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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南歸聽到辰少卿哽咽的聲音就已經開始心軟,辰少卿身為醫修,在這秘境中獨身一人本就艱難,就算真的屈居人下也是迫不得已,他何苦為難他? 燕南歸睜開眼,想勸辰少卿去休息,他還沒開口,就聽見身后窸窸窣窣的脫衣服聲。他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翻身坐起來。 辰少卿解開自己的衣服,露出光潔的肩膀,他垂著頭,手指發顫,顯然做出這種事也是下了很大的決心。 燕南歸抓住他的手,視線避開他的身體,把他的衣服拉上去道:“師兄,你不必如此,我相信你?!?/br> “你不信,你如果真的相信我和城主沒有發生什么事,你為什么不敢看我?” 沈御雪教出來的人,似乎都有這樣的毛病,不是極致的克制,就是瘋狂的毀滅。燕南歸是這樣,寧不凡也是這樣。 辰少卿就是吃準了燕南歸的這點克制,他傾身倒向燕南歸,道:“燕師弟,你看看我?!?/br> 靠過來的身體柔|軟,應該才沐浴過,身上有一股奇異的花香。燕南歸別過臉,手臂橫在身前,道:“師兄,早點休息,明日還要出戰?!?/br> 燕南歸此刻的心里沒有這樣的兒女情長,面對辰少卿的主動,他沒有想象中的激動,反而平靜的很。 面對他強硬的拒絕,辰少卿知道不能把人逼急了,他難過地撐起身,拉好自己的衣服,傷心地看著燕南歸。 這一次他什么都沒說,只是流下一滴淚,轉身回了自己的床榻。 燕南歸心里有些堵,他對辰少卿也有感情,看到他難過還是會在意??墒沁@次他沒有選擇安慰,他狠下心躺回去,背對著辰少卿一言不發。 這一|夜他們二人各懷心事,同房異夢。 第二日清晨,沈御雪和江云野起了個大早,到了自由城那么多天,江小公子終于能摟著自己喜歡的人抵足而眠,心里別提有多開心,一早上的好心情遮都遮不住。 沈弋一臉哀怨地看著他,拉著沈御雪上上下下看了個遍,確定自己哥哥今天好胳膊好腿,精神充沛,沒有腰疼也沒有坐立不適,眼神里的哀怨才少了那么一點點。 為了防止沈御雪被人進一步占便宜,他真的cao碎了心。 偏偏沈御雪沒有這樣的自覺,對江云野的親昵毫不避諱,二人才用過膳,便說要先去城門口看看戰況。 朱管事正猶豫要不要跟著他們去,沈弋先發話道:“你不去你留在家里做什么?” 朱管事縮了縮脖子,他覺得沈弋說的不是讓他去戰斗,而是讓他去棒打鴛鴦??蓱z他這個夾在中間的人,兩頭不討好。 “我們有事要和蒼決大人商量,朱管事不急可以稍后再來?!鄙蛴┛闯鲋旃苁碌碾y處,開口給他解圍。 知道他們要去議事,沈弋沒在多言。 朱管事在心里給自己鞠了一捧辛酸淚,他決定了,等出了秘境回到商船,他要改變航線,一輩子遠離沈弋。 “這個蒼決大人給我的感覺怪怪的,他不是自由城的人嗎?”沈御雪和江云野先行一步,沈弋幫海黎整理藥箱,歸類藥材,不解地嘀咕了一聲。 海黎忍俊不禁,道:“他不是的自由城的人哦,他的身份說出來要嚇你一跳?!?/br> 沈弋抬頭,朱管事也詫異地看過來,海黎撫|摸著自己的胡子道:“你們該喊他少陽帝君?!?/br> 海黎是見過少陽帝君的人,只不過那個時候的少陽帝君是成年體,而不是現在這個少年。 海黎一開始也有所猶豫,主要是陸焰和蒼決兩個人表現的互不相干,好像從來都不認識一樣。但蒼決這個名字海黎還有印象,加上蒼決不變的荊棘王冠和懸空之術,海黎多少猜出來了。 只是沒想到蒼決遭逢變故成了這個樣子,也不知道青龍族那些老家伙會怎么想。 海黎不知道的是青龍族那些人已經被蒼決收入他特有的靈獸空間,暫時是不會被放出來了。 輪回里的戰爭每一次都很慘烈,昨夜守城的修士損傷不少,沈御雪和江云野趕到時,他們正在把傷員從城樓上撤下來。 雖然城主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但在戰事上毫不含糊,調配有度。 這一|夜敵人也沒討著好,清晨剛剛退去,估計要再過一會兒才會發起下一次進攻。蒼決和長孫厄都在城墻上,他們昨夜復盤了一整夜,還是沒有什么頭緒,今天一早就上了城墻,看面對敵人能不能找到線索。 沈御雪問過城主他們二人的動向,帶著江云野上了城樓、 清晨的城樓上有一層薄霧,濕潤的空氣沖淡了血腥味。 蒼決和長孫厄迎風而立,一老一少的背影相隔不到一步。他們眺望自由城外的群山,敵人在那里安營扎寨, 上一次他們飲酒高歌,談笑間打退敵人一次又一次的進攻,絕境中的狂歡,讓人記憶猶新。 “你這條老長蟲雖然可恨,但在戰場上還算可靠?!遍L孫厄想起并肩作戰的日子,目光微閃。 蒼決白了他一眼,察覺到沈御雪的氣息靠近,轉身看向樓口。 此刻城樓上已無外人,沈御雪不用裝作不熟,他給樓上的二人行了個晚輩禮。江云野是想隨他照做,但轉念一想自己此刻的身份,伸出去的手轉而搭上沈御雪的手臂,把他扶起來。 這站在外人的角度看過去,像是他攔了沈御雪的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