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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顧鐸就是他做的「媒」。 “王導!王導好久不見,哈哈哈您的新片我期待很久了,什么時候上院線?這是我們家顧鐸,有機會以后合作合作……” “李總,您居然來了!上次見您還是在……對對對,那個古偶,您投的!您不知道,我們背后都說您這眼光絕了,投什么賺什么。對了給您介紹一下,這是顧鐸,以后您要是有什么資源,可別忘了我??!” “哎呀老張!哈哈哈,真是好久不見。聽說你夫人又填新丁,滿月酒記得叫我……” 顧鐸在人堆里被推來擠去,手里端著一杯酒水做做樣子。 這酒味甜膩奇怪,裝酒的杯子也奇怪,細細長長的,像這個人間一樣,讓他無比茫然。 酒還是酒,人還是人,并不是天翻地覆的異世,他處處都有熟悉感;可偏偏什么都聽不明白,什么都理解不透。 好容易擠到樓梯口,經紀人終于壓低了聲音說:“你從這上樓,耳機開了沒?” 顧鐸誠實回答:“不知道?!?/br> 經紀人恨鐵不成鋼地取下他的耳機,發現非但沒開機,甚至還帶反了。他頓覺職業生涯受到了嚴峻挑戰,調試好,親手給顧鐸帶了回去,有氣無力道:“好了,去吧,千萬小心,不行就撤。我外邊等你?!?/br> 顧鐸把酒杯放下,和經紀人分開行動。他上到一樓半,耳朵里忽然傳來聲音,嚇得一激靈,差點滾回樓下:“快上二樓,直走……你穩重一點!左手邊第三個房間,進屋后看九點鐘方向的衛生間?!?/br> 他撿著能聽懂的來做,比如上樓找房間;而「九點鐘」和「衛生間」這樣聽不懂的,就連蒙帶猜。 顧鐸想:“哪來的這么多方向,東西南北中左右都不夠他們發揮了么?!?/br> 走到門口,他摸出刀來。 經紀人說:“注意,準備破門,目標位置發生移動,可能就在門口,準備近戰!開門的磁卡……” 顧鐸退后一步,飛起一腳,以橫掃千軍之勢破門而入! 門板自上而下落地,狠狠拍中一人。這屋子小,一眼能看到頭,顧鐸見里邊沒第二個喘氣的,毫不猶豫,隔著門板捅下刀子。 刀鋒連帶著半截子刀柄一塊被·插了進去,木屑橫飛,下邊的人連哼都沒來得及哼一聲,已然一命歸西了。 顧鐸帶的耳機有錄像功能,連接在經紀人的手機上。 通話那端沉寂許久,經紀人才爆發出一聲大吼:“我靠?!你還有這身手??!太牛了??!” 顧鐸站在原地不動,等待接下來的指令。 經紀人今天經歷了大落大起,剛看完武俠片似的,激動得難以平復:“刀……刀你就扔在那,留著善后部門處理!往前二十米,有個緊急出口,從那……走過了!亮綠燈那!對,下來??!” 顧鐸下到樓底,車子等在地下車庫里。他上車,經紀人見面就忍不住激動道:“我靠,你那一刀,牛??!前途無量??!” 顧鐸聽出是夸自己,虛心接受道:“還可以?!?/br> 經紀人:“豈止還——” “也就是天老二地老三,”顧鐸繼續說,“我老大的水平?!?/br> 經紀人:“……” 咱能要點臉么! 顧鐸初戰告捷,經紀人張羅著預訂了一場慶功宴,不過還得先趕個通告,拍雜志封面。 顧鐸一個都不想去,只想靜靜,但初來乍到沒有發言權,任「小誒絲」和大米齊齊上陣,扒了他衣服,又換上身新的。 「小誒絲」還拿出個小箱子,在里邊掏出一堆瓶瓶罐罐,挨個往顧鐸臉上抹,弄得他一身奇奇怪怪的香味。 顧鐸心里的暗殺名單上又多了一個人。 在他耐心告罄前,總算是又到了地方。 一個滿頭卷毛的中年女人來接車,打完招呼,笑道:“顧先生今天格外酷?!?/br> 這語氣聽來是熟人,顧鐸心里一緊,不知道該怎么辦。經紀人替他打起哈哈:“沒有沒有,剛剛坐飛機來的,我們顧鐸有點暈機。不好意思啊,最近日程緊,實在串不開,只能連軸轉了。不過您放心,肯定不耽誤拍攝?!?/br> 卷毛女人道:“沒事,今天就拍這個感覺的?!?/br> 經紀人賠笑:“那真是太好了,麻煩您了!” 顧鐸在心里給經紀人貼上標簽:“雖然腦子不好,還挺會說話?!?/br> 經紀人一路提心吊膽,總覺得這位顧大影帝身上有種巨大的違和感,不止是真人和熒幕形象的差距,還有別的。比如此刻,顧鐸就渾不像在大熒幕上飄了幾年的人,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來干什么的。 可他頭一天移交過來,倆人實在不熟,又不好說什么。 經紀人生怕任務沒出毛病,反而在拍攝上搞出什么丑聞。雖然混娛樂圈也就是一掩人耳目的副業,但在副業上拖組織后腿,豈不是更丟人。 幸好拍攝出乎意料地順利,攝影師就位后,顧鐸十分配合,甚至提前收工。 那是一種融入身體的本能,顧鐸的鏡頭感完全在線,不管要做什么動作,他都能心領神會,恰好完成。 經紀人的心終于放回肚子里,顧鐸也長出一口氣,兩人難得默契,迫不及待地離開攝影棚,跑得像被鬼攆一樣。 說搞慶功宴,接下來的日程,其實就是找個好一點的餐館吃晚飯,不過搭上個名頭,能蹭公費報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