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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清衍平日里沒事的時候喜歡穿寬大的衣裳,只有練武或是上戰場才會換一身勁裝。寬大的衣裳遮住了青年瘦削的身體。 楚恒掌心傳來的弧度讓他止不住的心抽。 周清衍好不容易恢復過來,轉頭狠狠地瞪了阿蓮一眼:“都說了沒事,你個敗家姑娘!”不知道那藥難得,還有事沒事就拿出來。 阿蓮本來都快哭了,這會兒又笑起來隨他罵。又惹了周清衍一個大大的白眼。 周清衍深深地舒出一口氣掙開楚恒的懷抱,微垂下頭整理自己的衣服看不清表情,半晌才淡淡地道:“多謝?!?/br> 楚恒一句“沒事吧”頓時卡在了喉嚨里。 周清衍問阿蓮:“底下有什么異動?” 阿蓮搖頭:“無,咱們的人一直在暗處保護著溫文泉先生,嗎,目前來看對方還沒有行動?!?/br> “倒是沉得住氣?!敝芮逖芾湫σ宦?,這個動作他做起來有種特殊的感覺,冷而颯,\'只可惜家里人不爭氣。\' 這些話楚恒半句也聽不懂,等回到了周府還是一頭霧水。 周清衍回身示意阿蓮關門:“我睡一會兒,誰來都不見?!?/br> 阿蓮只得朝楚恒送了個無奈的眼神,輕輕將門關上。楚恒眼前一扇關閉的大門,眼神晦暗不明,拳頭握緊半晌又松開。 他還是受不了周清衍一副游戲人間的態度,但是之前這人咳嗽的模樣卻又讓他止不住的心疼。 楚恒的院子里已經有侍女沏了茶,乖巧的侍女奉上熱茶:“公子請用?!?/br> 楚恒稍稍有些愣神。這茶不用喝他都知道---是碧螺春,曾經他最愛的茶。碧螺春每年都有,但是要得碧螺春中的極品新茶還真不容易。 楚恒只覺得自己心煩意亂,一方面后悔自己當初說重話,另一方面見到周清衍一副“風流才子”的模樣眼睛就疼。 半晌,楚恒問道:“這茶是府中人人都有嗎?” 侍女眼神詫異,這樣好的茶怎可能人人都有:“不是,這是公子不久前才吩咐阿薔姑娘交給我們的?!?/br> 楚恒揮手示意她退下,一口熱茶喝下去反倒整個人都焦躁不安起來。 突然,楚恒站起來往外走。是他說錯了話,總歸要與他道歉的,那人生氣難哄得很。楚恒邊走邊頭疼。 另一邊周清衍確實有點累,雖然不咳但胸口還是隱隱作痛。他早就習慣了這具時不時出毛病的身體,一般一覺睡過去便算了。 但是今天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周清衍掀被而起低聲嘟囔:“那個祖宗?!敝覆欢ìF在在背后怎么罵他呢!、 “阿蓮?!敝芮逖茈S手披上外衣。 阿蓮應聲進來:“公子,有什么吩咐?” “出門買些面粉和醋回來?!?/br> 阿蓮疑惑:“公子,面粉和醋廚房都有,您想吃什么吩咐下去就是?!?/br> 周清衍:“不去大廚房,就買一些放在我院中小廚房?!彼暮靡馑歼M廚房去和廚娘們一起做菜? 阿蓮應一聲,忍不住問道:“您是要做膳食?” 周清衍撇撇嘴:“做餃子給那祖宗賠禮道歉?!?/br> 第5章 秋棠憶情語 阿蓮猶豫了一下;“不若還是讓廚娘去做?” 她服侍公子也有一段時間了,還從沒見過公子沾過“人間煙火”,這要是萬一灶臺點了火…… 周清衍嘖的一聲:“別人怎么有資格讓你家公子下廚?趕緊去別啰嗦?!?/br> 再晚要是楚恒已經歇下可就白費功夫了。 阿蓮邊嘟囔邊往外走:“所以小倌就有資格了?!?/br> 周清衍:“……” 另一廂楚恒走出廚房時已經是深夜。 抬頭一望月明星稀,皓月撒下的銀暉在地上鋪上一層淺淡的霜。 楚恒身后跟著個小侍女,此刻抬著一個托盤,托盤上呈著一個陶盤和一壺熱茶。 侍女邊走邊說:“公子您手藝真好?!?/br> 俗話說得好君子遠庖廚,這著實算不上一個優勢。 不過楚恒已經習慣了,這回突然想起來問:“你叫什么名字?” 侍女恭敬答道:“奴婢叫紅梅?!?/br> 又是花名,楚恒無奈。從阿薔到阿蓮再到紅梅,他還是一如既往地喜歡用花做名字。 “院中另一個侍女是不是叫秋菊?”楚恒大抵現在心情很好,甚至還有心思與紅梅說笑。 紅梅年紀尚小,周府又一向對嚇人寬容,因此性子頗為活潑:“不是,她叫秋棠 ” 楚恒突然一頓,只聽見身后的紅梅嘰嘰喳喳地繼續說話。 “我聽阿薔jiejie說海棠是開在春季的,但是公子偏要叫她秋棠。公子,這世上真有秋天開的海棠花嗎?” 楚恒沉默良久,一直到走完了整條長廊,紅梅都快忘這事時才聽到他虛無縹緲的聲音:“有的?!?/br> 我見過,就在年少無憂無慮時。 三年前,國子監午休時。 “周無音!”十七歲的楚恒氣急敗壞地一路追上來。 前方某個飄飛的身影腳尖輕點地面,緊接著縱身飛上了屋檐。 當年的周清衍還未及冠,只有名為無音。 周清衍蹲在屋檐上,手上拿著一方淺粉色的繡帕,繡帕邊角還繡上了一朵海棠花。 楚恒虎著一張臉:“下來,小心被張先生看見?!?/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