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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這一舉,饒是李芙都驚到了,他撲通一下就跪了下來,駭然求情:“圣人!圣人??!您三思??!這是小貴人??!” 武帝手下力道仍舊狠辣,回頭掃了李芙一眼,卻還是一把抓著蕭令明的頭發將他被自己死死按在水下的臉提了起來。 因被溺進水里的時間尚短,蕭令明被松了桎梏后伏在地上嗆咳出水,便很快緩了過來。他深喘著抬起臉只是唇色有些病態的嫣紅。 天子看著他這張哪怕狼狽如此,也仍舊艷色不改令人心動的臉,咬牙狠聲質問:“你腦子里整日都在想些什么東西?” “老三!”天子深深吸了口氣,“老三那是!是朕的親兒子!” “那我呢?!”蕭令明毫無征兆地厲聲反問,語調在話尾都帶上了尖銳的撕裂。他捂著胸口猛地咳嗽了兩聲,勉強平復了肺腑中的痛癢,顫抖又用力地捏住了天子的衣角,啞聲問:“明兒在您眼里是什么呢?” 第33章 武帝卻似乎是被蕭令明的無禮放肆問住了一般,他驀地陷入了沉默,用一種蕭令明看不明白的復雜神色緊緊地盯著他,臉上半分喜怒不露,唯有眉心蹙出一道深深溝壑。 半晌,天子的緊皺的眉一點點松了回去,他站起身,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蕭令明,伸手輕輕抬起蕭令明一片濕涼的下巴尖,用力揉了一把,“罷了……” ——竟是又一次高高舉起,輕輕放下了。 而后天子甚至令人不寒而栗地輕笑了一聲,“你一貫是個講不聽的,總要虧咽到了肚子里,才知道痛?!?/br> “只別礙到朕的跟前來?!?/br> 直到這句話落了地,蕭令明那顆高懸的心也帶著點他自己都惶然的不可置信落回了肚子里。 這些年他對武帝于自己的過頭的縱容隱有所感。 似乎再多大的錯至多也就是一點兒天子親賞的皮rou苦頭,可他一直摸不到邊界,總是惶惶不可終日。 原覺得這一次怕是九死一生,唯一的活路便是那道殉葬的旨意,他原本盼著宋聿念及舊情,抬抬手讓他把原本的這些時日活完,可他萬萬沒想到竟是連如此忤逆的欺君大過都這樣被宋聿一手按了下來。 甚至不僅是他,還有宋顯,別說罰上一罰,宋聿甚至都沒有半分要叫他知道天子已經知曉了他與自己庶母有私警告一二的意思,甚至話語里透出了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縱容來。 這無疑令他疑惑乃至于惶恐不安。 天子見蕭令明仰頭看著自己,似乎對自己的寬宥不解乃至于震驚,一邊沖他伸了手,哼笑了一下,“這十幾年來,宮里頭因你死的人也不少了。朕也該給你積點兒陰德?!?/br> 蕭令明自然不信武帝會相信這虛無縹緲的神鬼之說,只是天子不說,今時今日勉強偷得一時性命也不敢再問。他握了武帝伸出的手,借力踉蹌起身,卻足下虛軟。勉強站直之后卻眼前一陣發黑,在李芙的驚呼聲中向后倒了下去。 天子在他向后倒去的時候就反應了過來,一手將人拉回了懷里,他皺眉半抱著昏厥過去的蕭令明到臺階上厚實柔軟的地毯上坐下,又抬手摸了摸蕭令明的額頭,果然guntang,“召醫令過來!” 李芙也沒閑著,他極有眼色地取了外衣大氅過來給蕭令明粗略換下了濕衣,又憂道:“當年那物本就是兇猛傷身,昭陽殿的人也說了,這兩日人日夜憂思多夢,就沒睡個囫圇覺。方才……方才又受了您的驚,哪里熬得住呀?!?/br> 宋聿看著閉目枕在自己腿上的蕭令明,抬手輕輕點在了他濕潤嫣紅的下唇上,又輕輕揉了揉,隨后嗤笑了一聲,“還算知道怕?!?/br> 圣人急召,院首來得自然是快。 武帝不讓挪動,這年逾半百的老院首只得伏在地上戰戰兢兢地給天子膝上的寵妃把了脈,他閉目沉吟半刻,“是憂思過甚,有傷心血,加之……加之當年您賜下的東西發作起來極為損耗,又著了涼再受了驚,仔細養著便不礙事?!?/br> “有解嗎?”武帝捻著蕭令明黑滑的發絲,毫無征兆地開口。 老院首原脊背低伏地跪著,聞言不由得強抬了頭,“圣人是說?” “那藥?!?/br> 老院首登時耳后發涼,額角滲出了細密的汗珠,迎著天子可能將落下的盛怒,顫聲開口,“宮闈秘物,落藥無解,就只能用老臣當年給的方子借熏香壓著?!?/br> 天子聽他說完,打橫抱起懷中人,緩緩起身。 天子仍穿著身上那件已然發寒的濡濕單衣,僅在起身后由李芙上手披了件深黑貂裘,他抱著人往外穩當又緩慢地走著,一面辨不出喜怒地徐徐落下了句:“當年你便是如此說的……” “——想來多年了,愛卿的醫術倒不見半分精進?!?/br> 甘泉宮路遠,即使已然用了最快的速度,武帝抱著人回到含元殿的時候也已然過去了小半個時辰。 他方方將人放到被得了消息的宮人布置過,已被熏得暖熱的床榻之上,李芙便已經從候著的一列宮人中奉著衣物的手上取了干暖的衣衫奉上,“您也快換了吧,您的身子受不得寒的?!?/br> 武帝展臂,任由李芙侍奉,他側目看著床榻上的蕭令明。像是想起來就說了,“朕雖氣他胡來,不過也有一點是叫朕滿意的?!?/br> 李芙替天子扣著衣領上的暗扣,便聽武帝道:“明兒懂朕,不像老三,真以為瞞得過朕去,自作聰明?!庇炙坪醪恍嫉仉S口道:“他這兩年松懈了,老大是個見識短不中用的,老二和明兒有死仇,他便覺得自己有幾分穩當了。一副眼睛全盯在前頭,怕是連枕邊人都不能完全拿捏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