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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令明原應了聲是,就換了墨批,醞釀了一下正要落筆,聽了武帝這一句,動作沒停嘴上卻是不饒,“本就不是我的事兒,陛下嫌我做得不好,便自己來。哪里出了力還要挨罵這樣委屈的事情?!?/br> 武帝瞧著蕭令明當真與宮妃無二的背影,無聲地一笑。 一對兒姐弟偏生性子全然反了過來,怎偏是弟弟生了這樣一副知情識趣兒又會來事兒的嬌慣性情。 武帝緩緩起了身,行至他身后,看著他一字字地寫著。 行文流暢,辭藻嚴謹,字寫得張狂漂亮又不失工整。 ——與天子的親批如出一轍。 “明兒字寫得越發好了?!蔽涞垭S口一贊。 被夸了的人仍舊低頭寫著,不驕不喜發簪上墜著的紅寶在蕭令明的眉心映出一抹緋色,他筆下不斷,乖巧答道:“陛下說要日日都練,我都聽著?!?/br> 第5章 蕭令明代天子答完給孫平的折子,武帝終于賞他歇了會兒。 天子靠在榻上輕慢地沖他招了招手,蕭令明揉了一下手腕,而后一手提了緋色的裙擺,順從地跪坐到了武帝的床榻下。 武帝帶著翠玉印戒的手點了點自己被玄色龍袍覆著的膝,蕭令明便聽話地側首枕在了天子的膝上。 武帝端詳了他一會兒,伸手拔了寵妃的發釵,將他滿頭青絲放了下來。 天子執掌江山攪弄風云的那只手緩緩插進寵妃的發絲間,他有一下沒一下地揉著蕭令明的頭發。 蕭令明的頭發又多又厚,卻十分柔順冰涼,武帝略微撥開了一點遮擋了他臉的發絲,道:“朕每每瞧你梳了頭提筆或看書的樣子,都覺得是令儀回來了?!?/br> 蕭令明垂了一下眼皮,他在武帝身邊做了十年的妃子,自然早就清楚這時候該如何答話,他只說:“我與jiejie是親姐弟,自然是像的?!?/br> 武帝的胸膛微震發出一聲低笑,“你比她生得好,令儀不算絕色?!?/br> ——言下之意便是蕭令明能夠得上一句絕色了,若是當年的蕭令明許是會覺得好笑,何時他也要與女子爭姿容長短了。 如今的他依然能含笑謝了恩。 “令儀就從來不會散了頭發伏在朕的膝上?!蔽涞鄣?。 蕭令明接口,“jiejie一向重規矩?!闭f完又覺得自己這話用在蕭令儀的身上像是刻薄的諷刺了。 好在武帝沒有在意,只說:“也是,哪怕是當年在永昌侯府里,朕的膝上也只有明兒伏過?!?/br> “那時候還小,行事無狀。該多謝陛下不曾怪罪?!笔捔蠲餍⌒牡?。 武帝摸了摸他的眉心,“稚子真心,朕哪里會怪罪你呢。你比你jiejie好,你待朕是真心的?!?/br> 蕭令明一時間拿捏不準武帝是說當年蕭令明待他,還是現今的蕭貴妃待他,只得含糊道:“是jiejie對不住陛下?!?/br> 說完蕭令明就這個姿勢有些好奇地柔聲問:“昨日的事陛下可查出了什么結果嗎?” 武帝落在他眉心的手停頓了一下,而后道:“是老三府內的事情?!?/br> 蕭令明聽了哦了一聲,也不知信沒信。 ——不過他應當是信的,他得字字句句都聽信這天下至尊的帝王才能在這深宮里好好地活下去。 武帝說:“朕讓老三來給你賠罪?!庇终f:“老三二十了,該是封王的年紀了,不過朕尚未想好封號?!?/br> 蕭令明聽了只如往日里一樣順著說些廢話“陛下選的都是好的?!?/br> “禮部倒是呈了幾個字上來?!蔽涞壅f著抓了蕭令明的手在他掌心一個個的慢慢寫了下來,“禮部擇了三個字,一個嘉,一個睿,一個淳?!?/br> “淳”字方一出口,蕭令明便失態地抽了手難得厲聲道:“淳字不好!誰取的,當殺!” 武帝卻是不以為意地抓了他的手回來,他拍了拍蕭令明的掌心,“不過同音罷了,朕都不在意?!?/br> “那也不好!” 武帝睨他一眼,“定下了?不見見老二?喪母的公主呢?!?/br> “……陛下說笑呢,二殿下是惠妃的兒子?!笔捔蠲鞒聊艘幌轮毖缘?,“公主是女孩兒,總是不方便的?!?/br> 武帝哼笑,“喜歡老三性子軟和?” 蕭令明抬起頭看著武帝曼聲反問:“不爭不搶不好嗎?陛下難道喜歡時時刻刻盯著您位置的兒子么?!?/br> 武帝點了一下他高挺的鼻子,笑罵:“不識相的東西,朕是在為你想。不爭不搶有什么出息,將來不過一個閑散王爺?!庇终f:“朕山陵崩后不過在京里一座王宅圈著,外頭無權無寵王爺的日子可比不上宮里?!?/br> 蕭令明打量了一下武帝的臉色,見他今日似乎并不在意談及生死忌諱,心情也不錯,“…可明兒不想在宮里呆一輩子?!?/br> 武帝聽他這樣說,低下頭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辨不出喜怒。 武帝看了他很久,看得蕭令明惴惴不安起來,才輕笑了一聲,“回去吧,朕先見了老三,再叫他去給你賠罪?!?/br> …… 宋顯笑著謝了含元殿階下通稟內侍,他略仰頭遙遙望著長階盡頭的含元殿。 為了留存百級長階的直達天際的堂皇景致,含元殿的四周從不留人,故而天子居所四周百余米皆為禁地。 天色已昏暗了下來,含元殿正殿的琉璃金瓦上覆著一層厚重的冬雪,錦白略壓住了宮墻上沉郁的朱紅,可這圣人的居所卻仍舊氣勢喧騰,不可逼視。 --