腦和叫號系統,再把打印機打開,看看綠處方紙沒有了,就去倉庫拿了一沓新的。 一切準備就緒,門診時間也到了。 第一個進來的就是老病號,六歲的小男生,口罩幾乎擋住了整張臉,只露出一對烏溜溜的大眼睛,有點驚恐地看著他,不停往后縮,黏在他mama懷里。 他mama一邊扶著他的背讓他在椅子上坐穩,一邊跟莫隨說話:“哎喲,可算等到莫醫生你回來了,我早上一看微信可以掛你的號了,立馬就預約了帶他過來看,這天氣真是愁死我了?!?/br> 莫隨記性還不錯,即便已經一年沒見,對這個只要換季就來他這里報到的小朋友還是記得的,聞言便笑著問:“怎么了,又感冒了?” “可不是么,這天忽冷忽熱的,他一感冒就犯鼻炎,每天早上起來都說鼻塞,還流鼻涕,清水一樣稀稀拉拉的?!焙⒆觤ama說著嘆了口氣,眉頭緊皺。 這孩子是早產,從小就免疫力不太好,每次換季氣溫一變,就要來醫院報到。 莫隨以為他這次也是這樣,準備檢查一下給他開個檢查,然后拿點藥就可以了。 結果剛拿起檢查單,就聽孩子mama又道:“莫醫生,我發現他現在晚上睡覺還會打呼嚕啊,睡著就打?!?/br> 莫隨的手一頓,問道:“以前沒有這種情況吧?” “沒有啊,就是去年十二月份的時候感冒完,就出現這種情況了,開始只有一點點呼聲,我以為他是睡得太沉了,但是最近我發現他是睡著就打呼,這是怎么回事???” “你剛才說他鼻塞和流鼻涕,都是在早上?”莫隨問了句。 孩子mama點頭,“多數是早上,我有時候問他老師,他在學校倒不常這樣?!?/br> “打呼可能是扁桃體的問題,他說不定有過敏性鼻炎了,去耳鼻喉科做個內窺鏡看看?!?/br> 他一邊說,一邊讓小朋友把口罩摘了張大嘴巴給他看看扁桃體。 小孩兒扭著身子不肯摘口罩,“我不要那個木棍!” 他說的是壓舌板,莫隨點點頭,“可以,你嘴巴張大點,我用手電照照就可以了?!?/br> 小孩子本能地不太相信白大褂,要他發誓,莫隨哭笑不得,但還是按照他的意思保證道:“絕對不用壓舌板壓你舌頭,你看,我把它收起來了?!?/br> 說著把壓舌板的袋子往衣兜里一塞。 小孩兒這才不情不愿地將口罩摘下來,非常用力地啊了一聲,張大嘴巴給他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的手,小表情緊張得很。 莫隨笑了聲,用手電照進他口腔看了會兒,然后關了手電,伸手揉揉他的頭,溫聲道:“去耳鼻喉科做個鼻竇內窺鏡看看吧?!?/br> 開了檢查單,母子倆去做檢查,下一個病人進來,是三個大人抱著個一歲多的小男孩進來的,莫隨剛請抱著孩子的年輕mama坐下,就聽見口袋里的手機響起來。 是個陌生號碼的來電,他接起來,聽到那邊自我介紹說是姜茶。 他起初愣了一下,沒想起來姜茶是誰,但緊接著她就提到“師父”,他很快就反應過來,是莫懷安的徒弟。 腦海里閃過一張帶著擦傷,很有些鼻青臉腫的臉,以及一雙眼皮腫得跟核桃似的眼睛,他頓時有些沉默。 半晌才出聲問她能不能另外定個時間他過去取,因為今天下午是門診,下班估計已經是傍晚六點半以后了。 姜茶聽了便道:“那我給你送過去吧,你的辦公室在幾樓?” 莫隨想也沒想就婉拒:“這太麻煩了,如果姜警官你那邊不方便的話,可以叫個跑腿送過來,或者是快遞到付也可以?!?/br> “我挺方便的?!苯鑼嵲拰嵳f,“主要是師父給你和奶奶留了信,我覺得應該盡快交給你?!?/br> 莫隨微微一愣,他的本心是不想麻煩姜茶,但她提到了老莫留下來的信…… “那好吧,麻煩姜警官跑一趟了,實在抱歉?!彼D了頓,又道,“我現在是在醫院門診樓的二樓出門診,你到了的話可以直接到三診室找我,或者將東西交給外面的導診護士,她會轉交給我的?!?/br> 姜茶應了聲好,又聽他說謝謝,便忙道:“不用謝不用謝,舉手之勞而已?!?/br> “要的,麻煩姜警官了?!蹦S又說了一遍,這才掛了電話。 姜茶看了眼自己的手機屏幕,耳邊還回蕩著他一聲又一聲的“麻煩姜警官”,忍不住揉了揉耳朵。 怎么感覺師父這兒子跟師父性情完全不一樣? 她師父可是個高興或者生氣起來都會很大聲說話的豪爽人,怎么他兒子說話溫聲客氣,禮數這么多? 姜茶對早逝的師母沒什么印象,只記得從照片上看是個溫柔秀麗的大美人,興許他兒子像mama吧。 她把裝著莫懷安遺物的箱子用膠帶封起來,跟同事們一一道別,然后抱著箱子走出分局大門。 走了一段路,她又忍不住回頭看了眼,見幾個師兄遠遠的站在門口目送她,忍不住眼睛一酸,連忙扭頭大步流星地往前走,最后鉆進路旁的出租車里。 “師傅,我去容醫大第一附屬醫院?!?/br> 醫院在學苑路上,姜茶印象里自己一次都沒來過這里,下了車看哪里都是陌生的,幸好一進大門就看見大大的“門診”兩個字。 她松了口氣,抱緊懷里的箱子,跟在一個抱孩子的路人后面進了門診大樓,路過導診臺和咨詢臺,踏上樓梯,并在心里不停地默念,二樓兒科三診室,二樓兒科三診室…… 上了二樓,一陣多重奏的嚎啕哭聲瞬間穿透她的耳膜,高亢尖細,刺激得她腦子嗡嗡作響。 媽耶,小孩哭起來果然很可怕! 她站在樓梯口左右看了一下,發現一邊是理療科,另一邊才是兒科,她忙往兒科方向走,越是靠近診室,小孩的哭聲就越響亮。 走廊里都是帶著孩子的家長,人人都愁眉苦臉,小孩各有各的不舒服,有的哭鬧不休,有的精神萎靡,家長有的抱著孩子溫聲細語地哄,有的惱火起來,舉著巴掌威脅再哭就要挨打。 姜茶莫名想到調解室,有時候調解室里也是這樣鬧哄哄的,哭聲一片,甚至還有打起來的。 她找到三診室,門開著,她在門邊小心地探了一下頭,見到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正拿著手電筒給孩子看喉嚨,另一邊手還拿著一根壓舌板。 “噦——哇哇哇——嗚嗚嗚——” 孩子干嘔一聲,嗚嗚嗚地哭了起來,姜茶看著都難受,立刻就把頭縮了回來。 然后又想起沒看清醫生長什么樣,不確定是不是師父他兒子,便又探出頭去往里看。 醫生戴著口罩,遮住大半張臉,只看見一對眼睛,她想了想,抱著箱子在旁邊的空椅子上坐下。 沒一會兒就有個護士過來問:“你是哪個公司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