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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昕猛地勾住蘇衡的頸項, 順勢把他壓在身下, 雙手撐在身體兩側,威脅:“叫哥!” 蘇衡無聲地笑,一副你能把我怎么樣的無所畏:“不!” 鐘昕直接扯掉了蘇衡家居服的系帶, 還想扯掉更多。 蘇衡卻一把將鐘昕強勢壓進懷里, 讓他不再亂動。 兩人肌膚相貼,近得能聽到彼此狂亂的心跳、急促的呼吸, 甚至能感覺到身體的悸動,十五秒不到, 鐘昕惱羞成怒地拍了一下蘇衡:“你是不是不行?” 蘇衡哼了一聲:“當然不是。是你很可疑, 先用美男計勾引我, 然后騙得我掏心掏肺簽賣身契, 再殫精竭慮地幫你做手術,練習說話。騙才不夠,還想騙我的色?!” 鐘昕被蘇衡摁得很緊,臉貼著他的胸膛,說話都有點悶:“靠的,我才是大鄴第一美男!” “說,兩輩子時間,你垂涎我多久了?”這種時候,蘇衡什么不要臉的話都說得出來。 “……”鐘昕簡直不敢相信這是蘇衡說出來的話,一咬牙,“上次我連情侶戒指都送了!” “這還差不多,”蘇衡真的松開雙手,一副躺平任搓揉的樣子,盯著鐘昕的眼睛,“嗯,上次是你主動的?!?/br> “……”鐘昕腦子里有一瞬間的空白,身體越來越熱,“你到底想說什么?” “這次換我主動,天涯海角都跟你去,你在意的病人都交給我……”蘇衡凝望著鐘昕的黑眼瞳,“我……”剩下的話被鐘昕堵回嘴里。 兩人氣息纏繞,從地鋪上起來,撞了空間的無形墻,一路親吻著進了衛浴房。 過了不少時間,蘇衡和鐘昕神清氣爽地出來。 鐘昕躺回地鋪,握著蘇衡的手,不說話。 蘇衡的手指被握得有些疼,伸手把鐘昕攬進懷里:“我知道你要走了?!?/br> 鐘昕渾身一僵,又被蘇衡溫暖的手掌安撫得放松下來,慵懶地回答:“嗯?!?/br> “我不想說一路平安?!?/br> “呵……”鐘昕笑了,還真是蘇衡的風格。 “即使這樣,你也不打算告訴我運寶司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地方么?” “也不打算說,你離開墜鷹峰營地以后會有多少危險在前路上?” “兩輩子了,還是一個人默默死扛!”蘇衡不滿地拍了一下鐘昕的后背。 鐘昕笑瞇了眼睛,幽幽開口:“所以,你剛才是故意的?!?/br> 蘇衡笑得格外欠揍:“對,俗話說得好,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給你留點執念。以后到了什么生死關頭,一想還到你我還沒距離為負,就會想法子活下去,撐下去,撐到我趕來救你,嗯?!?/br> “好,”鐘昕慵懶地回答,伸展了一下身體,看向蘇衡,“黑騎們已經準備好了,兩刻鐘以后上路?!?/br> 蘇衡一怔,長嘆了一口氣,無可奈何地接話:“行?!?/br> 恍忽間又回到以前,忙碌大半年,兩人只能短暫相聚三五天,然后就是鐘昕收拾好行李箱,蘇衡開車送他去機場。 鐘昕走到木架前,脫掉家居服,拿起素白的褻衣往身上穿。 蘇衡走到他身邊,從褻衣褻褲到中衣到外袍,一件件地替他套上,最后系上腰帶,又替他梳好發髻,眼睜睜看著他熟悉調皮的鐘昕消失,只剩下精明冷漠的雅公子。 雅公子拉著蘇衡的手,指著一排箱籠:“這些都留給你,里面裝了你想知道的一切。那邊的我要帶走?!?/br> “好?!碧K衡忽然有些難過,胸口堵得厲害,卻還是替他往空間外搬東西。 雅公子跟著蘇衡離開空間,站在藥舍里,摸著猞猁的腦袋:“猁兒留給你?!?/br> “它比人簡單,你帶著它,”蘇衡知道猞猁對鐘昕的重要性,“我能放心一點?!?/br> “清明連同那些康復器械,和你擬定的康復鍛煉計劃,我也一并帶走,”雅公子說得極為平靜,“到時一并轉交給運寶司的秘醫們。順便讓他們見識一下,人外有人?!?/br> 蘇衡故作輕松,心里卻一陣陣地難過:“喲,人外有人發音不錯呀?!?/br> 黑騎右將駕駛著超大馬車停在藥舍外,下車向雅公子一揖:“雅公子,屬下來搬箱籠?!比缓?,把雅公子要帶走的東西,全都搬上馬車。 另外四名黑騎用擔架把清明抬上另一輛馬車,又把所有的輔助器械都搬上去,趙先機和銅錢站在醫舍門口,向清明揮手。 “不要送,”雅公子給猞猁系帶項圈,凝望著蘇衡,輕聲說道:“明年三月?!?/br> “好,”蘇衡恭身行禮,“祝雅公子平安順遂?!?/br> 黑騎右將手握馬韁,大喝一聲:“駕!” 超大馬車向營門快步馳去,經過跑馬場時,黑騎們從各個方向聚攏而出,迅速結成了“四四”保護陣列。 “送雅公子!”劉釗率領全營軍士們站在營門外,整齊列隊。 “送雅公子!”軍士們高呼行禮。 蘇衡站在藥舍門口,視線隨著超大馬車經過營門,進入郁郁蔥蔥的林地,直到再也看不見,才坐到了系拴馬樁的圍欄上,搖晃著雙腿,明知道還會相見,卻還是會眼酸心疼。 沒多久,銅錢和趙先機也坐到蘇衡身旁,三個人靜靜地遠眺馬車大致的方向,各懷心思。 銅錢想的是,什么時候能再見到娘親。 趙先機的手掌心里有一個做工精巧的鈴鐺,捏在指尖輕輕一搖,鈴鐺會發出清脆悅耳的響聲,然后激動地拿胳膊肘撞蘇衡:“衡哥,你覺得這個鈴鐺怎么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