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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鬼影見白黎如此鎮定反倒有些忌憚,難道這小饕餮竟連大妖都不怕嗎? “您覺得我們大妖實力如何?” 白黎被嚇到面癱,連手腳都沒了知覺,僵硬又麻木的一步一步走著直線。 “還行吧?!卑桌桧斨鴩樀矫姘c的臉說道。 但鬼使神差的,他又生硬地補充了一句:“但我記得是修真界最后把妖獸殺的片甲不留?!?/br> 那鬼影一聽,嚇得眼珠子快掉了,“您,您參與過那次大戰?” 白黎緊繃點頭,“差不多吧?!?/br> 他從小到大沒少被灌輸大戰的故事,修真界人人必知,他也算是參加旁聽了。 白黎這兩句還行吧,差不多,謙虛得讓那鬼影對他又有些畏懼。 但那鬼影仍不死心的繼續問。 “您不熟悉秘境就來此尋找恩人,這恩人一定是您很重要的人吧?!?/br> “嗯,很重要,生死之交。他救了我?!?/br> 在白黎看來就是那個饅頭讓他重生了。 黑煎蛋聽后手腳都扭成一團麻花了,這,這還按照計劃執行嗎?即使他們設計圍剿了饕餮,但那位魔頭可不是好惹的。 那鬼影已經腦補出魔頭于危難險境中千鈞一發舍生忘死救了這只饕餮。 可見魔頭對饕餮多看中。 他們算計饕餮無異于虎口拔牙。 雖然大妖厲害,但是他知道修真界的修士也不是吃素的。他自己便是戰死修真界的,而那些大妖們最后都身負重傷。 快兩百年了,大妖們還要定期去秘境深處閉關療傷。 而那魔頭寂不懨行事作風更是琢磨不定。 當年那戰中,本以為魔頭會聯合修真界一起圍剿他們妖獸,哪知在最后妖獸被修真界趕盡殺絕之際,是寂不懨出手救了他們,他們一部分妖獸才得以退至秘境中。 但他們對魔頭只有忌憚并無感激;果不其然,他們沒退至秘境多久,寂不懨便出現在秘境中了。 就在他們以為寂不懨要獨吞了他們,獨占秘境時,寂不懨又只是在秘境深處挑了個角落,此后再也沒出現在秘境其他的地方。 那鬼影一想到兩百年前,魔頭寂不懨一掌輕而易舉拍飛修真界老祖的樣子,他身體便瑟縮了下,這一動又扯到破碎的獠牙。 嘶-好痛! 最后一鬼一人皆是心里有各自想法,一路默默無言,一個在前面默默飄,一個在后面慢慢走。 大約半個時辰后,白黎終于被帶到了河床。 此地河流干涸,河底深深下陷,人躺進去猶如睡進棺材板里,在這一望平川的地方,稍微算一個比較隱蔽的落腳點。 白黎比較滿意這里,便從收納環中掏啊掏。 他平時是個小透明,那些雜役弟子背后做手腳或著議論八卦也懶得背著他。這收納環本是公用的器具,卻被那采買雜役據為己有,公物私用; 那人嘴甜把監工哄的十分順貼,對方自然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也多虧那雜役像是默默準備什么大動作似的,平時喜歡收集各種東西;總之現在這個收納環落在了白黎手中了。 白黎掏出一個饅頭,想起之前被鬼嚇的味同嚼蠟,他一時食欲大減,但他又舍不得丟了。 他不抱希望的又掏了掏收納環,竟然掏出一罐辣椒醬。 白黎平時很少能吃到醬料,此時一瓶辣椒醬簡直如獲至寶。 他將白饅頭從中間撕開,再小心地把瓶罐打開,然后將辣椒醬倒一點在饅頭上。 醬紅色絲絲縷縷沁入白饅頭里,一層層的染出好看的紋路,像是雪白的糕點嵌著紅色果醬,十分誘人。 白黎被辣椒醬的濃厚油辣味勾得直咽口水。但他不能吃辣椒,便只放一點點。 而后他將辣椒醬放至一旁石塊上,將饅頭合上后一角塞入口中; 饅頭的軟糯清香剛在口腔中散開,緊接著香辣醇厚的口感激活每個味蕾。 白黎吃的十分滿足,兩邊腮幫子鼓鼓的,眉眼神色都是一股滿足。 夜色中,白黎吃的硬是沒有一點動靜,卻又聽到了咕咕響起的饑餓聲。 “咕咕咕——” 白黎低頭疑惑的摸摸肚子,卻發現一邊鬼霧不知什么時候湊進,一雙紅著眼睛盯著他看。 白黎手一抖,又聽咕咕聲從對方黑霧中傳來。 “咕咕——”那眼愈發猩紅了。 白黎手指抖著遞出一個饅頭,“吃嗎?” 那鬼影這回沒拒絕,因為白黎吃的好香。那小臉鼓鼓的,圓圓的眼里滿足愜意的模樣,仿佛一只流浪貓吃到什么絕世美味。 那鬼影接過饅頭,然后學著白黎的模樣掰開饅頭,打開辣椒醬。 他動作一頓,又瞧了一眼吃得香到眉眼舒展的白黎。 那紅色的是什么東西,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 既然放一點這個東西都這么香……那鬼影霧手一捯,這辣椒醬去了半瓶。 饅頭盛不下的辣椒醬順著饅頭皮滑下,一滴滴的落在石子上。 白黎看的有點觸目驚心,又有點心疼,默默安慰自己,這鬼吃飽了就不會想吃他。 他同時暗暗看著鬼霧,心想這鬼生前一定視辣椒如命。 “??!吼!” 那鬼影一口下去,只覺口中生火,燎得他破碎獠牙撕裂般疼痛,同時喉嚨如火在炙烤般灼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