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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敵人的力量并沒有強悍到沈御雪和江云野不能對付的地步,更多的是他們數量太多,先頭部隊沒了,后面的人很快就會補上。 而當年自由城就是在這樣的進攻下彈盡糧絕,一點點走向死亡。 沈御雪的力量來自陸焰,而到了陸焰這個修為,對天地靈力的吸納就如同呼吸一般,可以快速補充,倒也不用擔心力竭。 他們二人并肩打退了敵人的第一波進攻,等他們撤回城樓,組隊的另外二人才匆匆趕來。城樓下的尸體化為飛灰,只有血跡證明了一場惡戰。 朱管事的面色略顯難看,沒想到自己只是磨蹭了一會兒,就讓沈御雪和江云野先行戰斗,他歉意的對二人抱拳,道:“對不住,來晚了?!?/br> 沈御雪說有事先行,他是怕來早了誤事,沒想到來晚了更誤事。 沈御雪抹去劍上的血跡,道:“沒關系,我們也沒想到敵人會那么快發起進攻。你們等下對敵之時小心點,他們并非人類?!?/br> 沈御雪知道朱管事不是故意晚到,沒有計較。他告訴他們敵人的特征和弱點,方便他們防守。 朱管事知道是一只只的大蟲子,不禁打了個冷顫,感到一陣惡寒。 燕南歸一言不發地看上沈御雪的劍,他還記得當日在海上,沈御雪出手救人時用的是刀。一個人在面對危險時,選擇的往往是自己最熟悉的也最趁手的兵器。 當日在海上沈御雪游刃有余,雖然如今也不見狼狽,但看起來沒有那么輕松。 燕南歸不禁懷疑他當日在海上是為了隱藏,而現在才是他最真實的模樣。 江云野注意到燕南歸的視線,他不動聲色地擋在沈御雪身側,把他完完全全的遮住,就是一根頭發絲都不留給燕南歸。 沈御雪不解地看著他:“怎么了?” 江云野抬手把他被風拂過的鬢發撩到耳后:“沒什么,只是看到你就有些情不自禁?!?/br> 沈御雪說他嘴貧,回頭詢問朱管事沈弋他們的動向。 “現在城中醫修緊缺,海長老和沈公子前往相助?!敝旃苁聛淼猛硪彩琼樀浪土怂麄円怀?,他怕有人不高興,就沒提辰少卿。 沈御雪沒多問,也沒時間多問,因為很快敵人的第二次進攻又開始了。 這次他們直接強攻,朱管事瞧見從叢林里竄出來的半人半獸,方知沈御雪所言不假。那些獸人力量強悍,肌rou發達,飛檐走壁如履平地。 沈御雪和江云野還是并肩作戰,燕南歸和朱管事各自鎮守一邊。戰場一時讓燕南歸分不出心思去研究沈御雪的劍術,偶爾偏頭看見那兩道默契的身影,他都有些胸悶。 忽視那張面具,他真的仿佛是看見了沈御雪,這讓他更加好奇面具下的那張臉。他曾有過不切實際的幻想和奢望,如果面具下的那張臉也神似沈御雪該有多好。 燕南歸有一瞬的走神,眼前的敵人就一窩蜂地沖上來,他們張大嘴,露出獠牙,惡狠狠地咬在燕南歸的胳膊上。燕南歸吃痛,一刀砍下敵人的頭顱。尸體化為灰飛,被獠牙貫穿的血洞噴出鮮血。 血腥味越發刺激了敵人的神經,他們一波接一波不要命地撲向燕南歸。 朱管事看見了,但他沒有伸出援助之手,默默拉遠了距離,留下燕南歸一人在困境中掙扎。 短暫的慌亂后,燕南歸被激發了野性,手起刀落,從包圍中殺出一條血路。他隱隱有些妖化,但還是努力地克制住,彎刀沾滿了鮮血,他的眼神充滿了戾氣。 城墻下,沈弋提著藥箱子跟著海黎穿梭在傷員中,海黎簡直就是妙手回春,不管多重的傷勢在他手上走一圈,就是半腳踏進閻羅殿也能拉回來。 沈弋不懂醫,他選擇跟著海黎是擔心辰少卿使壞。海黎救人時,他就幫忙發送丹藥,堅決不給海黎添麻煩。 辰少卿的醫術是在沈御雪手上練出來的,治療傷病不是問題。沈弋排斥他,他就不湊到沈弋面前,等沈弋和海黎分開,他尋了個機會去海黎跟前露臉。 海黎來自上修界的神醫谷,光是這一點就讓辰少卿忍不住心動。他修道天賦不行,唯獨在醫修上有點天賦,上輩子沒有機會好好修行,就落得一個凄慘的下場。 這輩子他把賭注定在燕南歸身上,但他自身的功法修行始終是個問題,如果能更進一步得到神醫谷的青睞,他也不用擔心將來事情暴露之后,燕南歸棄他而去,他無法在修界立足。 神醫谷對求學者多兩分寬容,但這個寬容在私人恩怨面前不值一提。 海黎很喜歡沈御雪,這讓他對辰少卿沒有好感,鳳面對辰少卿的毛遂自薦,他選擇裝聾作啞。 辰少卿只當他是脾氣古怪,轉而采取迂回路線:“前輩來自上修界,想必對上修界的情況了如指掌。我聽說朱雀部落有一位青鸞仙君,也不知道這次秘境之行他們青鸞一族可有人前來?” 海黎本來不耐煩,聽見這話不由地想到陸焰和沈御雪:“你問這個咋子?” 辰少卿見他終于肯搭理自己,以為有戲,道:“前輩別誤會,我那位燕師弟身負青鸞血脈,這些年離血脈覺醒只差一點,所以想看看能不能見到青鸞一族,尋求幫助?!?/br> 辰少卿依稀記得上輩子燕南歸就覺醒了青鸞血脈,時間在秘境前后,秘境中得到的那滴青鸞精血更是極大地加速了他的蛻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