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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楚恒入京待在周清衍身邊,顧槍云方才明白。愛上一個人,那人就像剎那間入了仙籍,渾身上下流光溢彩,所有的光芒落在眼中,便再也容不下其余。 楚恒顯然也知道陸強的情況,道:“你先下去吧,去一趟南疆找傳說中的巫醫?!?/br> 薛文瑧無奈:“主上,巫醫可是足有百年沒有消息,尋巫醫還不如尋那冊《活人冊》來得快捷?!?/br> 薛文瑧的本意只是想說明巫醫難找,想幫周清衍治病更是難上加難。誰知楚恒皺眉思索片刻:“那你便把《活人冊》找來,越快越好?!?/br> 薛文瑧哪還說得出半個字,只得接了任務帶著陸強先行退下。 眼看著今夜已經沒了其他的事,顧槍云轉身想走沒曾想被楚恒叫?。骸罢押凸髂羌隆ぁぁぁぁぁつ憧捎写蛩??” 顧槍云腳步一頓:“此事實為三皇子搗鬼,目的一方面是想讓我調離京城,一方面是想拖延賑災款以謀私利。主上不必擔心,我義父已經找上了景王殿下,陛下的賑災款會原原本本地到達江南東路,昭和公主屬下還需要一段時間來說服?!?/br> 楚恒驚訝于趙相居然能說得動燕恪,更沒想到燕恪愿意幫忙。要知道燕恪可是嘉興帝六個皇子中最小的一個,但是卻是唯一一個封親王的皇子。 就連燕冀平定叛亂有功皇帝也沒封他為郡王。燕恪從小到大沒出過京城就能有如此恩典,可想而知嘉興帝對他偏寵如何。 無論如何,這都是件好事。楚恒稍點頭:“你注意昭和公主,若是她能松口,我們或許能將燕冀一網打盡?!?/br> 顧槍云點頭,沒過多久便乘著夜色回了自己的府邸。 直到所有人都走了,杜如異方才緩緩開口:“主上,您之前讓我查三年前流風回雪的人,當真不查了?” 楚恒不假思索:“不查了?!?/br> 杜如異:“您對周公子當真上心。恕屬下直言,若是當初周公子故意拋下您不管,您想如何?” 這個問題曾經困擾楚恒很久,三年間他無數次想把周清衍找出來扒皮抽筋,質問當時為何一聲不響地離開。 楚恒恨的不是離開,而是一聲不響。如果光是離開,楚恒可能還會十分慶幸---至少三年前的阿衍不需要面對禁軍的全城搜索,可是為什么要在······之后才走? 楚恒眼神恍惚了一瞬間,食指下意識地觸碰柔軟的唇,好半晌方才答道:“故意的,就故意吧。誰讓他是我唯一的弟弟?!?/br> 誰讓我看到他的那一瞬間,這三年來的輾轉難眠就盡數忘卻了。 杜如異冷眼看了他許久,又道:“您如此待他,真的只當他是弟弟?” 楚恒當即愣在原地,再轉頭時黝黑的眼珠一動不動地望著杜如異。女人長長地嘆息一聲,轉身出了門。 獨留楚恒一人在屋中,杜如異的言語既讓他惱怒,又讓他羞愧難當······ 楚恒不是個優柔寡斷的男人,唯獨在關于周清衍的事情上原地躊躇,甚至不惜打破自己本來的想法。 杜如異當初比楚恒還要傻,好在最后浴火重生,自然把楚恒的心思看得清清楚楚。 這個精明的女人從不覺得斷袖有多可怕,只是害怕楚恒像她當初一樣白白地付出,最終落得一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凈。 萬幸,周清衍不是薄情寡義的男人。 楚恒不知自己一個人在房里坐了多久,直到冷風吹來他才走出了房間打算回周府,路過旁邊的小屋忽然腳步一頓。 這處宅子是陸強的家產,后來被陸強送給了薛文瑧。旁邊的小屋就是兩人的臥房。 屋內薛文瑧輕輕舒出一口氣,笑著抱住陸強的頭:“你個呆子,怎的也不反抗?” 陸強深深吸了一大口氣,在床上像只大熊似的扭來扭去。 薛文瑧連忙披衣而起:“你個熊蠻子!好生待著,我出去吹吹風?!闭l知剛一出門,剛巧就和楚恒大眼瞪小眼。 饒是薛文瑧早已經練就三尺厚的臉皮,此刻也是禁不住老臉一紅,當他看向楚恒時又覺得后者神情有些恍惚。 薛文瑧想了想,道:“主上,您在想周公子?” 連薛文瑧這個從來沒見過周清衍的人都能一眼看出他的想法,楚恒苦笑一聲:“你不回屋休息?” 薛文瑧不愧是謀士,這會子功夫已經不尷尬,灑脫一笑:“我現在回去這一晚都別想休息了?!?/br> 薛文瑧話音剛落,陸強就從屋內沖了出來,一件大衣把薛文瑧從頭到尾遮得嚴嚴實實,又防風又保暖。 前者止不住一樂,小聲道:“你抱我,我有點站不住?!?/br> 陸強一聲沒吭輕輕松松就讓他雙腳離地,撐著他全身的重量。 這兩人的親昵像是全天下的人都插不進去。楚恒不想自討沒趣轉身就想走,沒踏出幾步,只聽身后薛文瑧朗聲道:“主上!” 楚恒應聲回頭。薛文瑧淺笑:“我與蠻子相識不過數載就能做到心意相通,您何必顧影自憐,是與不是都是兩個人的事情,您何不試上一試?” 楚恒眼眸剎那間閃過一絲精光。 作者有話說: 我對不起大家,前兩天玩著玩著時間就沒了。我以后一定盡量不斷更那么久,至少也是隔天更(鞠躬)感謝在2021-11-28 22:51:35~2021-12-03 21:23:2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